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情侣之间最普通的昵称而已,威力着实大。
凡事按上个“第一次”的名头,总叫人回味无穷。
因着这一点,林献和祁霄多磨了四十分钟。
到家之后,她根本不敢直视林雪,打了声招呼,上了楼。
林献抬手碰了下自己的唇,被亲得狠了,不用看她都知道又红又肿。
她将玩偶摆在床头,洗漱后又躲进被窝和祁霄发信息。
祁霄今晚说的话她也听进了心里,一中6号开学,搞不好真要近二十天不能见面。
楼下传来熟悉的动静,听着是祁闻礼和程锦的声音。
祁霄那边迟回了好几分钟,最后说他爸妈来了。
两人一聊聊了半宿,林献觉得自己来莲城之后,话都变多了。
十二点一过,两人默契地给对方发了个晚安和亲亲的表情包。
林献捂着被角打了个哈欠,十分钟后,她呼吸渐渐均匀平稳。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因为江源要离开的事,她竟做了个梦。
梦里要走的不是江源,而是祁霄。
睡前的二十天变成了二十年。
林献张着嘴巴喊祁霄,但祁霄没有回头,亦或是没有听见。
枕头沾湿一角,林献被绝望的气息包裹,再次睁眼时,天竟已大亮。
她感觉自己睡了几分钟,没想到却是一夜。
林献转头摸到枕头下的手机,定睛一看,六点多了。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用被子将自己蒙上:“我这是做的什么梦?”
乱七八糟的。
但梦境带来的丝丝缕缕的难受并没有消散。
林献从被窝出来,握着手机打开了微信。
但这个时间点,祁霄肯定还在睡。
“算了,”犹豫半天,她自言自语,“只不过一个梦而已。”
本想睡个回笼觉的林献,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来背英语、背诗词。
她将空调关了,拉开阳台透气。
林雪起床看到林献戴着耳机在阳台上走来走去背书,本想让她歇会儿,最终又进屋去做早饭。
祁霄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背单词,他用被子捂住耳朵,随即又后知后觉睁开眼睛。
这会儿除了林献也没别人。
祁霄轻笑了声,裹着被子,趿着拖鞋拉开了阳台的门。
林献正好转身,看见他时拿下了耳机。
“Good m,babe!”
林献脸颊一红,祁霄刚起床,嗓音还没开的状态带着些蛊惑人的意味。
只是视线触及到他身上的被子时,那点害羞也随之消散。
林献回了句“早上好”,视线落在他臃肿的被子上。
“你这是刚起吗?”
祁霄“嗯”了声:“听到有人背单词,又想着快点见到你,只能裹着被子出来了。”
林献因为梦境带来的不安在他亲昵的招呼和温柔的眼神中一一消散。
她笑着催促道:“快点进去穿衣服。”
“遵命。”
祁霄转身进了房间,脚脖子冻得疼,先暖暖吧。
上午九点左右,祁霄跟随父母去了莲城最忙碌的街道。
林雪不怎么爱和人挤,年货基本已经备齐。
大街上的祁霄充当了劳工,专门为程锦拎东西。
两个小时后,东西被放进车内,祁霄赖在车上再也不想动了。
祁闻礼抓着程锦要去金店。
祁霄心下一动,也跟着过去了。
老祁每年都给他妈买黄金,祁霄已经习惯了。
高一时,他看上一款手链,祁闻礼懒得搭理他,没给他买。
好好一高中生,带什么貔貅。
程锦试戴项链时笑得合不拢嘴。
几万块钱,祁闻礼眼也不眨。
祁霄看了眼自己手机,微信里只有八百了。
他干咳了声,喊:“爸。”
祁闻礼顿时汗毛竖起,这一声婉转飞扬的“爸”,叫得准没好事。
“给点钱呗。”
祁闻礼瞄了眼祁霄刚才看过的一溜排手链,都是打着情侣的旗号,也不是很贵。
“借,借行吧?”祁霄又道。
祁闻礼逗他:“借?你拿什么还?”
祁霄啧了声:“我那罐子里的压岁钱,我回去一砸估计能砸出不少。”
祁闻礼:“你也就这点出息。”
祁霄:“借不借?”
祁闻礼给他发了两千块钱。
祁霄乐呵呵送走两位:“妈,你慢点逛,我待会儿就去找你们。”
他直奔靠近门口的柜台,选了半天听了人家店员的意见。
学校不给学生戴首饰,但总有偷偷戴的,尤其是冬天,藏手腕上,老师有时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一个,太贵林献肯定收得不如意,他将这些情况一讲,人家直接给他拿了销量最高的姓氏转运珠。
“你可以跟你女朋友互戴着对方的名字。”
这个转运珠只是镂空一个姓氏的首字母。
祁霄却拒绝了,他说:“两个都要X的。”
店员笑道:“那你俩姓氏可巧了。”
祁霄也笑:“不是信,是名字。”
店员见他帅,笑呵呵夸赞了好几句,顺带把未曾见过的林献也夸上了。
两件东西不贵,花了祁霄不到九百。
即便是转运珠,克数也有不同,他挑了个最大的。
他选了一红一黑两条绳,黑的自然是他的,红色又应了新年的景,他打算给林献。
但送礼也有由头,这是情侣用品,也是新年礼物。
自然除夕夜送出去最好,虽说今天也能送,但祁霄心里还是想找个借口再过来一趟。
下午,他跟着父母的车直接回了老家,林献收到消息才知道。
21号就是除夕,祁闻礼回去旁敲侧击祁霄花了多少钱,祁霄张口就是都用了。
然后,那两千块钱就这么被他贪污了。
自以为道高一尺,实则魔高一丈,因为除夕夜他没了压岁钱。
祁霄张口就要,祁闻礼装傻:“前两天不是给你了?用了?”
祁霄:“……”
令人抓狂。
除夕下午五点,祁霄跟着村里一个骑摩托的青年来了县城。
青年也有事,约好了返回时间,祁霄一路狂奔风华园。
家家户户贴了喜庆的烟花,院子里大红灯笼高高挂。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林雪的院子。
不止如此,院墙栏杆上还挂了一排排小灯笼,林献的阳台更是挂满了彩灯。
祁霄气喘吁吁赶到时,林献正举着手机自拍。
估计没怎么拍过,她换了好多个姿势。
祁霄心想:这是拍给他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