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之后,又想起石头说上次回门的事好像宋府插手了,便出言道,“你说回门那件事,现在看起来像是宋府干的。
可他们与咱们将军府也没什么仇怨,更何况他们那样自诩清流的人家,也会做出这样辱人名声的损招?”
“怎么不会,将军不都说了吗?自诩清白,那能是真的清白吗?”石头还特意加重了自诩二字。
石头向来是看不惯宋家那副姿态的,明明对下人苛刻的要命,内里也是小气的紧,偏要做出宽容大度的模样,还最是喜欢旁人恭维自己,这样的人真的能是真名士吗?
“再说了,咱家与他们家也算是有些过节了。你忘了你上次在锦绣阁与宋清婉争吵那事儿了,当日那么多人看着,自然是有些风言风语传出去了。
那事过去没几日,宋清婉就被退婚了,被退婚了!你想想京城第一才女,宋家的嫡女竟被爱慕她多年的公子哥给退婚了。
这问题出在谁身上,那不是一目了然吗?宋家的脸面自是没地方放,想要报复咱家也不是没有道理。”
“倒是有理,不过宋家在乎名声和颜面,怕是不会插手,你让顾一去查查宋清婉近来在做什么,她这人有些小聪明在,说不得是她策划的。”
顾鸿羽说道,是宋清婉想用宋家做保护壳来掩盖自己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宋老爷子怕是做不出这么掉价的事。
“行,晚上我找顾一交代一声。”石头说道。
“哦,对了,阿愿昨日与我说起往事,他奶娘好像不知被谁给带走了,你派些人查查。”
顾鸿羽想起苏从愿昨日难以释怀的模样,想着若是能找到苏从愿奶娘的坟墓也能给他些安慰。
“这事,我今早就派人去办了,栗子昨日哭的厉害,我就答应了这事。”石头有些不自在的摸着鼻子说道。
顾鸿羽见石头这副姿态觉得好笑,“怎么,做亏心事了,到底是人家求你帮忙,还是你上赶着去帮忙。你怎么对栗子这么好,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将军还是别开玩笑了,栗子才多大,我,我怎么会看上他那个小屁孩。”
石头听见顾鸿羽说他喜欢栗子,就像猫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反应大极了。
“看来你真的喜欢栗子,栗子也不算小吧,这过了年虚岁就十五了,人家就是长的嫩,实际上也快到成婚的年纪了。
你要是喜欢可要殷勤些,不然最后嫁给别人了,你可别跑我这哭。”
顾鸿羽见石头那么大的反应就确定了,原来真的喜欢。大盛律法小哥儿十五就可以成婚了,所以栗子过几年说不定就该嫁出去了,石头若是反应慢些,栗子嫁给旁人也是有可能的。
“还没满十五岁,早着呢。再说了就郎君在那里看着,栗子是不可能那么早出嫁的,将军就别在这危言耸听了。”石头说道,栗子绝对不可能那么早嫁人的。
“怎么不可能,栗子那么单纯,万一被旁人骗了,说不得明年就嫁出去了。”顾鸿羽说道,时间过得多快,现在不努力,两年后怎么娶的到栗子。
“栗子怎么会被骗,我天天看着,旁的臭男人怎么可能会靠近他。”石头反驳道。
顾鸿羽笑着打量着石头:“你,天天陪着他?你现在在干吗?你不上朝了,不去军营了,天天待在将军府吗?”
说罢,不等石头开口说话,就下了马车。走了这么久,宫门口也到了,该上朝了。
“不是,将军,那你说怎么办?等等我。”石头见顾鸿羽下车了,赶忙跟在顾鸿羽身后问道。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自然是你先将他拐走了,这不就没有旁人什么事了吗?”顾鸿羽边走边说。
石头听了顾鸿羽的话,站在原地思考了起来,好像又那么一点道理。
顾鸿羽趁石头出神这点功夫,就扎到官员堆里了,互相打过招呼,便开始听那些大臣们讨论近来几日朝中的大事。
“这西北近日又有了匪患,顾大人可有什么高见。”
近几日西北地区有了匪患,多是山下的村民上山为匪,这让宣和帝近日很是头疼,毕竟匪患大都是百姓,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不能全都赶尽杀绝。否则暴君这个帽子就该扣下来了。
可人数又实在是多,不镇压也是不行,最近西北地区的行商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这税收还要靠这些商人。
再加上西北的知府已经不止一次上折子说这匪患已经影响到附近居民的生活了,在加上匪众越来越多,时日久了怕养虎为患。
“这匪患的原因先弄清楚才是重中之重,否则这根本都没弄懂,如何完全解决。”顾鸿羽说道。
顾鸿羽记得上辈子,宣和帝对自己有忌惮之心,将这任务交给了旁人,时间有些久远,顾鸿羽也记不得那人叫什么名字,只记得是今年武举选出的武状元。
那人倒是有些才能,只可惜戾气过重,镇压的方法太过残忍,最后激起民愤,宣和帝只得将他杀了去平息民怨。可后来终是留下了隐患,西北的匪患更加严重了,西北后来也乱了。
“顾将军说的有理,可这西北苦寒,怕是没人想去任职查案,大人觉得谁合适去。”官员中有一大人问道。
“这还是要看圣上决策,我不过一介武将,素来不爱与人结交,这人选怕是选不出。”
顾鸿羽笑着说道,这人选怎么能由自己这个武将提议,宣和帝一向忌惮武将,这勾结重臣的罪名下来,自己岂不是要遭殃。
那人自是听出了顾鸿羽话中的意思,也自觉失言,不再言语了。
在场的其他人也是各怀心思,这朝堂之上哪里敢轻易相信别人。
好在没过多久,德安的公鸭嗓就发力了,众人也就收敛了神色,排好队伍就进了议政堂。
“众卿对近来的西北匪患有何高见,随意说一说。”
果不其然这朝会刚开始,宣和帝便旧事重提,让朝中众臣给些意见,看宣和帝那模样就知道为这事烦心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