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在风景如画的乡间小路上，但是叶水生心情却并不愉快。
“你叫叶水生？”林思儿看着坐在旁边帅气的嫌疑人，忍不住问道。
叶水生给她的感觉很奇怪，散淡，平静，却又洞悉一切。
“对。”叶水生的心情早已平复。
对于自己的处境，他已经心里有数了。
这件事，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坦然面对，才是唯一的选择。
“那些鸟那么可爱，你怎么就忍心杀害它们？”另外一个女警问道。
叶水生淡然说道：“我没杀。”
正在开车的刘大强扭头恶狠狠的说道：“老实交代。否则，你麻烦大了。”
叶水生平静的扫了一眼刘大强：“这是正式询问？”
“不是，不是，就是闲聊。”林思儿赶紧说道。
“那就不是交代了，对不对？”叶水生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源自自己让卢墨汐和她的助理进屋。
要是不让她们进屋，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两个女人，好心收留她们吃饭，竟然反手就把自己给告了。
真的是以怨报德的典范啊。
……
“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如何犯罪的。”审讯室里，刘大强狠狠的一拍桌子，用最凶狠的眼神盯着叶水生，希望能从叶水生身上看到恐惧和害怕。
但是他失望了，叶水生依旧是那副散淡、平静的样子。
他一句话都不说，也根本不看刘大强。
不是不看，是不屑于看。
“你隐瞒也没用，早就有人把你犯罪的记录发到了网上。”刘大强再次狠狠的拍着桌子。
叶水生皱眉，掏了掏耳朵：“你手不疼吗？”
刘大强这才发现，刚才用力过猛，手疼的厉害。
但是在犯人面前，他怎么可能会表现出来。
他偷偷把手放在背后，使劲的揉着：“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这是我们的方针。你识相的，就把犯罪经过都说出来，否则，准备坐牢吧。”
水平低的警官审问犯人，主要的就是靠震慑和吓唬。
刘大强无疑就属于这一种。
“一旦坐牢，你就有了犯罪记录，一辈子都是污点。”刘大强依旧继续说道，“但是你要是表现好，把事情都交代了，把你的同伙都检举了，我申请给你轻判。”
“轻判就不是污点了？”叶水生戏谑的看着刘大强。
刘大强一愣：“让你说你就说，反正对你有好处。”
叶水生低下头：“无可奉告。”
遇上这种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
刘大强彻底的怒了：“行，你不说是吧。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没有证据了吗？”
他拿出手机，翻出刘芷兰的微博，放在了叶水生的面前：“看见没有，人证物证齐全，现在给你最后的机会，再不交代，就不用交代了。”
叶水生打个呵欠：“那我是不是可以去睡了？”
刘大强傻眼了，原本以为这个年轻人很好吓唬的。
毕竟只是乡下的一个小农民而已。
诈一下，就能让对方恐惧。
没想到，对方这么顽固。
“惯犯，你一定是惯犯，才会这么麻木。”刘大强的口水都喷到了叶水生的脸上。
叶水生擦擦脸，懒得理睬。
……
走出审讯室，林思儿凑过来问道：“交代了吗？”
“没有，一个字都不说，一定是个惯犯，老油条。”刘大强愤懑的说道。
林思儿却松了口气：“那就好。”
“什么？”刘大强盯着林思儿。
林思儿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这么帅的人儿，要是有了污点，那才要命的。
只要不交代，一切都还有转圜的可能。
要是叶水生交代了，那他肯定要被判刑。
不交代，就可能无罪释放。
毕竟，没啥证据。
“我是说，法网恢恢，他逃不掉的。”林思儿匆匆离开。
……
临时拘留所里。
叶水生躺在坚硬的铁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思儿过来敲敲门：“叶水生，你请的律师到了。”
叶水生有些奇怪，自己可没有请什么律师。
走到了探望室，见到了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男人：“我受覃嫣然女士的委托，担任你的律师。”
“覃嫣然是谁？”叶水生一脸懵逼。
似乎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哦，她网名莫愁夜。”男人再次推推眼镜，“一个我县的网红。”
……
林业派出所接待室。
莫愁夜看到律师出来，赶紧冲了上去，紧张地问道：“怎么样，到底什么情况？”
律师习惯性的推推眼镜：“出去说。”
进到车里，律师看看四周，这才警惕的说道：“事情搞清楚了，隔壁大爷给了叶水生一些死鸟，叶水生做了一盘炒野味。结果有两个女孩闻着香味过来，要蹭饭。”
“叶水生看时间不早了，附近又没有馆子，就接待了她们。结果她们吃饱了不说，反而把叶水生给告了。”律师啧啧说着，“女人啊，就是翻脸无常的玩意，没一个好货色……”
说了一半，才发现不对劲。
自己的委托人就是个女人。
好在，莫愁夜注意力不集中，显然在想着什么，没有听见他最后的牢骚。
“这个案子很难办啊。定罪是肯定的，不过叶水生没有亲自猎杀这些野鸟，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尽量轻判。”律师赶紧转移了话题。
莫愁夜这才回过神来：“轻判也是判啊，哪怕是缓刑，那也是记入档案了。”
律师耸耸肩：“这已经是最好的了。毕竟，人证有了，照片也有了。虽然没有直接证物，但是警方要找到证据也不难，直接进村，找隔壁大爷一问话，就什么都清楚了。”
按照律法，叶水生就算不是直接杀死的野鸟，但是烹饪、食用野鸟肉，也是不行的。
“就是吃而已，不犯法吧？”莫愁夜小心的问道。
“以食用为目的，就是犯法。要是收了钱，那就涉及贩卖、出售，情节更严重。”律师这种职业，总是把危害往最大的方面说。
莫愁夜紧张了：“叶水生收了钱吗？”
“女孩给了，但是叶水生没收。不过，唉……”律师叹口气，“叶水生说，他收盘子的时候，发现盘子底压着两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