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选择从洞口出去赌一把,还是被身后的人当场抓住。我们心里很快就有了决断,镇定得朝前走去。
洞口果然如夜永霖所说的一样,有人把守。那是两个身形壮硕的大汉,他们手持一把长枪,枪尖上还泛着诡异的紫色光芒,警惕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似乎我们出现任何可疑举动,都会第一时间遭受他们的攻击。
由于刚才背光的视野,我只能模糊看清楚他们的轮廓,随着距离的接近,视线越来越清晰。他们浑身都涂满了紫色的图腾,那些图腾极其诡异,密密麻麻的线条陈列在躯体上,像是成百上千双眼睛。
更古怪的是,图腾一般是作为信仰实体化的存在,它代表的含义和形象都是统一固定的。可那两人身上的图案除了颜色并没有其他相似的地方,倒像是绘画师随手绘就一样。
我和夜永霖走到他们身前,就停住了脚步,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守在这里,果然我们的选择停下来是正确的,那两个壮汉并未第一时间动手抓我们,而是冷冷的开口道“暗号。”
我们都是跟踪别人进来的,哪里知道暗号是什么。我强忍住自己想朝夜永霖转过去的头,用眼角余光观察他接下来的举动。
夜永霖闻言也是一愣,进入清风城以后我们几乎都是在一起行动,掌握的情报基本一致,他也无从得知暗号的信息。
我们长久的迟疑,似乎让守卫起了疑心,他们面色凝重的望着我们俩。不能在拖下去了,要快点想出办法才行。
夜永霖将手伸入怀中,我一惊,那块兰花玉佩也是放在他怀中的,难道他真的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内幕。
还不待我深入思考这其中的关系,我的余光就瞥见那两个守卫的脸色发生了变化。如果刚才只是是带着些警惕,那现在明显就是排斥和怀疑。一股凉意涌上我的心头,难道是我们的身份暴露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明明我们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夜永霖显然也注意到了情况有变,动作一下就停住了,那两个守卫身上的图腾变得鲜活起来,如果刚才仅仅只是带给人诡异的感觉,现在却仿佛是活过来一般,给人一种被注视感。这种感觉十分强烈,它是那种从心底里渗出的毛骨悚然,就好像那些神似眼睛的图腾背后真的有人在透过它们在监视着我们,衬着他们的阴森的脸色显得更加恐怖。
我大脑飞速运转起来,回想着刚才的动作是否有不妥当的地方。突然,我思绪一凝,似乎就是刚才夜永霖将手伸入怀中之后,他们的脸色才出现了变化。
难道他们是觉得夜永霖想摸出武器硬闯进去,才变了脸色。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我否决,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大可以选择直接出手擒下我们,实在不必与我们这样僵持着。
说到底还是他们不敢确认我们的身份。一定是有其他原因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如果不是出于对结果的恐惧,那问题就一定出自这个动作本身。暗号绝对不是一件物品,所以夜永霖摸东西的举动,立刻就让他们产生了怀疑。
我回想起刚才路上的石碑上写着的望月山谷四个字,难道这里才是真的望月山谷?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就能解释通了,我们刚才之所以遭遇埋伏是因为找错了地方。
回想进入这里之后发生的一切似乎都能与那行血书的对应上,就连进入这通道也是靠血书的提示,是否暗号的线索就藏在那血书之中。
将那血书的内容分为四个部分,东南十里对应的是进来的方法,望月山谷对应刚才那块石碑,圣火祭祀对应着暗道里点燃的火把,那剩下的就只有那一句--天神赐福。
还有他们满身的图腾,似乎也能印证他们身怀信仰的事实,眼看气氛越来越凝重,我不敢再犹豫开口道出天神赐福这四个字。
那两个守卫一愣,脸色一下就舒缓了下来,不见刚才的气氛,他们身上的图腾也沉寂下去,恢复了初见时的样子。
我长舒口气,看来又猜对一次。夜永霖也放松下来,很快又回身看向后面,有两个人影走了过来,我们先前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应该就是他们。
那两人在这里身份似乎不低,他们的衣服上都存在着暗纹,显得十分精致,他们似乎听到了我们刚才说出的暗号,对我们态度十分平常。
那两个守卫也不像刚才询问我们一样追问他们暗号,而是恭敬抱拳道“大少爷,你们回来了。”
其中领头那人,十分倨傲的点点头,对我们道“新人,就不要在外面到处乱晃,回东边好好待着。”
我不敢轻易称呼怕暴露身份,只点头附和着。好在那大少爷也不拿正眼瞧人的高傲脾气,并不将我们看在眼里,说完话后,就走了进去。
他身边另一个年龄大一些的似乎是跟着保护他的,也跟着一起进去了。现在只留下我们四个人。我们也没有继续停留,越过守卫,走出暗道。本来我们之前还不知道进来之后要去哪里,那个大少爷的话,却给我们留下了提示。
这里面与刚才那一小片山谷的环境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要大很多,周围也全是房子和居民。他们说说笑笑得与生活在外面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对我们这两个新面孔的进入也显得并不在乎。
这与我先前预料的情况明显不符,这样封闭的环境中,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导致他们丝毫不在意外人的进入呢?看来只有去到那个大少爷口中的东边,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我和夜永霖对视一眼,都知晓了对方的意思,很快就达成了共识。继续往东边走去。
随着我们朝东边走去,周围的房屋与居民都越来越少,直到后面完全不见了踪影。不过这样也好,也算间接为我们指明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