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安侯那边晕了过去,慧姨娘这边同样在府内等的心焦,在厅堂内转来转去。对着顾鸿霄问道:“你父亲怎的还未回来,这都去了几个时辰了,不会出了什么差错吧?”
顾鸿霄倒还是淡定的说道:“娘,不必担忧,父亲不会出事的,他顾鸿羽一向渴望被父亲疼爱,认可。这次不过是在与父亲闹别扭罢了,等那别扭的劲过了,会乖乖听父亲的话的。”
顾鸿羽这招从小就用,不过是想引起父亲的关注罢了,父亲哄一哄他,他自然就会将事情摆平。
毕竟顾鸿羽小时候父亲就不待见他,做孩子的对自己的父亲都有天生的孺慕之情,可顾鸿羽却从未得到父亲的回应,是以如今闹这些别扭倒在顾鸿霄意料之中。
如今闹这些别扭不过是想让父亲承认他并不是一无是处,当年是父亲错了,想为当年受到无缘无故训斥的自己讨一个公道罢了。这么多年,没有一点长进。
他越是这样,父亲就越是厌恶。父亲那样好面子的人怎么会承认是自己的错。
顾鸿霄还不知道顾鸿羽已经变了,只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无理取闹,想向父亲证明自己就负气离家出走的孩童。
可慧姨娘却知道事情不像是顾鸿霄说的那般简单,顾鸿羽此次从战场上回来明显变了,他看向侯爷的眼中没有了孺慕之情,倒有一番隐隐的恨意。
难不成他知道当年那件事了,不可能,不可能。自己和侯爷做的那般隐蔽,他不可能会知道,慧姨娘不敢再深想下去。
顾鸿霄见慧姨娘还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担忧的,但到底是自己的娘,还是起身安慰道:
“娘,你就别担心了,我了解顾鸿羽,他最终肯定会帮咱家把事情搞平的。父亲如今还未回来说不准是顾鸿羽与父亲打开了心结,让父亲在那吃晚饭呢?若是在不放心就让下人去瞧瞧不久好了。”
“那就让下人去瞧瞧吧,我这心中总有些不踏实。”慧姨娘说道。“顾鸿羽如今变了许多,他回来你还未见过他,他现在与当年大不一样了,我总感觉这次的事没那么容易了结。”
“好,那就叫人去看看,也好让你放心。”
顾鸿霄说着便要抬手吩咐下人去,可还不等下人出去,勇安侯身边的小厮慌慌张张的回来了。
“少爷,夫人,侯爷他被三少爷气晕了,如今在医馆中,到现在还没醒来,夫人和少爷快去看看吧。”
“什么?”顾鸿霄和慧姨娘异口同声说。
慧姨娘听的腿都软了,瘫软在顾鸿霄的怀中,顾鸿霄见慧姨娘这般模样,连忙问小厮:“父亲如今在哪家医馆,严重吗?大夫怎么说?”
“老爷如今在济世堂中,大夫说是一时气急攻心,血脉淤堵所致,要静养,所以要先在济世堂待着,等醒了再搬动。掌事的怕夫人和少爷担忧,便派小的回来回话。”小厮低着头说道。
“好呀,好呀,这顾鸿羽几年不见,长本事了,居然将父亲气进了医馆之中,真是好样的。”顾鸿霄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我们如今赶快去医馆看看你父亲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慧姨娘哭着说。在她的心中女人这辈子就靠丈夫和儿子,如今自己的儿子还没拿到实权,勇安侯决不能这个时候倒了。
若是勇安侯这时候不行了,那这侯府的财产自己的儿子能拿到多少,自己筹谋了大半生绝不能毁在这里。
“还不快备马,将马车布置的舒适些,一会等父亲醒了,就将他接回来静养,医馆那样的地方怎么住的了人。”顾鸿霄吩咐下人道,就扶着慧姨娘坐下。
“娘,不必太过担心,父亲近两年身体虽不如从前,但到底还算是硬朗,修养一阵就好了。”顾鸿霄宽慰慧姨娘。
慧姨娘哭诉这说:“为娘怕呀,咱娘俩在这府中全仰仗着你父亲,若他出了什么差错,你我二人以后如何在这府中立足。”
“母亲放心,顾鸿羽也不是那等傻子,父亲若是被他气死了,与他有什么好处,他定然是收着手的,父亲一定会没事的,放心吧。”顾鸿霄拍着慧姨娘的背,替慧姨娘顺气。
可心中也是百转千回,这顾鸿羽真转了性子不成,居然将父亲气的晕了过去,看来以后不能小瞧了他去。
......
“将军,勇安候去了济世堂,小的问了大夫,是被气的,静养一段时间就好。”顾鸿羽派出去跟着勇安候的人回道。
“我就知道祸害遗千年,他没那么容易死,忠叔你还不信。”顾鸿羽听了下人的汇报,说道
刚刚忠叔听见顾鸿羽将勇安侯气晕了过去,生怕勇安候出了什么事,赖在了自家将军身上。
要顾鸿羽派人出去打探,不然若真是出了什么事,这朝堂上肯定又有许多人要弹劾自家将军了。
顾鸿羽倒毫不在乎,毕竟上辈子直到自己死,他爹还活的好好的呢,可见,勇安侯的身子骨硬朗着呢,平日说里说什么身体不好,都是装的。
“将军,勇安侯他说到底还是您的父亲,至少在外人看来是的,你如今行事当小心些,这朝中盯着你把柄的人可不少。”忠叔听见顾鸿羽说的话劝到。
“我自是知道这朝中盯着我把柄的人甚多,与其让他们抓到我别的把柄,倒不如让他们觉得我与侯府不和,这样才能放下那位的戒心。”顾鸿羽说道。
那位的疑心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与侯府闹得越烈,那位对自己的疑心就小一些。
毕竟自己与勇安侯闹得越难堪,那在皇帝的眼中,自己不过就是一个与父亲闹别扭的孩子,而不是一个想要谋权篡位的奸臣。
毕竟若是自己身后没了侯府这座大山,那皇上对自己的戒心也就相对小一点。毕竟若是脱离了侯府,那自己爷爷的旧部就未必听他指令了。
“可将军如今你行事张狂,若是那位有一天想要找你的错处,这些可都是送到他跟前的把柄呀。”忠叔说道。
怕就怕宣和帝有一天容不下自家将军,那如今,自家将军这些小错不断累积,将来就成了大错呀!这不孝,可是一顶大帽子呀!
“放心吧,忠叔,不会有那一天的。如今,朝中无将可依,虽然此次大败敌军,可北境那边的匈奴,依旧是虎视眈眈。几年之内,圣上不会找我麻烦。”
上辈子还是自己彻底铲除了北境的麻烦,将匈奴给打怕了。那位才开始准备解决了自己。
“将军说的有道理,不过还是应该趁早打算,那位的疑心病可不是好医的呀。”忠叔叹了口气说道,为顾鸿羽的未来担忧。
“放心吧,忠叔我自有打算,您年纪也不小了,就别替我操心了,伤身。”顾鸿羽拍着忠叔的肩膀说。
忠叔捋了把胡子,目光深远。怎么能不操心呢?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