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儿听了嬷嬷的话,心中虽然有气,但也知道何府若是倒了,自己就该跟着一起死。老老实实跪在雪地上。
屋里,苏从愿还和石头在说着,白芷进来了,说了外面的事情。
“既然要跪,那就让她跪着吧,没有人要求我必须要原谅她。”顾鸿羽为了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怎么能让他所做的白费呢。
“你们都干自己的事吧,不必在意她们,过一会自讨没趣了,自然就回去了。”
又转身对石头说“时辰也不早了,我写一封回信去,你也早些回去吧,别让顾将军久等了。”
苏从愿说完就去里屋内写回信,可到写时却想起来,自己的字并不好看,可话已说出了口,只能硬着头皮写了。
认认真真写了好久,才把笔放下,摇了摇手腕,虽然与顾将军的比不了,但好在工整。将信装在信封里封好,就拿去给石头了。
“麻烦了,还请帮我亲手交于顾将军。”苏从愿将信递给石头。
石头随即应到:“放心吧,我一定亲手交于我家将军,绝不假手于人。”
“还有这个,我这几日闲来无事,便做了几个络子,不费神的,也帮我带给顾将军吧。”苏从愿从栗子手中接过盒子,递给了石头。
“前些日子刚送了香囊,我家将军日日带着,如今又给他送去络子,他怕是要高兴坏了。”石头笑着接过。
“公子若无事,我便先退下了。”
苏从愿连忙说:“无事,你快些回去吧,耽误了这么久。”
石头走后,苏从愿想着石头的话,他竟这般重视自己做的东西吗?为什么?难不成他也喜欢自己。
不可能,不可能,自己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呢?也许只是顾将军责任心重罢了。可千万不能自作多情。
石头出了门就看见何月儿跪在门前,轻笑一声:“别白费力气了,苏公子不会见你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你......”何月儿刚想开口骂石头,忽然间想起来石头是御前先锋,朝廷命官,自己若是辱骂朝廷命官,只会让自家多一条罪名,只能憋在心里,气的脸都紫了。
本来就被何大人踹了一脚,又在这冰天雪地里跪了一会。如今气火攻心 直直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嬷嬷见状只能派人将何月儿抬了回去,心知这次何家怕是凶多吉少了,自己也该早点找寻脱身之法了。
石头见何月儿气晕了过去,连忙说道,:“这可与我无关呀,别想赖在我身上。”
嬷嬷应道:“与公子无关,是我家小姐今日身体不适,不敢攀咬公子。”
石头:“自己知道就好,别想用苦肉计,没用的。”说完便大步离去了。
何大人见下人将晕过去的何月儿抬了回来,气的踹了何月儿一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何夫人此时也知道何月儿怕是废了,就算之前再宠爱,如今何月儿给何家带来了如此灭顶之灾,还不知悔改。何夫人都快气死了,也没拦着何大人的动作。
何月儿被何大人一脚踹醒了,趴在地上,哭着道:
“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真的知错了,女儿会想办法弥补的,薛仲怀,对薛仲怀,仲怀哥哥一定会帮咱们家的。
我一会打扮一下就去仲怀哥哥家,仲怀哥哥喜欢我,一定会帮我们的,父亲女儿还有用,你不能放弃女儿呀,女儿不想当乞儿呀。”
何月儿自己也知道薛仲怀那样的人不会喜欢嚣张跋扈的女子,所以往日都装着,端着,所以薛仲怀对她感官还不错。
何大人看着何月儿如今的样子,满身泥污,发髻散乱,脸色惨白,还一副疯魔的样子,看着就倒胃口,薛仲怀能听她的才算怪了。
不过这也是如今唯一的办法了。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若还是不成,可就别怪为父心狠了。”
何月儿听了何大人的话连连保证,“父亲,女儿一定能做的,一定能做到,不要...不要放弃我。”
这时忽然有下人来报,“大人,薛大人来了。”
何月儿听了大喜:“父亲,你看,仲怀哥哥是喜欢女儿的,仲怀哥哥一定是来帮咱家的,父亲,女儿是有用的。”
何月儿朝何大人爬去,拽住了何大人的衣角,可何大人却一脚将何月儿拽住自己衣服的手踢开。
“来人,还不快将小姐带下去梳洗打扮一番,一会姑爷来了,这成何体统。”
“不必了,我此番前来是退亲的,这声姑爷薛某担不起 。”
何大人应声望去,只见一袭白衣映入眼帘,薛仲怀从拐角处走了进来。
“仲怀,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如今糟了难,你便要退亲,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呀。”何大人连忙说道。
“我薛某是不是君子,不需要以此为凭证,我薛家的主母必须温柔儒雅,知书达礼,令爱这等品格,怕是配不上。”
薛仲怀斩钉截铁的说道。
“仲怀哥哥,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与我退婚呢,你这是要逼死我呀,我家此番遭受此难,皆是因为你我的婚服,如今你不娶我了,你还是不是人。”
何月儿哭喊这爬到薛仲怀脚下,狠狠的拽住薛仲怀的衣服问道。
“你何家如今这般,皆是你等咎由自取罢了,这世间万事万物,有因必有果,若不是你仗势欺人,嚣张跋扈,不会有今日之局面。
要是何大人廉洁公正,也不必担心何府担不起此次风浪,你们何家如今这样都是因为曾经你们犯下的业障反射到你们身上罢了。
与我薛某无半点关系,莫要攀撤找借口,我薛某并不会为此而自责。”
薛仲怀将自己的衣服从何月儿手中拽出,让人将两人的庚帖拿来,各自归还。
何月儿却突然发了疯 ,将庚帖全都撕碎了,朝天大笑,一整个疯魔的样子,将薛仲怀吓了一跳,心中想着,这样的人,真是可怕,还好没娶。
“就算你将庚帖撕了也没有,我意已决,已从官府将你我的婚事撤了,如今庚帖已碎,那你我之间就算是结束了。”
薛仲怀说完,怕何月儿发疯,带着下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