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将自己和柳香香与南留善的亲缘关系给直接的摘出来了。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了。
南留善眼眶微微泛红，在有不少人的书房，热闹与他无关，此时孤寂的像是一座荒岛。
他看着柳香香：“香香那时你还在南溪的肚子里，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一定长的很像南溪的。”
“不知道你娘有没有看到过出生后的你。”
“你娘要是知道你有这么可爱的女儿，一定会很开心。”
提起南溪，这个名字，他的心里就是一阵悲痛。
“灵汐的性格真的也很像南溪。”看到她时，她总是恍惚她就在自己的身边，这些年从来没有离开过。
“.....”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认为的，在此刻他才知道南溪真的真的早就没有了。
提起那些与南溪有关的点点滴滴，南留善是想用开心的语气讲起有关于她的记忆的。
可，他快乐的能力似乎早就被她带走了。
他的声音无比的哀伤，听得陆灵汐的眼泪猛然从眼眶里滑落。
柳香香也在旁边无声的流着泪，陆康安无声的掏着帕子，笨拙的给她擦着眼泪。
陆灵汐接过萧墨尘递来的帕子，很是自然的给自己擦了擦眼泪。
“王爷和夫人的感情真的很让人羡慕，让我十分感动.....”
那些关于南溪和南留善的过去，陆灵汐这是第一次听南留善主动提起，萧墨尘所知道的最新信息，也是不久前在沈方正的府里知道的。
而那些，他还没有来得及和她说。
南留善从来都觉得南溪像是他抓不住的风一样，明明是皇女之中最有前途继承女皇位置的人，是最聪慧的人，也是最向往自由的人。
皇宫责任对她从来都是一个大牢笼，这人怎么能这样呢？
她真的很自私，可他也真的只喜欢过她。
两人之间，即使后来发生了超出主仆之间的关系，主导之人也从来都是她。
南留善眼里的光越来越黯淡，若是知道那一日会再也见不到，他不会听南溪的。
他要和南溪在一起，不管是生还是死亡。
他拥有的现在和南溪一点都不能比。
想起记忆里那人的音容笑貌，还是那样的清晰，还是那样的鲜活灵动。
南留善眼眶中的晶莹，盈在眼眶，迟迟没有落下。
“我好想她。”
陆灵汐：“.....”
她的心情已经调整好了，看着南留善提到南溪时，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初见的杀伐果断，气场全开，到现在的老哭包。
陆灵汐很是无语的被萧墨尘拉到身边，就见萧墨尘对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去问往事了。
沈方正从老郡王身上翻出了所有的手帕，塞给了南留善。
看着面前摆着往日最喜欢的薯条薯饼还有边上的番茄酱，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手边的果茶温度也刚好合适。
沈方正吃的有些没滋没味的。
早知道南留善和柳香香以及灵汐之间会这样，他就不往雲城送信了。
哎....要是被发现了，还得在朝堂上攻击他呢。
想着，沈方正瞪了眼萧致熠，都是你都是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就你会送信。我看你是想要了南留善的命。
朝堂要是因着你这一封信引起动荡，你就是去圣上面前以死谢罪，都没什么用。
萧致熠忿忿的张了张嘴，他不是真的傻，看不出沈方正眼神的意思。他也回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方才从他身上搜走全部的帕子时候，就是个人了！
现在怎么不做人？圣上知道自己的宠臣，是宠了个什么玩意吗？就这种玩意儿，还要留给下个帝王，就....真是好坑。还有你不是也去写信了，他可知道如果只有自己一封信，南留善不一定会来。
毕竟南留善和沈方正都觉得自己不靠谱，是那种一如既往的不靠谱。
靠谱的是沈方正，所以该怪的人是他自己！
别想来甩锅。
沈方正才不接受他的眼神按时，任凭萧致熠把自己的眼睛都快挤成斗鸡眼。
他的目光全部在面前的果茶上，唔，真的好喝，灵汐的手艺真好。怪不得小师弟会把萧墨尘收为学生了。
小师弟：.....我的名声就是这样被祸害的？我没吃过几次学生夫人的手艺，毕竟不是谁家都像他一样有一个不省心的白眼狼的。
早就说了配不上萧墨尘的，还非要盯着人，有些人要认清自己的位置。
沈方正叹了一口气，自家厨娘做出来的就不是这个味。
还是灵汐家里做的好喝。
是心理作用吧？？
反正灵汐就是这样说的，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人，是不会撒谎的。
莫院正带着徒弟，时不时的和他轻声交流几声，全都是专业语言，边上的几人也没有听太懂。
待诊脉结束后，莫院正这才说道，南大人的宿疾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本来嘛，人就到了这个年龄，外表看起来再年轻，内里也不是年轻那个时候的样子了。
南留善的病就是积郁成疾，各种情绪堆积在心里，变成了心疾。
如今又情绪骤变，这才引发了气血涌动，吐血了，吐出的血是污血，这倒是好事。
“但是大人如今年龄大了，病灶内的郁气若是不化开，人是撑不住的。”
莫院正的脸色有些严肃，这人外表看起来还好，内里是真的不怎么好。
尤其是情绪大悲大喜的，谁能经得起这些？
莫院正对几十年前的事情并不清楚，但看这气氛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看南留善这样子，他就看得出来，这个病患不会听话的！！
在太医院呆了这么久，还坐到了这个地位，莫院正知道不该看到的东西，就当做没看大，不该记在心里的东西，也会全部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