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听被韩思砚说笑了,开玩笑道:“得亏是现在,换成前几年,你这么威胁我,我非得报警不可。”
韩思砚也笑了:“可惜现在已经没有警察了。”
两人说了这阵子话,也算是交了心。
只是大概是两人之间还不算熟稔,一没了话题,原本暧昧的气氛,就变得尴尬起来。
韩思砚还想亲陆承听。
刚才接吻时,陆承听好甜,不仅是黄桃罐头的甜,还有种从里到外迷惑人心的甜。
但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刚刚一鼓作气过了,现在轮到第二次,陆承听没发出邀请,他就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陆承听看出韩思砚有些窘迫,他主动开口:“你今晚,还要回去和谢枫一起住吗?”
韩思砚蹙了下眉,纠正道:“没有一起住,我有单独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
陆承听就不说话了。
韩思砚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抓错重点了。
陆承听刚才那话,明明是在暗示邀请他留下来。
他后悔的想给自己两巴掌,舔了舔唇角:“要不,你再重新问一次?”
陆承听拒绝:“我不问了。”
韩思砚握着他脚踝的手就开始不老实的往上,摸上他的小腿,让他膝盖立起来,用脸颊去贴他膝盖内侧,问他:“你晚上,一个人住,会害怕吗?”
陆承听笑眯眯地看着他:“不会,我晚上一直都是一个人住。”
韩思砚抱着他的小腿:“现在不一样,你今天刚到陌生的环境里来,这里的人你都不认识,知人知面不知心。”
“外面有丧尸,房子里有善恶不明的人,你该害怕才对。”
陆承听觉得这样强词夺理给他洗脑非要让他害怕的韩思砚很可爱,好心情的顺着他:“那听你这么一说,我现在是开始有点害怕了。”
韩思砚闻言,立刻顺着梯子往上爬:
“那我陪你,我胆子大,身手好,枪法准,你放心,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管,好好睡你的觉就行。”
“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陆承听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看着他身上还穿着白天出门穿着的衣服:“去洗漱,我给你找身衣服换上。”
韩思砚这回进步了。
他刚想不经大脑,直接说,他有衣服,可以下楼换。
脑子就连忙追上了他的嘴,控制着他将那不解风情的话咽回肚子里,只说了声:“好。”
谢枫一直关注着韩思砚的动向。
他趴在门边,看着韩思砚背着包出去,就知道他是上楼去找陆承听了。
他坐在套间的小客厅里,等着韩思砚回来,就转变战术,不再说陆承听不好,只认错,说都是自己的错。
让韩思砚别生他的气,别跟他计较,他以后会改,让韩思砚不要因为今天的事讨厌自己。
说他只是太在乎韩思砚了,才会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说他只是希望韩思砚好,能平平安安在末世里好好活下去。
结果他左等右等,等到天黑了个彻底,月上枝头,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也没等到韩思砚回来。
他左思右想,还是出了门,往楼上走去。
三楼原本只有两间房里住了人,谢枫之前上来过,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陆承听选了哪间房。
他看了眼周围,走廊里很安静。
另外两间卧室里的人大概是休息了,也没什么动静。
谢枫便蹑手蹑脚地靠近了陆承听的卧室门,企图偷听韩思砚和陆承听在里面做什么。
陆承听五感远超常人。
他在谢枫上楼时,就听见了很轻的脚步声,那种非常刻意的偷偷摸摸,让陆承听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谢枫。
之后那轻的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又停留在他房间门口,就更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陆承听听着卫生间里传出水声,悄悄下了地,走到门口,然后迅速开锁推门,一气呵成。
碰撞声响起的那一瞬间,谢枫觉得自己甚至看见了他过世已久的太奶。
陆承听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脸一动不动的谢枫,倒吸了一口冷气,惊讶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谢枫躺在地上,缓了许久,鼻梁上那阵难以言表的疼痛才勉强变成麻木。
他站起身来,觉得自己鼻腔里流出一股温热的液体,拿下自己捂在脸上的手,看着满手血迹,恨不得当场翻脸,跟陆承听干一架。
“你疯了吗?”谢枫气道。
陆承听蹙眉:“不是你先鬼鬼祟祟站在这儿的吗?”
谢枫反驳:“我不跟你扯淡,砚哥是不是在你这儿,我找他有事。”
“砚哥......”陆承听说起韩思砚,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砚哥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谢枫听到这话,才注意到陆承听身上的穿着,和他光溜溜的两条大腿,脸色一沉。
陆承听嗯了一声:“他在洗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谢枫闻言,脸色更难看了。
是他们的卧室里没有水吗?韩思砚居然要跑到陆承听的卧室里来洗澡。
他咬着牙:“我有急事。”
陆承听轻轻扬了下眉梢,脸上的笑容带着讽刺:
“什么急事,让你跑到我房门口来听墙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专门跑到这儿来偷窥别人的隐私。”
他说完,听着洗手间里水声停下来,故意凑近谢枫,小声在他耳边问:“阴沟里的老鼠,砚哥知道你这么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