孩子一哭,苏锦域整个人都乱了。
他朝秋萝看去,眼神仿佛在问:她为何哭了?
秋萝也只能硬着头皮,“绵绵,你别哭,先跟姐姐说,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哭了?”
“爹爹娘亲不在了,绵绵去了京城吃好吃的,爹爹娘亲却不能了。”
绵绵记得爹爹出事,被奶奶他们埋在了山里了,和娘亲在一起,而她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秋萝也没想到,孩子是想到爹娘了。
她赶紧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将小几上的梅花酥朝绵绵面前呈来。
“绵绵别哭,这里有好吃的梅花酥,你先吃点。”
大概是绵绵这几天没吃到什么东西,又饿又累。
她嗅到了香气,很快止住了哭声。
香酥的梅花酥入口,绵绵眼睛顿时亮了。
她还没吃过如此好吃的东西。
“好吃吗?”秋萝问道。
绵绵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秋萝的话,她点点头,“嗯嗯,好吃,绵绵还从未吃过这般好吃的东西。”
绵绵从小就和父亲生长在乡野,能吃的简单,肉腥都是要好几个月才能吃上一两回。
所以即便孩童般的年纪,她脸上也看不到孩童的圆润,反而瘦的厉害。
唯一好的是,绵绵跟着那位神秘老爷爷的时候,在他那吃过饱饭。
秋萝心疼的看着孩子,又叫其他人送进其他孩子易消化的食物。
而每吃一口,绵绵便感叹一句:“好吃,好吃。”
她吃的很急,好多次都要呛到自己。
秋萝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切勿着急,都有,都有,很多吃的。”
“嗯嗯。”绵绵连忙点头,但是吃的依旧很快。
吃着吃着,绵绵突然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
“那么多好吃的,爹爹,爹爹没能尝上一口,呜呜……”
绵绵自小和爹爹相依为命,对比没有见过的娘亲,爹爹更让她无法割舍。
一双大大的眼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秋萝连忙安慰,“你爹爹去另一个地方,陪伴你娘亲去了,别担心,他们会吃好喝好的,绵绵好好吃饭,你爹爹在另一个地方,才能高兴。”
说着,一口红烧狮子头,递到孩子嘴边。
绵绵连忙咬上一口,眼睛再次亮起。
“好吃吗?”秋萝问。
绵绵捣蒜得点头,“好吃,好吃。”
苏锦域站在边上,看着孩子即便换上锦衣华服,也掩盖不住她身姿单薄瘦弱,浑身只剩下那二两骨头。
而他从孩子那瘦弱的小脸上,却依稀能见到,姐姐的模样。
可惜,姐姐出事离开了家,没想到多年后,再有她的消息,却已经去世,留下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
似乎感觉到身旁有人看着自己,吃了几分饱的绵绵这才注意着身旁的舅舅。
绵绵连忙用手捂住额头,不过很快发现,头发在呢,能挡住那红色印记的。
“舅舅?”绵绵怯生生喊道。
看着她动作,苏锦域知道,绵绵在意那红斑。
他应了声,“嗯,舅舅在。”
随后又说道:“你不必在意你脸上的东西,它并不会影响你的,若说出去,说是花钿便好。”
那东西虽然在脸上,但是并不难看。
而且只要把额头的头发盖住,就完全看不见,没人能发现。
他们也是在给绵绵处理的时候,才发现她额头的印记。
至于具体的,则是从村子里了解来的。
听了舅舅的话,绵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将手从额头拿下。
“绵绵知道了。”
这话,山里的爷爷也说过的,说这是祥瑞,不该当成灾祸。
绵绵不懂,但她害怕,好多人都骂她是扫把星,她害怕被人发现。
不过很快的,绵绵的目光就注意到舅舅腰间上露出的玉佩。
只见玉佩带着丝别人看不见血气,此刻正往外飘散。
这是……爷爷说过的血光之灾之症。
“舅舅……”绵绵欲言又止。
山里爷爷救了小绵绵,告诉她,她有一双阴阳眼,那额头上的两朵花,便是这么来的。
这阴阳眼,能看世间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人的运势,灾祸,她看一眼,便能知晓大概,所以爷爷教她学了本事。
若将法碟罗盘八卦拿出,将是无敌。
苏锦域见小孩子盯着他腰间玉佩看,便柔声问了句,“怎么了?”
小绵绵摇摇头,指着他那玉佩,说道:“这物有血光之气,舅舅,你最好别佩戴了。”
听到这话的苏锦域有些不解,“血光之气?何出此言?”
这玉佩他佩戴在身上多年了,质地温润,因产昆仑山脉,颜色如火,又叫昆仑火玉。
这是块不可多得的美玉,有冬暖夏凉之效,为何四岁孩童口中,却说有血光之气?
绵绵没马上开口,而是把最后一口狮子头咽下,才指着玉佩。
“舅舅这玉不能再戴了。你若不信绵绵的话,三日见分晓。”
孩子声音还抽抽嗒嗒的,样子还有几分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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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域倒觉得孩子说的话太过玄乎,并没有相信,毕竟玉佩跟随自己多年。
况且,绵绵刚昏迷苏醒,怕是有些癔症也是不奇怪的。
想到此,苏锦域还让秋萝等会再让郎中来瞧瞧。
转念一想,他又说道:“罢了,乡野郎中瞧病一般,我们该是时候启程了,到了州县,再叫大夫瞧瞧。”
而苏锦域没想到的是,小绵绵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三日后,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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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取标题无能,大家多看几章,女主很厉害的哦,五个舅舅都有隐藏别的实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