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砚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时,李小乐三人正准备去图书馆看书。
“砚哥怎么了?”
李小乐看见白思砚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
白思砚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事实上,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路上是怎么走回来的。
赵洋一句“怎么了,跟陆承听分手了?”就要脱口而出。
被大奔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嘴。
李小乐放下手里的书,抬手摸了摸白思砚的额头,不发热,反倒是一头冷汗。
他担忧道:“砚哥,还好吗?”
白思砚也不知道自己是好还是不好,只觉得自己此刻手脚发麻,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在迅速往心脏里倒流。
心慌意乱,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厉害。
他一把推开李小乐,跑进洗手间,开始剧烈干呕。
李小乐快吓死了,拿起手机就想打急救电话。
大奔蹙了蹙眉,打断他:“先不用,让他先缓缓。”
白思砚在洗手间待了整整一个小时。
他什么都吐不出来,胃里却依旧翻腾的厉害,只能洗了脸漱了口,衣服都没换就爬上了床。
无论李小乐问他什么,他都无法开口回答李小乐的问题。
这种症状持续到了晚上,依旧没有好转。
白思砚不吃不喝,也没睡觉,拒绝去医院,就在床上一动不动躺着。
夜里寝室锁门之前,大奔回来,偷偷告诉李小乐说,陆承听下午就去了画室,待了一下午。
晚上九点钟左右,韩屿骑着摩托车去接了陆承听,两人一起出了校门。
赵洋小声问:“阿砚该不会是抓住了陆承听和韩屿的出轨现场,被恶心吐了吧?”
李小乐白了他一眼:“闭嘴吧你。”
他一宿没睡,夜里偷偷从上铺探头看了白思砚好几次。
直到天色渐亮,才见白思砚闭上眼,睡了过去。
李小乐替白思砚跟导员儿请了假,偷偷去了一趟医务室,将白思砚的症状告诉了医生。
“所以,是你的omega出了轨,才导致你出现这种症状吗?”
医生蹙眉问道。
李小乐连连摆手:“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医生看了李小乐一眼,斟酌了一下措辞:“按描述,你的这位朋友有点像和自己的omega突然分开而产生的戒断反应。”
“猫受了刺激会应激,人也一样。”
李小乐知道ao之间的戒断反应,他有些犹豫道:“但我朋友他还没b/j过他的omega。”
按理说他们之间的羁绊还没有深到会产生戒断反应的地步。
医生摸了摸下巴:“不只是生理上,这种反应也可能会出现在心理上。”
“你最好还是让你朋友自己来看看。”
李小乐哦了一声,耷拉着脑袋:“能先开点儿药什么的给他吃吗?”
医生摇摇头:“得见了病人才能对症下药。”
陆承听对此一无所知。
他上了韩屿的车,是因为陆母麻烦韩屿接他回家一趟。
“你嘴太贱了。”陆承听批评韩屿。
韩屿自知理亏:“那你杀了我吧。”
两人一路上就只说了这两句话。
而陆承听被叫回家,则是因为,陆承听新的信息素化验结果出来了,有一项异常。
如果不及时进行干预,在易感期到来时,很可能会引发信息素紊乱。
全国最顶尖的医生最近都在研究陆承听这个病例,他们将这种可能发生的紊乱,称之为信息素暴动。
“你得住院。”陆父言简意赅。
陆承听原本是不想住院的,但眼下他和白思砚之间已经闹了别扭,想来白思砚最近也不会来找他。
便顺从的答应了下来,当晚就收拾东西,住进了医院的病房。
037看着躺在病床上输液的陆承听,检测到他情绪值已经降到谷底,内疚道:【抱歉,我没想过这具身体和这个身份后续会有这么多问题。】
它只觉得反正陆承听和思砚本来就是同性恋,在哪里都一样。
陆承听没太在意:【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037向陆承听保证:【下次我一定好好给你挑个合适的身份。】
陆承听嗯了一声,倒也没拒绝,只看着病房里的天花板,淡淡道:【谢谢。】
白思砚在不吃不喝躺了两天后,终于在第三天中午爬了起来。
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宿舍里的几个人:“你们听说过,性别逆转吗?”
李小乐两天没听到白思砚说话,白思砚乍一开口还吓了他一跳:“砚哥!你好了?!”
白思砚嗯了一声:“我没事。”
赵洋探头看了白思砚一眼:“我给你提了份儿盖浇饭,再不吃你就该死了。”
白思砚道谢:“谢谢。”
说完,他又问了一遍:“你们听说过性别逆转吗?”
李小乐愣了愣:“性别逆转是什么意思?”
赵洋抱紧自己的小被子,惊恐道:“你变成omega了?!”
白思砚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大奔咽下嘴里的午饭:“要不要跟兄弟们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白思砚跟宿舍三个人算得上交心,此时情况已经这样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沉吟了片刻,便将那天上午在陆承听家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四人面面相觑,李小乐率先开口问大奔:“大奔,你医学院有朋友,能帮咱们问问吗?”
大奔想了想:“这种事恐怕要找到比较权威的相关机构才能问到,医院不会随意把新型病例拿出来给学生开课。”
“我找关系打听打听。”
白思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轻声道:“麻烦了。”
大奔嗐了一声:“这倒没什么麻烦的,主要是你,你想清楚了吗?”
他也还处在一种难以置信的心理状态下:“他真是A?他亲口承认的?”
白思砚嗯了一声。
李小乐愁坏了:“如果陆承听是真的遇到这种情况,你打算怎么办?砚哥,你会跟一个alpha在一起吗?”
“如果他是骗你的,你又打算怎么办?”
白思砚搓了把脸:“不知道,我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