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盈比徐三叶小一岁,现在就读于安河县第二高中高三 (1) 班。
安河县是徐三叶的老家,距响应市大概千里远。
去年 6 月 15 号夜里,安河县徐家村发生一场大型火灾,同村死去 6 人,烧伤 1 9 人。
6 人中包括徐三叶的父母和奶奶、隔壁三奶和三爷,还有三爷的孙子。
据说,那天是为了庆祝徐三叶考了一所好大学,父母在家中摆了宴席请乡里乡亲。
穷乡僻壤出了一名大学生,大家都很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最高兴的就属她的父母了,喝得最多的也是他们。
当时徐思盈和徐思风他们还没放暑假,在安河县住校,一个月回来一次。
徐思盈念高二,徐思风念初三。
徐三叶当时也不在家,留在县里,白天在复印社打工,晚上给初中学生做家教,夜里就在学生家住。
家中发生大祸,他们姐仨除了哭就是哭。
后边的事,徐三叶不记得了。
现在妹妹给了老姨,并且改口喊了妈,老姨家中有两个弟弟,一个和徐思盈同岁,一个和徐思风同岁。
老姨待她好,同亲女儿般。
徐思风比妹妹小两岁,给了无儿无女的老叔,也改口喊了爸。
老叔待他好,同亲儿子般。
大舅想要徐三叶,徐三叶拒绝了。
大舅家中一儿一女,正好。
她去了,就多了……
如今,这该死的“弯刀”居然拿她的家人威胁她!
徐三叶想了想,拨了徐思盈的电话号。那头很快接通。
耳边温柔的声音传来:“大姐,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思盈,你还好吗?小姨好吗?”
徐思盈听她口气不对,“姐姐,你怎么了?是想家了吗?咱们前两天不是刚通过电话吗?”
徐三叶:“我没事,思盈,你告诉大姐,这两天有没有可疑的人接近你?”
徐思盈笑了一下,“大姐,你还别说,真有,这两天二班有个男生的向我表白了。”
徐三叶连忙问道,“然后呢?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徐思盈:“我拒绝了他,他偏要对我死缠烂打,我问他,怎样才会善罢甘休,你猜他说啥?”
“说啥?”
徐思盈:“他要我一缕头发。”
徐三叶:“他要你头发说干嘛了吗?他叫什么?哪儿的人。”
徐思盈噗嗤笑出声来,“大姐,你调查户口呢。”
徐三叶:“思盈,你是我亲妹妹,你对我很重要,这消息对我也很重要。”
“大姐我知道,”徐思盈说道,“他叫章洪涛,说我是他喜欢的第一个人,虽然我拒绝了他,但他非要一缕头发留作纪念,我想了想就给他了。”
徐三叶猜到章洪涛会这么说,“以后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她严肃的说。
“啊!大姐你为什么这么说?你认识他吗?”
徐三叶:“不认识,你听大姐话,以后遇到任何可疑的人,都不要理,并且离得远远的,感觉危险,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电话那头有些慌乱,“大姐,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不用担心,照我说得做就是了,有时间我去看你和思风。”
“好,我听大姐的。”
挂断电话,徐三叶嘴里念念有词:章洪涛…
翌日,徐三叶照常掐点上课。
奇怪的是,今天班里出奇的安静。
她靠在椅子上拿胳膊肘怼了怼李景盛,谁知道李景盛“嗷”一嗓子,
“疼疼疼…”
徐三叶冷呵,“装!”
“好狠的女人。”
李景盛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叫隔两桌的梁欢见了直心疼。
这会儿徐三叶看他不像是装的,问道,“怎么回事?谁揍你了?说出来我去找他!”
李景盛见徐三叶关心他,顿时觉得多疼都值了。
他咽了口吐沫,问道,“找他干嘛?”
“还能干嘛,庆祝呗!”
李景盛弹了徐三叶一个脑瓜崩,“庆祝你个大头鬼!”
徐三叶:这人怎么和师父一个德性。
这时,铃声响起,英语老师开始点名。
无一迟到,无一缺席。
她疑惑地看了一圈学生:今天这么规矩吗?
统一转性了?孺子可教也。
这堂英语课讲得格外卖力,可总有几位走时儿的。
梁欢根本没有心思上课,她死死盯着徐三叶挂在椅子上的布包,害怕得发抖。
她隐隐约约觉得学校要发生什么大事。
后桌陈丽丽给她传了个纸条:至于怕成这样嘛?跟你有什么关系。
梁欢给她回了张纸条:我说过她坏话,她会不会杀了我?
陈丽丽:切!说了又怎样,杀人犯法,她不得掂量掂量!
梁欢:可是,她会不会杀了聂宁也?
陈丽丽:杀不杀和咱们没关系,等着看戏就行了,你安吧啊。
梁欢没再回纸条,心想,聂宁也是李景盛好朋友,到时候,李景盛肯定为他拼命。
啊啊啊,她的李景盛啊,你可别犯傻啊!
齐又琪今天的目光依旧在徐三叶身上,她好像忘了自己喜欢的是聂宁也。
她的座位离梁欢近,今早梁欢和陈丽丽聊天时,她正好听见。
她愈发对徐三叶感兴趣。
齐又琪:她会选哪个呢?
张凯这两天心情好,他的心上人虽然没怎么给他好脸色,但也没去热脸贴在忧郁小王子身上。
这不就是转机吗?
李景盛浑身酸疼,昨天找他老妈安排了个会功夫的,他意气风发,要求立马练习!
还把同寝室的聂宁也拉了出去。
二人非常刻苦,练到后半夜才去歇息。
结果第二天,全身上下哪哪都痛。
徐三叶想了想,她得尽快搬出去住。
还得找机会见见章洪涛。
今天是周日,下午没课,正好找房子搬家。
第一节课下课。
“聂宁也!干巴瘦。”
一缕阳光照在徐三叶身上,苍白的脸色多了份温度,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
阳光啊,多么美好的光芒,她 有 50 多年没见过了。
做吊死鬼的时候,她眼中的世界是灰蒙蒙的,要不是每年师父路过一次,她怎么会渴望光啊!
聂宁也怔怔的看着她,他的眼里不再忧郁,而是充满了爱怜。
他以前怎么没看见她的脸细腻光滑,吹弹可破,犹如白玉,洁白无瑕。
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生根发芽,使他不由自主的靠近她,想要触摸她。
她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搂在怀里好好疼惜。
他走到徐三叶面前,一只手就要抚在她的头上,忽然两道凌厉的剑击向了他,他顿时回过神,尴尬的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最终他收回胳膊喊了一声“干巴瘦。”
“搞什么?聂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