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惊愕住。
他妈的太意外了。
携着小梨飞奔出来,就听见一阵鬼哭狼嚎,“我的娘耶,痛死了,苍天啊,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啊,啊……”
诊室里,荣亲王躺在硬床上,双手被绳子牢牢绑住,下身被一块白布遮盖着,只留出伤口的位置。
周舜尧正面无表情地为他止血,缝合伤口。
花昭进去瞄了一眼,眼睛一瞪,不由自主掐住小拇指。
一点不夸张,荣亲王的老二,只有她比划的那么点。
而且血乎剌剌,甚是恶心。
周舜尧看了她一眼,“先出去,你不宜看。”
不宜?咋不宜呢?她可爱看了。
哼,采花贼,活该,多少清白女子毁在他手上,真真是报应不爽啊!
荣亲王根本看不到下身的情况,又哭又喊,“周大夫,怎么样了?还能保住吗?以后,还能用吗?”
“不能。”
荣亲王心头一凉,立刻哭唧唧,“周大夫,你一定要帮我接起来啊,我们家就我一个,要是废了,香火就断了,哦呜……轻点……”
周舜尧十分不耐烦,“那是你的事。”
“周大夫,只要你能帮我接好,我送你良田千顷,黄金万两,美女若干。”
周舜尧手起针落,用力一拉。
“哦呜……妈妈呀,痛死我了。”
“流了这么多血,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还指望延续香火,哼,这伤势,就算天神下凡,也救不了。”
荣亲王一听小命都要保不住了,顿时不敢吱声了,捂着脸呜呜哭起来,“不行就不行吧,能活着也够了。”
随即,他破口大骂起来,“贼孙子,等着,老子找到你,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哎哟,痛——”
终于缝合完了,周舜尧洗干净手上的血,冷漠地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语气里没有一点温度,“有的人,你就不该碰。”
花昭在荣亲王的骂骂咧咧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昨夜,这老淫贼如往常一样,迷晕了一个黄花闺女。
正欲办事时,身后突然空降一人,二话不说,刀光剑影,唰一下,荣亲王的小老弟就成了两截。
还不等荣亲王叫出声,英雄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鲜血喷涌而出,疼痛席卷而来。
惨叫声在黑夜中非常渗人。
下属们慌忙赶来,捡起地上的断肉,抬着荣亲王就往太医府里跑。
太医从未遇到这种病例,统统束手无策,又不敢不治,只得在伤口上涂了药,把断肉接上,再用纱布包好,形成已经接好的假象。
荣亲王嗷嗷叫了一宿。
天亮时,他想看看接得牢固不牢固,谁知轻轻一拔,那肉又掉了下来。
这把他吓得肝胆俱裂,命下属抬着往周舜尧这儿来了。
这是他唯一的希望,周舜尧连皇上二十年的顽疾都能治好,也该能给他接上吧!
谁知,周舜尧看了一眼,就明明白白告诉他,断肉已经腐坏,接不上了。
他能做的,就是帮他把伤口缝好,止血保命。
花昭笑得前俯后仰,举头三尺有神明,这话不假。
“你应该把他再切去一截,让他只有两个秃蛋蛋。”
周舜尧笑,“缝了针,以后会收缩,和秃蛋蛋没有什么区别。”
花昭捂着嘴笑。
看完了这个笑话,就回去了。
经过院子,却看到下人端着周舜尧换下衣服出来,准备去洗。
“等等。”
“夫人,有什么事吗?”下人停下脚步。
她走过去,拎起那件灰色长衫,衣角处,赫然有一个血点。
她瞬悟。
笑笑,又把衣服塞回盆里,“没事,你去忙吧。”
话分两头,花昭这里过得惬意,青瑶那里则一团乱麻。
上次一斗,青瑶元气大伤,整整卧床半月。
几个面首相继来问候,都被她轰了出去。
气急攻心,原本每月按时的信期居然没有来。
招太医进府把脉,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喝了两三副,皆不见效。
喜燕大惊失色问道,“公主,会不会是有孕了?”
青瑶一个巴掌呼在她脸上,“胡说八道,若是有孕,太医为何诊断不出?何况,本宫一直都喝避子汤,你再胡言乱语,当心拔了你的舌头。”
喜燕吓得跪在地上,“公主恕罪,奴婢知道错了。”
青瑶白了她一眼,让她继续跪着。
喜燕不敢说话了,公主不让她起来,她便一直跪着。
直到半夜里,青瑶突然捂住腹部大叫起来,“痛!啊……好痛……”
喜燕连忙又去请太医。
诊完脉后,太医脸色大变,跪了下去,颤声道:“公主恕罪,您是有喜了……”
青瑶已经痛得大汗淋漓,听到这句话,不等太医说完,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狠狠给了太医一个耳光,“你个庸医,胡说八道什么,当心我砍了你的脑袋。”
太医趴在地上,不敢再说。
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青瑶惨叫起来。
“血!”
喜燕看到,青瑶白色的裤子上,已经通红一片。
“太医,那之前为何诊断不出公主有孕?”
“之前月份太小,脉象不明,故难以诊断,公主恕罪,是老臣的失误。”
她慌了,忙问,“就算公主有喜了,可这腹痛流血又是怎么回事?”
老太医这才颤颤巍巍说道,“公主母体欠佳,是小产的迹象。”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帮公主止痛啊!”
太医擦擦额头的汗,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扎针保胎。
折腾到天亮,青瑶总算才安静下来。
此时她以神智衰弱,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问,“孩子怎么样?”
精疲力竭的老太医又跪了下去,“公主,您现在胎像不稳,岌岌可危,臣也没有十足把握能保下来,公主现在需卧床半月,或许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呵,既然小产,为何不拿掉?”
“公主,此时不可,胎儿不稳,母体虚弱,强行流产,只怕会伤害到公主。”
“行了,滚吧,记住,这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是,是。”太医连连磕头,慌忙逃离。
喜燕给她盖好被子,又吩咐厨房炖了安胎的汤来。
“公主,事到如今,您就安心养胎,花昭那贱人,以后有的是机会。”
青瑶盘算着这个孩子该是谢宏羽的,在府里,每次和别的面首欢愉过后,她都会喝避子汤,唯独那次,她忘了。
一想到那次是被花昭这个贱人害的,她就恨得牙根痒痒,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怀上这个孽种。
听了喜燕的话,她眼中划过一道冰刀,“我不可能会生下这个孽种。”
喜燕吃惊,“公主……”
“谢宏羽是什么身份,他也配我给他生孩子,再说,贱人不死,我怎么甘心。”
顿了顿,她接着说,“既然这个孽种是拜她所赐,那我也会让他成为一把利刃,插进她的心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