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晗出了茶室后,径直去了楼上。
来到门口,伸手缓缓将门推开。
靠窗边坐着的人,一动不动的。
听到门声也没有反应。
津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然后朝凌冉的方向走去。
凌冉的心情也是很压抑。
突然。
一双手抚在她的肩头。
她侧眸。
津晗笑着:“安安,想不想知道辰儿和我说了什么?嗯?”
凌冉情绪不高。
“说什么了?”
他温声说着:“温岫白记得吗?”
提起这个名字,凌冉可真的太熟悉了。
“他?怎么了。”
津晗叹了口气,然后坐在她的身侧。
“他和辰儿结了仇,辰儿和我说这次将他困住。”
“怎还结了仇?我记得当初他进了精神病院,怎么会?!”
凌冉的脸色一瞬间微变,显然不知道这件事。
更不知道温岫白当今的势力。
凌冉心里有些慌,想起来当初自己对他们家做的事,那……这个人便留不得了,否则将来就是她死了。
她稳住心绪。
然后抬眸看向津晗。
“津,你这件事怎么和辰儿说的?”
津晗轻笑。
“安安,若是温岫白不涉及到我陈家的利益,我并不会动他,可偏偏他的存在威胁到了我的妻儿,那我只能除了他。”
凌冉靠进了他的怀里。
“谢谢你,津。”
津晗看着凌冉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
“安安,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凌冉抬眸看着他。
津晗说:“你弟弟凌萧不是你父亲的孩子。”
“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津。”
“不是玩笑,是辰儿从温岫白那边得知的,所以……”
凌冉的眼神一下子凌厉了起来。
“所以他就更加留不得了。”
——
宴会当天。
“爷,我们的飞机还有半个小时便会落地D国。”
温岫白靠在座椅上,正阖着眼睛休息。
“她那边怎么样了?”
将言半分不敢懈怠。
“爷,季小姐还没有醒来,和医生说是她不愿意醒来,不过身体无大碍,过段时间会恢复。”
温岫白这才睁开了眼睛。
他转头看向舱外。
天空很黑,乌漆漆一片。
只有飞机的灯光打在空气中,那一处旋转的灰尘。
向下看去,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小的不能再小的亮点。
他收回了视线。
随后抬眸看向一旁站着的将言。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爷,您吩咐的都安排好了。”
温岫白淡淡嗯了声。
飞机里的保镖不少。
个个都是携枪,而且这些人看起来与平时的保镖不一样,眼神很谨慎,明显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一方面是长相,看起来个个都是亡命之徒,面相凶狠,腰间有匕首也有枪。
另一方面就是身形,很壮,全是周身的腱子肉。
温岫白坐在那边,完全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一个矜贵不凡的顶层上位者。
一些常年混迹在生死边缘的亡命之徒。
“爷。”
温岫白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
缓缓睁开了眼。
头顶的灯光竟晃得很,他眼眶有些涩。
将言看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
“爷,你的眼眶红了。”
温岫白听后,没有说什么。
只是嗯了声。
他竟还恍恍惚惚的沉溺在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梦里。
他梦见烟烟为了救他而死,姜姜也离开了他。
温岫白的手微微发紧。
“爷?”
将言发觉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爷到了,该下机了。”
温岫白心口那处钻心的痛,无处可循。
“走吧。”
他低眸理了理领带,然后起了身,朝舱口走去。
后面的保镖也跟在他身后。
这边是一处山脚。
温岫白环顾了一下四周,地形险峻。
而宴会的地点正是在山顶。
正当他想事情的时候。
突然。
“这位先生。”女人的声音很温婉。
温岫白忽的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
抬头一看。
下一刻。
他的瞳孔猛然放大。
连一旁的将言也愣住了。
“这……这不是季小姐吗?”
温岫白唤了句:“烟烟?”
这个女人微微笑了笑。
“先生估计是认错人了,我的名字不叫烟烟。”
这一瞬间,在场的人都怔住了。
因为这个女人与季晚烟长得一模一样。
可就是不认识温岫白。
“那小姐为何在这里?”
女人眼神温柔,是那种名门气质。
“我是跟着我的爸爸一起来的,听说陈家这次要给小家主选妻。”
温岫白整个人往后退了退。
“那……你的父亲呢?”
正说着。
远处传来一声:“囡囡,快来,爸爸要走远了。”
“来了,爸爸。”
知西回了声,然后转过头看向面前的温岫白。
“先生,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吗?您真的有些好看。”
温岫白面色温笑。
“很荣幸。”
随后将言递给了她一个名片。
知西垂眸一看,眼神震惊了。
她一下子抬起头。
“先生,您就是大名鼎鼎的WJ集团的执掌人啊。”
温岫白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我走了,先生,我们有缘再见。”
“好。”
温岫白平时一般不开口说话的。
今日这般异常弄得将言有些不知道什么情况。
爷爱的不是季小姐吗?
人还在H国小岛上养伤呢。
这如今怎么又跑出来一个与季小姐一模一样的人。
这时。
“叫人跟着她,给我查清楚她的底细。”
温岫白冷笑着。
将言立马说了句“是。”
“耍手段耍到我头上来了。”
随后,温岫白一众人坐上了车,朝山顶开去。
途中,温岫白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窗外,观察着地形。
十几分钟后,车子缓缓停下来了。
外面都是昂贵的红毯。
豪车遍布。
顶层盛宴也不过如此。
直升机也很多。
山顶的风景很好,云层缭绕在脚下,视野很开阔。
仿佛天空触手可及。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那个人穿着绅士,带着白手套。
见到温岫白后,弯腰鞠了一下躬。
随后起身,伸出一只手引领。
“温先生,您这边请。”
温岫白睨了他一眼,然后下车。
果不其然。
凭温岫白这惊人的长相和与众不同的气势,刚下车,就迅速吸引了周围人群的注意力。
一身纯黑色的手工定制西装,宽肩窄腰,衬的整个人矜贵低调。
加上他神色淡淡。
妥妥一幅人间佛子。
津晗还在不远处招呼着友人。
余光突然扫到了这边。
他径直走了过来,季晗辰在他的身后。
季晗辰今天穿的很正式,一手端着高脚杯,唇角也带着笑意。
“温总,好久不见啊,幸会。”
温岫白看向津晗,随即笑了笑。
“家主客气了,听闻贵子归家,前来庆祝。”
“谢谢您,辰儿,还不唤下,温先生,与你一般的年纪,竟能如此优秀。”
季晗辰竟也没有任何反驳,而是看向温岫白。
“温先生,感谢您来参加我的宴会。”
他的表情看起来与温岫白一点都不熟的样子。
“里边请。”
“嗯。”
温岫白回了句。
将言在他右后方跟着。
而那些保镖早已不见了踪迹。
“父亲,他们就来了两个。”
季晗辰见他远去,开口对津晗说。
津晗拍了拍他的肩膀。
“谁也不知道他带了多少人。”
“你往前方五十米的树后看一看,是不是有一个人。”
话落。
季晗辰眸光一凝,迅速朝那边看去。
果不其然,那边埋伏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