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献依旧自己一个人上学。
昨晚祁闻礼动怒，祁霄也没在这个时候触他霉头，只是他一大早就给林献发了信息——我晚上来接你放学。
林献早上起得迟，堪堪在规定时间到校，手机放在收纳袋一天，中午又被英语老师抓着午休做了张测试卷。
所以一直没看见祁霄的消息。
晚饭时，她和许意没去吃饭，去了艺术楼排练节目。
一中的艺术楼是因为学校开了艺术课而后加盖的一栋小楼，外表还是粉色，只不过那种粉带着风雨侵蚀的斑驳。
早已看不出原来的色彩，但最起码她和许意有地方彩排。
奎哥和学校的音乐老师说了声，她们借用了人家的古筝。
她俩到的时候，人家艺术班的音乐老师还没走，许意和林献在她的指导下排练了一遍。
音乐老师惊讶地看着林献：“我虽然不会跳舞，但舞蹈的节奏便是你的肢体动作，音乐是听觉，舞蹈是视觉，我觉得你跳得很棒，是不是学过？”
林献点了点头，气还没喘匀，说：“学过。”
“我说呢，”音乐老师转头看向许意，“你相比而言就弱了点，但多练几天，元旦节目还是能应付过去的。”
许意：“谢谢老师。”
音乐老师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许意比林献矮点，也比林献圆润点。
虽说她只是伴奏，但也要上台。
到时候摄像机一开，她怕自己圆滚滚上镜，所以晚上拉着林献不吃饭，美其名曰：减肥。
林献也是女孩，自然也有爱美之心。
她发现自从来了莲城，自己已经胖了六七斤，祁霄还动不动就给她喂糖。
所以许意的提议她自也是同意的，古典舞飘逸灵动，别到时候她像只飞不上天的胖鸭子似的在空中扑腾。
奎哥特许她们晚自习第一节课可以排练。
所以林献和许意第二节课才回了教室。
祁霄位置坐了人，待林献看清人时心里一紧，是班主任奎哥。
林献走过去将自己的椅子拉开，奎哥听见动静，转头笑道：“回来了？我正好有件事要和你说，跟我出来下。”
林献还没坐下来，又抬腿跟着他出去了。
奎哥是个很热情的老师，见林献敞着外套，提醒：“排练完热了？拉链拉起来，别感冒了。”
林献垂眸将自己的校服拉链拉到顶。
奎哥看着林献心里感叹：长得太漂亮了。
也不怪班里的男生上课时能盯着她走神，就连祁霄都栽了跟头。
昨晚，他侄子从外地归家，他去机场接人，正好走了和平时反方向的道路。
这一走不要紧，要紧的是被他看见了祁霄搂着林献的腰，两个小朋友亲亲密密回家的画面。
林献平日在班级里对男生都是疏离客气的模样，偏偏纵容祁霄搂了她的腰。
这说明什么？
他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春心萌动不可抑制。
祁霄以前对待女生跟石头做的一样，这也是他征询了林献意见之后，没有给她调座位的原因。
想来以前石头还是没遇到能搬动他的人。
奎哥清了清嗓子：“我打算把你位置调一下，你和徐浩宇换一下就成。”
他没打算直接问，马上期末了，他想管都管不着人。
下个学期再观察看看。
要是不影响学习，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是成绩下滑，他还是要找他俩谈谈的。
林献听到这话，略有些错愕。
奎哥又道：“你和许意不是要彩排，两人坐一起也方便点，再一个我看你成绩突飞猛进，徐浩宇成绩不上不下，我想让他多跟祁霄学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献也不能拒绝，问：“今晚就搬吗？”
奎哥点了点头：“现在就搬，我去跟徐浩宇说一声。”
不是他狠心要棒打鸳鸯，而是多年班主任的经验告诉他：谈恋爱不管对谁来说，多多少少都会有影响。
上课偷摸个小手啦，下课打打闹闹啦。
班里就有一对过了明路的学霸情侣，他一直都将这两人分开坐的。
徐浩宇一直到下课都是懵的，这……
霄哥明天上课，看见同桌是他得话，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林献知道祁霄晚上过来接她，一刻没耽误出了校门。
祁霄这次老老实实等在路边，林献朝他挥了挥手，迎上去：“叔叔阿姨回去了吗？”
晚上看见祁霄的信息时，她让他不要来接。
但他说他父母已经回老家去了。
林献拗不过祁霄，手机里也没劝住人。
祁霄“嗯”了声：“回了，我这段时间就不回家了，放寒假的时候再回吧。”
今年寒假，学校已经确定了，从1月12日放到2月6日。
也就是元宵节后一天开学。
林献载不动祁霄这个大高个，两人推着车并肩而行。
“我跟你说个事，”林献转头看向祁霄，“奎哥把我位置调了，他说——”
“什么？”祁霄猝然打断，“他好端端调你位置干什么？这都快放假了，他是闲的没事做吗？”
“你听我说，”林献白了他一眼，“我近期不是和许意要彩排吗？我们借用的艺术楼，奎哥索性将我俩调一起了，说这样方便。”
祁霄松了口气，还好没把她和别的男生调一起，尤其是那个迟旭。
总是以讨论题目的名义凑近林献。
祁霄见她两手推着车，忽然停住脚步：“车子给我。”
林献以为他体贴，不禁摇头：“没事，我自己能推。”
一辆车，其实完全可以像昨晚那样晃晃悠悠回家，但两人谁也没提。
好似这样便能和对方多待一会儿。
今天一整天没有见面，那点子心有灵犀都在相携回家这件事上了。
祁霄不听她磨蹭，站在自行车右边，左手掌住车把中间位置，微微一偏头，示意林献来他边上。
林献抿了抿唇，见他单手推得自如，慢吞吞走到道路里侧。
祁霄见她这样乖，嘴角浸了一片笑意，等人过来时，漫不经心牵住了她戴着手套的手。
“给我暖暖。”他故意找了个借口。
林献将手套脱掉，牵住他明明温热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