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倏忽想不明白,为何苏云会出手阻拦他的行动?
而且对方居然强得连他都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要知道,在与苏云交手之前,倏忽也认为自己是“最强”。
这不仅仅是他自认为的,而是所有人都那么认为。
星际和平公司的令使都曾经和他交过手,并且全都败在了他的手上。
他也非常荣幸的成为了星际和平公司唯一一个最高通缉等级的存在。
“最强令使”、“令使之间亦有差距”、“星神之下第一人”......
无数赞誉加诸于一身。
他一向都是不在意的。
因为立于顶点的人,向来不会关注这些无趣的“称号”。
但他发现他错了。
当他发现他并非顶峰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倏忽的内心第一次出现了慌张。
这是几千年来的头一次。
“你在害怕......”
有些沉重的声音自丰饶建木中响起,似乎是在与倏忽沟通。
“闭嘴。”
倏忽的表情很是难看,但他的状态并不是你一个小小的星核能够评价的。
“抱歉......我只是有些关心你的状态......”星核的声音非常的真诚,好像真的在关心倏忽一般。
“不要再那么多话了,我让你占据丰饶建木是为了我的计划,你如果还那么絮絮叨叨的话,我不介意换一个星核。”
“你的兄弟姐妹们一定会很乐意替换掉你的。”
倏忽的眼神有些冰冷。
“不要......我会听话的......”星核的声音有些委屈。
“那就赶紧的。”倏忽的语气已经十分的不耐烦了。
“是......”
“苏......”他的目光十分的尖锐,“我这几千年的布局也不是你能够拆解掉的。”
“仙舟联盟已经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我只是亲手铲除掉这个肿瘤罢了,你为何要拦住我呢?”他喃喃自语着。
“等这枚丰饶星核与丰饶建木彻底融合,在这个领域内,我不信你还能够与我抗衡!两个星神的造物合为一体,再加上我的赐福,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在他的认知中,星神的造物无法被星神以下的存在所摧毁,就像丰饶建木,存在了那么久,也没有人能够真正的铲除它。
而苏云再怎么强,也不可能打破这种规则!
倏忽的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眼神,他期待苏云的失败。
因为这次的失败,很可能就是对方的葬礼。
到那时,最强之名,依然会是他的。
只有活着的最强,才是真正的最强!
......
血流成河,尸山血海。
此刻的云骑军驻地到处都是伤者以及巨猿的尸骸。
那数百只猿神此刻都已殒命于此。
还在云骑军应对及时,并没有出现大量的伤亡。
并且还有数名高端战力的加入,使得云骑军防守的区域压力骤减。
其中尤其是景元......身后的神君。
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刀下去便是数只猿神丧命。
其它人还需要一只只的杀,但神君却是真正的阐述了天神下凡的含义。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不怕猿神往前冲,就怕他们不敢冲。
你们站一排我反而杀的效率越高!
但代价是什么?
代价就是此刻的景元面色发白,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马上就要仙逝了一般。
“将军,没事吧?”符玄颇有些担心的看着此时的景元。
万一他要是这时候挂了,那自己的将军之位岂不是......
景元摇了摇头,表示不用担心自己。
“无妨,符卿,催动神君耗费了太多心力,我休息片刻便好。”
他甚至没顾得上休息,便看向了一旁的丹恒。
“丹恒,麻烦了。”
“......好。”丹恒看他现在的状态,也没再继续多说些什么。
径直便走向了星穹列车众人所占的位置。
但他不想说,不代表别人不想说些什么。
“哈哈哈哈!景元!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跟肾虚了一样!”
一旁的刃语出惊人,自从刚刚复活后,他的状态就有些不太对劲,明显更加的神经质了。
“怎么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啊,是不是练剑给你身体连掏空了!哈哈哈!”
他甚至还勾肩搭背的把手搭在了此刻虚弱的景元身上。
“......”景元没有回答,只是手中的石火梦身又再度掏了起来。
“该出......”
立马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刃赶紧是把手搭在了石火梦身上。脸上满是贱贱的笑容。
“别别别,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景元此刻虚弱的甚至没办法把刃的手拨开,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刃的嘴巴依然没停,就像个话痨一般一直叨叨叨个不停。
“阿刃,【听我说】,你该冷静下来了。”
刃的话语猛的顿住,随后,那个沉默寡言的高冷虾仁饭再度回归了。
他默默收回了搭在景元身上的胳膊,随后非常自然的退到了卡芙卡的身后。
卡芙卡及时的出现,算是将景元解脱了出来。
“抱歉啊将军,阿刃他魔阴身发作的时候,这里不太正常。”
卡芙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脸上带着歉意。
“无妨,我懂你的意思。”
身为罗浮将军的景元自然知道,堕入魔阴身后会呈现原本之人的另一面,医书上常说的,堕入魔阴而性情大变,指的正是这种情况。
将刚刚魔阴身状态的刃的性格颠倒回来,便是曾经应星的性格。
景元看着此刻沉默寡言的刃,忍不住叹了口气。
现在沉默的他,反而刚像应星,只不过应星的沉默只是因为社恐加上不善于表达自己,以及作为位专心铁匠技艺的宅男醉心于技艺的木讷罢了。
眼前的刃,在言灵术的压制下,却只是一个被压制了情感的木偶罢了。
应星和刃,只不过是长得相似的两朵花罢了,故人终究已去。
“师父!你没事吧!”
彦卿也是飞奔了回来,一脸关切的看着景元。
而在他身后,便是镜流。
不知为何,景元莫名感觉,对方的眼神似乎透着些许的关切。
但仔细看去,却只剩下了浓浓的杀意。
堕入魔阴便已不再是原本的人了,景元很清楚这个道理。
但他在无数个日夜里都希望,自己的师父,能够成为那个例外。
就如自己收下彦卿为徒一般,自己就像是他的父亲一般悉心照料。
而这一切归根结底,也是因为镜流对自己宛如母亲一般的关心,才有了如今叱咤风云的神策将军。
人世间最重要的便是亲情。
上次与镜流交手的最后一瞬,景元以为对方还有一息尚存。
但终究,只是错觉。
景元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是接受了这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