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掌柜是个守信的人,下次有生意再找我。”
葛掌柜眼皮掀了掀。
“钱给你了,那小兔崽子的尸体交给我。”
谁能想到,当初在后宅里艰难求生的小兔崽子,在村子里,还能科举,次次都是头名。
就连赵老将军这一年,大小动作也不断,还被不少人记在了心里。
前不久,还有人当朝在朝堂上提出该接萧国公世子回来了。
不能寒了戍守边疆的老将的心。
回去?
回去还有他的位置,他就该留在这片粗鄙的土地上,短暂的一生也只能当一个粗鄙的泥腿子。
对面人的脸色明明灭灭。
“上次葛掌柜说的不是这个,怎么船沉下去了,我还得下水把那小兔崽子的尸体捞上来?”
巫河那一块的水很深,没人能走的出来,齐振是不想让自己的人下水的,纯属是浪费。
他在水上这么多年,没见过一个人从巫河走上来。
要不是沈成刚要投靠朝堂,齐振还不会和沈成刚散伙。
他们那么多年的兄弟情谊,连一个丫头片子都比不过。
那丫头片子连娘都没有,也就沈成刚那个蠢货把她捧在手掌心。
能生儿子的女人,哪里不好找,他随手招一招,有得是人给他生儿子。
一个丫头片子,武功再好,还能继承他们沐清山庄了。
女人就该在家里奶孩子,继承什么男人的继业,他当初和沈成刚一起劫富济贫,建了水盟。
沈成刚自己没有儿子,水盟就该是他齐振的儿子继承。
沈成刚却听那丫头片子的主意,应了这次招安,还建议兄弟们去建军功,去什么北地投军。
还有不少人赞同,气的他当场就带着自己的兄弟分道扬镳。
不就是那丫头片子喜欢上了一个人书生,还巴巴的从山庄跑出来跟人私会。
呸,不要脸。
这次就彻底把那小兔崽子给留在水里。
沈成刚那老匹夫把那丫头片子宠上天了,这次就把那死死的小兔崽子扔到他们面前,看他们两个还怎么蹦跶。
齐振眸子中闪过嗜血的锋芒。
“这个诚意如何?”葛掌柜笑眯眯的拿出几张画卷。
顺便科普了几人的关系。
最后又点出了重点。
“主子说了。这个人必须要死。”
“齐老爷不是想要这个人的小命。”葛掌柜伸手点了点画卷上,隽秀温润,嘴边含笑的青年。
如果熟悉的人在这里,赫然会发现画卷上的人,正是陆川柏。
“刚好我们家那不成器的小兔崽子,也在这条船上,老爷说了,那小兔崽子十几年不联系他,就当死了。”
葛掌柜笑了笑,心里很不舍的推出了怀里的房契,心里骂骂咧咧,这个姓齐的,真的贪心。
这个大宅子,他还以为自己能贪下来的。
这水匪们还是有脑子的,好生气。
看到这个大房契,齐振的面色有些愉悦。
果然京城人出手就是大方。
这段时间,他们在巫河来往的船只,得手了好几次,其中还有最不想下手的钱家的船。
不得不说,钱家是真的有银子,齐振看到收获后,便默许了手下的兄弟们的意思。
这次想要下手的依然是钱家的船只,不过是两个文弱书生而已。
船舱的负一层,是钱家船上船员所住的地方。
不过,短短四层的距离,却是两个世界。
李钟拍了拍酸疼的肩膀,龇牙咧嘴的,不敢发出声。
这是一个大通铺,不远处还有人在睡觉。
初到钱家的船上,他还很不适应,被人锤了好几次,现在总算是学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