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选了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披一袭青色纱衣,肩上有一条用上好的淡紫色丝绸做成的披风,穿上与裙子相配。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再插一朵玉兰别上,显得高贵美丽、典雅至极。
南珏不禁看呆了,脱口而出道:“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夕儿姐姐真美!只是这衣服的颜色稍微有点暗,不太适合姐姐的气质。”
说罢,南珏指着颜母给自己准备的三套华服说道:“这三套衣服更适合姐姐,姐姐看着选一件吧。”
颜夕看着三件华服,摇了摇头,说道:“这三件衣服还是妹妹穿吧,我穿身上这件就很好了,比较低调,不引人注目。”
南珏不解地看向颜夕,不悦地说道:“姐姐正值青春年少,花样年华,为什么要穿得这么低调?”
司静奇怪地说道:“深颜色的衣服固然庄重,但也缺少了少女的活泼可爱。”
司环也不由得劝慰道:“是啊!大小姐这么年轻貌美,穿浅颜色的衣服更好看啊!”
听到几人的不同建议,颜母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珏儿有所不知,夕儿情况特殊,还在守孝中,穿着打扮不能过于艳丽,以免授人以柄,本来明天的宴会也不能参加,但宮里传话说不管什么情况,务必全部参加,所以别无他法,只能去。”
南珏听了点了点头,乖巧地冲颜母说道:“还是母亲思虑周全,是女儿不懂事,考虑不周。”
于是,南珏选了第一件,紫色长裙,把玄紫色的宽腰带换成黑色,把整套衣服的颜色也变得低调了一点。
当晚,南珏为了第二天能和颜夕一起进宫,便答应颜夕的请求,在尚书府住了下来。
吃过晚饭,颜母跟南珏颜夕聊了一会,叮嘱了第二天宴会的注意事项,南珏便告辞便到居住的小院。
这个小院离颜夕的院子很近,精致小巧,房间经过精心打扫,干净整洁,新换了床单被褥,并且点上了助眠的熏香。
南珏洗漱过后,便躺倒在床上,不一会便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之中,仿佛床前站了一个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注视了她很久很久。
南珏看着黑影以为是做梦,便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那个男人站在南珏床前,把脸上的黑色纱巾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双冷峻的眼睛,看着南珏喃喃出声道:“你到底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我对你就像认识了好久,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时,睡在外面的司静好像听到了声音,小声问了一句:“小姐,有事吗?”
黑衣人迅速闪到一边,司静没有听到动静,便未再出声。
等外面也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黑衣人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迅速跳窗而去。
第二天一早,南珏刚醒,便听到司环的声音,“这是什么,这套衣服是哪儿来的,谁送过来的?”
司静司莲分别端着洗漱用品,一脸茫然,纷纷摇头道:“不知道,我们也是刚进来。”
南珏突然想起昨晚,睡梦中好像有一个男人站在床前,便说道:“把衣服拿过来,我看看。”
司环听到后,赶忙拿起衣服,来到南珏面前。
南珏看到是一套淡绿色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衣服上还有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
如此做工精美的衣服,断不会出自平常人家。
南珏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便冲司环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不用管是谁送过来的,收起来吧。”
“是,小姐。”司环答应一声,便拿起衣服走了出去。
南珏看着丫鬟们出去,陷入了沉思,是什么人呢?既能避开外面的暗卫,又能躲过房间内的丫鬟,武功高到这个程度了吗?
虽然南珏知道此人对她并无恶意,但想到此人能在她身边来去自如,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于是,南珏把暗一和司静叫来,仔细询问,昨晚可有异常,是否看到有外人进出?
暗一和司静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不解,一致回答道:“没有见到任何人影,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挥手让二人退下,南珏心里更是忐忑,到底是谁?想干什么?只是来送套衣服吗?
看来今后还是要加强警戒啊!
洗漱过后,丫鬟便送来了早餐,一份清粥,几碟小菜,几个水晶包,还有一种小饼,就像现代的烤烧饼,但比烧饼小得多,上面撒一层芝麻,咬一口,又香又酥,特别好吃。
南珏挺喜欢吃这种小饼,便问司环道:“这种叫什么饼?”
司环说道:“小姐,这叫胡饼。夫人和大小姐也很喜欢吃,就是白面饼胚,抹油撒芝麻,放炉子里烤熟,趁热吃,香酥可口。”
“为什么叫胡饼?”
司静接着说道“这胡饼来自西域,有诗云‘胡麻饼样学京都,面脆油香新出炉。’大概因此诗而得名。”
南珏听着,这做法,跟现代耳熟能详的烧饼的做法,如出一辙。
吃完早饭,南珏又被几个丫鬟围着,梳妆打扮了很久。
终于可以出门了,与颜夕汇合,一起拜别颜母,便出门坐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颜夕低声问道:“珏儿,你为什么不以真面目进宫,而是要戴面具呢?”
南珏沉思片刻,也压低声音说道:“夕儿姐姐,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国主发现我和南沐公主长得完全一样,会怎么想呢?”
颜夕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把手放在嘴边道:“我知道了,保密。”
南珏按了按颜夕的小手,微微点了点头。
终于到了王宫门口,二人下车后,在专门的宫人引领下,继续朝宫内走去。
姐妹二人妩媚动人,绰约多姿,更兼举手投足透出来的优雅气质,瞬间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这二人是哪家闺秀,竟有如此风姿。”
“是啊!南玥国竟然有如此仪态万千的小姐,定然出身不凡啊!”
“哎,那不是颜尚书家的千金吗,听说自从未婚夫失踪后,从不参加任何宴会,几年不见,越发的美艳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