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良铮今日衙门不忙,这才来到酒楼,想着顺路打包些小食和文氏一起吃。
姗姗这个月子,吃的都很清淡,出月子总算能吃些外面的吃食了。
没想到遇到了萧墨尘和陆灵汐,他有心差人去府上送个信,让文氏带着孩子出来吃。
想想也就算了,自从有了弟弟之后,阿芙是真的有些太活泼了。
以后也不知道该给她说个什么样的人家,钱良铮还没有到那个年纪,就有些忧愁了.....
“进京后,咱们要告诉萧国公一声吗?”
陆灵汐的问题让萧墨尘有些茫然,“不用,我那个好后娘最会装面子了。”
上一世,两人才进京就被萧国公府的人给堵到了城门口,然后给盛京的人,贡献了一出好戏。
想到周岚还有她的好女儿,陆灵汐眼里的战意就在翻腾。
她和萧墨尘再也不是上一世的小可怜了。
“我们安置好,在找机会看看祖母就行了。”
萧墨尘语气冷淡,那个冰冷的家里,属于他的家人,也就只有祖母一个人。
其他人,呵,算什么。
发生在灵汐身上的事,他要一点一点的返还回去。
还有他娘,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难产去世?
谁相信呢?
时间进入五月,五月半就是萧墨尘和陆灵汐商量的前往盛京的时间。
这短时间,几人在生意上做了交接安排,府城的生意是要交给靠谱的人看着,在前几个月,几人都有意的开始培养管事。
好在,几人的眼光都还不错,目前被选择上的几人,都还是很靠谱的。
至于之后,还靠不靠谱,那就交给时间吧。
岑院长家萧墨尘一个人去了一趟,因着岑静淑的缘故,萧墨尘去岑院长家的次数减少了许多。
岑夫人一直不敢相信,自己一手养大的姑娘,怎么变成了那个样子。
经过岑院长生病卧床的那段时间,她才看清楚,有些人不是后天被她养坏了,而是她的根就是不好的。
和他们的关系并不大,岑夫人自认在生活上没有任何亏待岑静淑的,精细的养着,她从老.二家里接来她养在膝下的时候,静淑身上有不少的伤痕,底子还亏着呢,都是她这些年精细的养着,就连去疤膏,都是让岑院长外面寻来的。
岑院长也没有任何女子不能读书的想法,自小带着岑静淑启蒙,读书,手把手教她识字。
那些书里的仁义道理,她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岑夫人彻底冷了心,却还是尽心尽力的为岑静淑操持着最后一件事——她的婚事。
也算是全了岑静淑这么多年养在他们膝下带给他们的欢乐的时光吧。
岑夫子见到自己最得意最喜欢的弟子,这么些日子在府城的生活过的平静又富足,还有了自己的人脉,岑夫子心里很是自豪。
前段时间发现自己把岑静淑教歪的心灰意冷,在看到萧墨尘这么优秀后,就被冲淡了许多。
他其实看人还是很准的。
他就知道静淑配不上这个弟子的。
“在京城也好好的。勿忘初心,方得始终。”
岑夫子语重心长的,尽最后一次师父的教导。
萧墨尘虚心听教,他和岑夫子的师生情谊,其实也没有相处太久的时间。
他第一次下场之后,一路传出了神童的美称,最后因为身体,而中断了考试。
在之后,就离开了学院,一直在家里修养,但岑夫子那边的关心和爱护,还有礼物从来都不落下。
“师父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啊?”
岑夫子眼睛都瞪大了,又抓了抓自己的耳朵,他是不是听错了。
他终于终于听到萧墨尘叫自己师父了。
“我是不是听错了?”
“我没听错吧!”
“墨尘啊,你方才是叫了我师父是吧??!!”
岑夫子的声音都高了些许,忽而那兴奋又收了回去。
他以前厚着脸皮,自封是萧墨尘的师父,现在他是真的不想占着他的师父的名头了。
萧墨尘去了盛京之后,能拜到更厉害的老师,也能在官场上帮助他一些。
“我听错了!你还是叫我夫子吧。”
“我以后也教不了你什么了。”岑夫子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
对岑静淑的认知更清晰。
岑静淑:....
谁姓岑啊?你的胳膊肘外拐的不要太过分了!!
萧墨尘似乎也明白了,夫子这样的反应,。
当即促狭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师父不想要我,那就——”
“不能算了吧。”岑夫子激烈抢答,哎,这徒弟让出去,他的心好疼!岑夫子捂着自己的心口,唔,心好疼!
眼睛都睁不开了。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萧墨尘从善如流,跪拜师礼,又娴熟的送上了拜师茶。
岑夫子红光满面的喝下了拜师茶,这茶都格外的好喝。
“好好。”岑夫子也不是没有好东西的,他爱惜的从匣子里取出来几卷书。
他的眸子里充满了怀念。
“给,拜师礼。”
见萧墨尘没有推辞,岑夫子偷瞄着自己徒弟的小眼神,立马就收了回来。
他的徒弟,就是很合他的心意,嘿,他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徒弟,我记得你快要及冠了。”岑夫子问着。
“师父,我还没有字。”萧墨尘唇角带笑,他师父还真是性格偶尔别别扭扭,很是傲娇。
“之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