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朝堂上,皇帝坐稳后就开始了每日上朝的流程。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德安公公的声音刚刚落下,顾鸿羽就站了出来。
顾鸿羽:“陛下,臣有本要奏。臣要状告何大人,教女不严,任由其女欺辱臣的未婚夫。”
皇上听见顾鸿羽说的话,忽然对这件事有点兴趣,顾鸿羽这平日里在朝堂上若不是自己点他,他是绝不多言。
如今竟为了他那未婚夫倒是积极,便问道:“是吗?哪个何大人?”
这朝堂上姓何的官员多了去了,皇帝也不清楚顾鸿羽说的是谁。
“回陛下,是吏部尚书何为,何大人,其女嚣张跋扈,昨日竟直接上门欺辱臣的未婚夫。”
“何大人教女不严,子不教,父之过。何月儿如此不知礼教,可见是何大人纵容所致。还请圣上为臣做主。”
何大人昨日并不在家中,并不知道何月儿惹出了这等祸事,也不知事情的经过。本来还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慌乱起来。
顾鸿羽话音刚落,何大人就连忙站了出来。
“这臣女一直是由其母亲教养,臣也不曾管后宅事务,没想到竟将这女儿教歪了,臣下朝回家定当严加管教。”
顾鸿羽看着何大人说道:“那何大人如今不仅是教女无方,教妻也无方呀。”
说罢,转身朝皇帝说道:“臣昨日听闻后,便派人查了查何月儿,发现何大人你女儿欺负的可不止我未婚夫这一人,你女儿如今17岁,可她所欺负的人已犹如过江锦鲤,数之不尽。”
“何大人可以说昨日之事,你不知道?那之前的种种呢?你女儿如今仗着你是吏部尚书嚣张跋扈,到哪都打着你的名号。你敢说不是你纵容的。”
何大人急忙应声说道:“臣承认教女无方,可顾将军所说的那些事臣闻之未闻呀!臣女虽然有些嚣张跋扈,可心地善良。
只不过脾气火爆,有时说话难听了些,不过是那些小女儿之间的玩闹罢了,顾将军说话严重了。”
“小女儿之间的玩闹,你女儿将赵大人家的庶女险些逼死,路上不过有一个小哥儿不小心弄脏了她的鞋子,她就不依不饶,派人去那位小哥儿家里打砸,把人家搞得家破人亡。
还有孙大人家的嫡女被你家女儿说低贱,水性杨花,到处造谣,毁了人家的好姻缘。如今已年过二十还未有人上门求娶,搞得孙小姐整日以泪洗面,寻死觅活。
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你说她只是嚣张跋扈却心地善良。我看分明是内心黑暗,我在调查中发现她欺负的都是地位不如她却过得比她好的人,你女儿分明是见不得地位比她差的人过上好日子。”
“你...你这是诬陷,可有证据。圣上,这小女儿的名声何等重要,顾将军这嘴皮子一张毁的可是我家女儿的名声。顾将军这分明是想毁了我女儿呀,还请圣上为臣做主。”
何大人指着顾鸿羽说道,可顾鸿羽并不看他,于是转向宣和帝,希望圣上能为他做主。
“何大人这意思是我诬陷你了,这可是圣上面前,若是撒谎,那可是欺君罔上,你将圣上放在何等地位,我手中可是有证据的。何大人还是想好再说。”顾鸿羽摸了摸自己的香囊,定定的看着何大人说道。
何大人一听顾鸿羽的话,顿时有些心慌,额头上大滴汗水流下,身上早就汗流浃背。可话已说出,此时收回岂不是欺君之罪。
宣和帝虽然无能,可毕竟是皇帝,自然能看出何大人的心虚。
“何为,若你此时说出真相,朕就饶恕你的欺君之罪。否则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何大人自然知道一个女儿和自己的身家性命孰轻孰重,当即跪下承认道。
“微臣知错了,是臣教女无方,才让小女闯出如此多的大祸,等臣回去后一定带着小女去各家道歉,补偿小女犯下的过错。”
“何大人教女无方,这几日就在家中静思己过吧,不必来上朝了。什么时候顾将军的未婚夫原谅你家女儿了,再来上朝吧。”
宣和帝说罢后,又道:“诸位爱卿可还有事,若是无事就退朝吧。”
“臣还有一事,还是关于何大人的。”顾鸿羽说道。
“我与何大人家的小姐吵架的缘由是因为一套嫁衣,那套嫁衣价值万两。若我没记错的话,何大人祖上三代从农,到何大人这一代才通过科举考试进京为官。何大人,我没记错吧。”
顾鸿羽笑着看着何大人。
“没错,可有不妥。”何大人回道。
“自是不妥,你因是农户出身,家境贫寒,家中并未多少产业,你刚进京时不过是五品小官,你夫人地位也不高,陪嫁并不丰富。
你如今的俸禄也并不高,可这价值万两的嫁衣,你家女儿下手竟丝毫不手软,还愿意加价,你何大人何时这般有钱了。”
顾鸿羽盯着何大人问道,何大人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心想完了。顾鸿羽随即朗声朝宣和帝说:“圣上,臣怀疑何大人有贪污受贿的嫌疑,还请圣上彻查此事。”
宣和帝大怒“何为,可有此事。”
“微臣冤枉呀,微臣家中产业这两年收成还不错,这上万两虽然多,但也是能拿出来的,这家中小女向来娇惯,想着即将出嫁,就让账房多拨了点。”何大人辩解道。
“是不是冤枉让大理寺一查便知,你就在家中等着消息吧,退朝。”宣和帝袖子一挥,就大步走了,不再给何大人辩解的机会。
何大人见宣和帝走了,顿时瘫坐在地,完了都完了。
“何大人回家等着便是,如此心虚作甚。何大人不是说冤枉吗?那就看看到底冤枉不冤枉。”顾鸿羽蹲下看着何大人说着。
“为什么,不过是一个未婚夫,顾将军至于这么针对我吗?”何大人问道。
“当然至于,在我顾鸿羽这,我家夫郎永远在第一位,若有人惹了我,我或许不愿与他计较,可若惹了我家夫郎,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人总有逆鳞,苏从愿就是我顾鸿羽的逆鳞,若有人敢欺他辱他,天涯海角我必讨之,懂了吗?”这话虽然是对着何大人说的。
可如今刚退朝,官员都还未散,自然是都听见了,心道,回去可要交代一声,这苏从愿,惹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