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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精神力可以治伤?!(1 / 1)


“可以。”

席上的法官同意了我的请求。我松了一口气,但他接下来毫无感情的宣告让我放下的心又高高悬起。

“休庭期间,原告与被告不得离开法庭。”

不离开又怎么为雌虫包扎呢?

布兰维尔的伤很严重,流了那么多血,还在这里站着。况且除了后背,我也不清楚他别的地方有没有受伤。

还没等我反应,法官就敲响了他手中那柄小锤。

“铛——”

原告席上的凯罗尔得意的看着我。

他脸上露出一个得逞的笑,与布兰维尔温润的笑意不同,凯罗尔让我想起那些经典惊悚片中的戏耍人的鬼面猴,一旦挑衅成功就得意地猖狂,像一条隐匿行踪的蛇,出其不意时给予致命打击。

我牵起布兰维尔的手。他眼中的疲惫要将他整个虫淹没了。

但布兰维尔还是起身轻轻抱了一下我。

“让你担心了,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在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十分无力。我很愧疚,他现在的伤痛都是因我而起。间接来讲,这些其实都是我造成的。

我沉默地拉着他的手顺着指引的方向,来到法院为我们准备的休息室。

那里准备了医疗包,不过只有简单的包扎工具。

我无力地愤怒。这些纱布与酒精无法治愈他的伤口。

我走到门口询问法庭的工作虫,试图让他们替我找个医生治疗雌虫的伤势。可他们拒绝了,并且坚称这是法庭的规定。

“休庭期间原告与被告禁止任何虫接触,这是规定,必须遵守。”

“雄主?”

布兰维尔走到那一小包包扎工具面前,拿起一块纱布,向我轻轻挥了挥手。

“可以请您为我稍微包扎一下吗?”

他看向我,嘴角挂着温和的笑。

他好像总是笑意盈盈的。每当我看向他时,他的眉眼总是弯着,那簇睫毛轻轻的垂下,让他的眼尾看起来像迎春燕的燕尾。

他如此平静,那些在他身上发生着的苦难好像都不值一提。我沉默着,不明白为什么一只虫在如此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此痛苦的情况下,还能面带微笑的对待那个造成这一切现象的罪魁祸首,也就是我。

我放弃了和门口的那些虫争论。关上门,走到他面前,从他手中接过那卷纱布。

布兰维尔在我靠近他后,轻轻的弯下腰,将头靠在我的肩颈处。

布兰吐出的气息细不可闻,如一片羽毛,轻扫在我的耳边。

“这并不是你的错。”

他似乎看出来也察觉到了我满心的愧疚。

我扶住他的肩膀。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儿慢慢上升,让我有些头晕。

“所以……可以拜托我的雄主。帮我包扎一下吗?”

布兰说这话的时候也语气中蓄着笑意。

我嗯的回应了他一声,声音里是我察觉不出的哽咽。我将他扶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为他解开制服冰凉的金属扣子。

布兰维尔两只手撑在座椅上使自己不至于滑落。他的肤色很白,几乎是那种不似常人的的颜色。

这些衣服箍的很紧,使我每解开一只扣子,他身上的肌肉便放松一分。

布兰身材极好,身上没有一丝赘肉。细腻的肌肤让我觉得诧异。他的体温很低,在不小心蹭过他的皮肤时,我的指尖竟然也染上一层寒意。

他前身光洁细腻,背后却遍布伤痕。我揭开他的上衣,那衣服就像一片吸饱了水的纸,轻轻一揭就揭开了。

皮肉混着血水,像是用什么带着倒刺的鞭子抽打出来的。协会那些虫子不知道用了什么药物,伤口现在还渗着血。淡绿色的药物星星点点散布在那些皮肉之中。狰狞的伤口让我无从下手。

我半蹲在地上,用沾酒精的棉花一点点擦拭,去除那些让他血流不止的药剂。凭借他粗重的气息判断这伤口带给他的痛苦。

那医疗包里除了止血的纱布。和一瓶小小的酒精便再无他物。

我将纱布覆盖在他的伤处。布兰维尔闷哼了一声。我摸了摸他的脑袋,将他半拥在怀里,仿佛这样就可以将他身上的痛苦传送到我的身上。

处理好了伤口,我站起身,布兰维尔却拽住我的衣袖。

“有些痛。”

我知道。

抱歉。

我心中酝酿着那些道歉的话,但还没等我说出口。雌虫便看着我说:

“所以,可以劳烦雄主多抱一会儿我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是一种我分辨不出来的情愫。

我无法回应他的这些感情。愧疚,像一张网将我牢牢裹住。

我微微点了点头。抱住他,像抱住一个将要破碎的木偶。

他身上是淡淡的消毒酒精味,纠缠着柑橘的香气,苦涩挟着甘甜。我看着他背上包裹了纱布的痕迹。

这一幕深深印在我的脑子里。

这些天你一直都在照顾我,不是吗?楼梯上的地毯,饭后甜味的点心。这些东西、这些天发生的事回荡在我的脑海里。我想起有一天晚上半开玩笑的对他讲起自己曾经把他错当成雌父的事情。

布兰维尔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故事一样笑起来,现在看来那笑容十分的宠溺。他笑着对我说道,看来雄主喜欢这样的我,对么?我明白了。我会好好保护雄主的,像一个真正的雌父那样。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好混乱,我们不是伴侣关系吗?听起来,他好像理解错了什么。

我当时是什么表情?

我记不清了……

但他确实——

确实像一个父亲那样,给了我足够的关怀与温暖。他的关怀是自上而下的。

我的心脏有些抽痛。

小的时候,父亲并不喜欢我。那时候我经常生病。几乎掏空了家里的积蓄。母亲抱着妹妹带着我看病。

父亲总是喝酒。他醉醺醺的样子让我十分害怕。我从未享受过他一丝一毫的温暖。即便在他走后也是如此。

我将鼻尖埋在布兰维尔发间。嗅着他发梢上那股气息。

眼眶有些酸,我眨了眨眼,有什么东西跌落在雌虫背后的包扎上。如果我可以治好他这片伤就好了,我痛苦的想着。

我真的不想亏欠他太多。

他像异乡飘来的一阵风,总是要吹过去的。即使现在飘荡在我身旁。

“雄主。”

布兰在叫我。

我微微松开他,发现四周不知道怎么多了一些雪白的光点。

下雪了?屋子里又怎么会下雪的?

我伸手触碰,那光点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了我的指尖。

我有些呆滞的拥着怀中的雌虫。看着那些看着散在我指尖的光点。

“谢谢雄主,我已经好多了。”

布兰维尔突然用力抱着我,脑袋还在我腹部蹭了蹭。令我猝不及防。

“没事。”

我看向他,却发现他的眼睛也追随着那些光点。

难道不是我眼睛出错了,他也可以看见?

我询问的看向他。

布兰维尔嘴角挂着温和的笑,靠在自家雄主身上休息了一会儿,他的精神已经缓过来了。刚刚雄虫的精神力治疗,让他的伤口正在飞速痊愈着。背后也似乎没有那么痛了。他看着眼前雄虫懵懂的眼神,耐心的开口。

“具象化的精神力,雄主,您刚刚用精神力为我治疗了伤口,现在已经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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