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那人还在官兵上手抓人时拼命挣扎起来,领头的上前直接将他的腿打断道“还有谁敢反抗,就是这个下场,全部押走。”
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官兵和我们的存在,我们每个人的嘴都被堵起来。来到牢房后,我们被分别关押起来,我的那间牢房里面已经有一个人躺在床上。
我有些紧张,他听见动静抬起头来,我看着他那熟悉的样子一愣,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是继续叫他秦公子,还是靖王爷。
身后的官兵使劲推我一下“磨蹭什么,还不快进去。”
我稳住踉跄的身形,只听见身后传来链条上锁的声音,等回头看去,那官兵已经走远了。
附近的牢房都是空荡荡的,也不知道许叔他们被关在哪里。我寻了个离夜永霖有些距离的位置随意坐下,毕竟从我这几次和他的接触中,发现他这人还挺不好接近的。
令人意外的是,还是他先开口说话道“顾小姐,也是无缘无故被抓进来的嘛。”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今晚一直被我忽视的问题“这场抓捕堪称悄无声息,客栈位于商业街,街上的铺子关门后,几乎不会有人在这里停留。而这一路上,那些官兵都将我们的嘴堵上,也就是说除了我们被抓的人之外,不会再有别人知道这件事情。”
看样子夜永霖知道什么,为了获取更多情报,我将内心的疑惑问了出来“官府根本犯不着这样隐瞒,且不说根本没有找到我们的犯罪的证据,就算我们犯了罪,也应该公开审理,现在看来倒像是另有图谋。”
“不错,这也是我来到清风城想要查询的真相。这半年以来,至少有五十个外乡人在这里无缘无故失踪,只可惜经过这几天的调查,我却一无所获。”
“那王爷的伤,也是这清风城幕后之人所为。”
夜永霖摇摇头道“陈年往事,与此事无关。”
这倒是令我放心不少,毕竟阴谋诡计我不怕见招拆招就是,但是那一力降十会的招数对我却是十足的威胁。
“只可惜我这次来清风城只是为了货物,今天晚上也是被无辜牵连,和王爷你进来的经历想必是一样的,倒是没有其余线索提供给你。”
夜永霖闻言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我也跟着沉默下来。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入牢房,安静下来才发现,烛火离我们这里有些遥远,栅栏的影子投射到墙上,映出有些狰狞的影子,就连脚边好像也有东西爬过,一切都显得那么阴森恐怖。
不知道关着我的这间牢房之前有没有犯人死亡,想来是有的吧。回想起近来看见的血迹,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死的那天,也是这样漆黑。我不敢再继续闭着眼睛,只好睁着眼睛发呆。
我仿佛失去了对时间的认知,感觉好像过去很久,又好像不过片刻。终于,外面似乎天亮了,不过不是我看见的,毕竟这里位于牢房深处,没有窗户,阳光也进不来。
是昨晚上的那个官兵,他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态度恶劣的放在门口道“吃饭了。”
说完也不等我们的反应,就又径直走了,我上前将饭盒打开,发现搁着栅栏是没有办法将碗拿进来的,只有用筷子蹲在栅栏面前吃。
我犹豫了,不知道是该选择尊严还是活着,夜永霖很快走到我旁边,他拿起筷子,随意夹了根青菜,闻过之后又很快扔了回去。
我有些拿不准他是单纯嫌这菜味道不好,还是另有其他原因,一时也不敢上手。僵持片刻后,或许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他冷冷开口道“饭里下了软筋散。”
他又像最开始我看见的那样,回床上去躺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受的内伤并未痊愈。我犹豫一会将饭菜都夹了一些到地方的干草上,用手将它捧到隔壁牢房去,又用干草将它结结实实的盖住。
不过随着我的扒拉,隔壁的干草露出了缝隙,隐约透出些字迹。我看了一会,发现那字迹是倒着的,十分不好辨认。我也不敢继续浪费时间,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官兵就会回转过来收走饭盒。我记下那些字迹的位置,便又用一些干草将它覆盖起来。
我走到另一边躺在地上,装作药效发作时浑身虚弱的样子。等了一会之后,那官兵果然来收饭盒了,他看了看明显被吃过的饭菜,又抬头看看我们,发现我们都是药效发作的样子,也没有其他不妥的地方,就收拾了饭盒走了。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等了片刻后,就起身朝着夜永霖走过去。
夜永霖注意到我的动作后,也反应迅速的配合我,虽然我觉得他一直躺在床上的样子和中了软筋散没什么两样。
他的眼睛随着我的靠近朝我看来,我开口问道“你能感觉这附近有人看着我们吗?”
他虽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开口道“没有,刚才那个官兵也走远了。”
我知道他内力深厚,对他的判断没有怀疑,示意他跟我过来,我走到刚才有所发现的地方,循着记忆将那干草拂开,字迹也随着我的动作显现出来。
他有些惊讶的朝我看来,又低下头仔细辨认起来,刚才仓促之间没有看清,现在才发现那字迹竟然是鲜血写的。
‘东南十里,望月山谷,圣火祭坛,天神赐福。’这段话的信息量着实不小,我和夜永霖都瞬间反应过来,一定是和失踪的人有关。
夜永霖此时显得犹豫,我看见之后也明白。现在知道了出事的地点,他在考虑是陆续留在牢里跟着事态发展走好,还是直接深入敌人老巢直捣黄龙好。
虽然我暂时也不知道这两种选择哪种结果更好,可是我知道他现在可不能走。这牢里面就我们两个挨着最近,他是武艺高强了一走了之,留下我一个人显得可疑。况且当日我们一起进城,随便一查就能知道。他这一走,我怕不是要被严刑拷打逼问出他的下落,那样我女子的身份想不暴露都难,到时能有什么好下场可言。这可万万不行,要么一起走,要么就都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