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来了一辆轿车,车上下来两个人,站在院门外喊:“请问是金海先生的家里吗?”
金海和二埋汰两人立刻出门去看,只见两个高个子,都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白手套,站在二舅院子外面。
金海走过去,打开院门,疑惑的问道:“你们是?”
其中一个回答道,“金先生你好,我们是旺财建筑公司的员工。我们受董事长何生旺先生所托,前来感谢您对我们公司的帮助。我们董事长托我们转告您‘事情解决,果如先生所说’。”
说完,两人打开后备箱开始往外搬东西,东西真不少,把院门口都堆满了。
金海拦着两人,两人不为所动,把东西搬完就要告辞。
金海急了,拉住一个人:“你们话也没说清楚啊!”
那人说道:“金先生,礼物您必须收下,请不要为难我们?否则完不成任务,我们回去会受到处罚的。”
金海叹了口气说:“我受‘感恩之馈,不受感恩之助’,礼物可以收下,但是你们必须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果如先生所说’了?”
这二人听金海肯收东西,松了口气。原来这两个人听说金海这人不贪钱财,给董事长看事只收了两百块钱,过后还转赠给了别人。这次两人接了给金海送礼的任务,担心完不成使命,就商量好装作公事公办,放下东西就跑。
金海哭笑不得,心里说,至于这样吗?
原来那天何生旺几个电话打完后,那个小包工头被捕入狱,那家“钉子户”在何生旺帮忙解决了孩子入读县一中的问题,以及住房问题之后也没有再闹,只是状告小包工头一人,没有状告何生旺的公司。
县里知道了这件事,不但没有对旺财建筑公司进行处罚,反而认为旺财公司的危机公关做得好,及时消除了隐患,对何生旺能力大加认可。在何生旺大哥的支持下,旺财公司又成功接到了一个旧城区升级改造的业务。
今天何生旺突然想起金海的指点,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派人带上礼物来感谢金海。本来何生旺想给金海钱的,但想起金海的“高风亮节”,就让人多买礼物。这两人先到庙里找金海,没找到,问了金海师兄才找到了家里。
这就是以往经过。
二人走后,金海和二埋汰两人把一堆东西搬回了屋子,二埋汰面带艳羡之色,“二舅,你太厉害了,怎么还认识何生旺呢?”
金海笑了,说道:“我还认识马云呢 ,不也得一样过自己普通的日子。”别人的牛逼是别人的,自己的平凡是自己的。能把自己平凡的日子过出滋味来,和牛逼的人相比,一样的了不起。
一段小插曲,两个人重新落座,继续刚才的话题。二埋汰继续吸溜那个冻梨,冻梨被他吸干了,他才说道:“二舅,王二懒的事情大了!他不但参与赌博,组织赌博,还开设赌场,长期设赌抽头。情节十分严重。”
原来这段时间二埋汰没少百度搜索、微信搜索,知道了关于赌博相关的许多法律知识,也明白王二懒如果被举报面临的刑罚非常严重。这也是他没有举报王二懒的原因之一。
毕竟给刁美丽下药的不是王二懒本人,而且刁美丽坏人财路在先,本身也有错。如果举报,那么王二懒就得被关好几年,二埋汰有些于心不忍。
金海陷入了深思,摸了摸鼻子,有点心有余悸:“多亏你小子没举报!我本想着举报一下王二懒,罚他点小钱,惩戒一下他们两口子。没想到这么严重啊,要是真是你举报的,又是我出的主意,我得愧疚死。”
二埋汰说道:“可不是呢!”
二埋汰也要回家了,金海让他把何生旺带来的水果分成四份,一份要送给老干娘吃,一份让二埋汰带回去给小玉吃,一份拿去送给小华,一份留着自己吃。
二埋汰精心的分水果,看着各色水果或晶莹剔透,或香气四溢,或怪形怪状,知道价格不菲。一边分一边想,这水果送的也太豪气了吧。
二埋汰分完,就拿水果回家。两只手端着个箱子,箱子里装满水果,胳膊肘还挂着个袋子,袋子里面装着个榴莲。二埋汰走一步,榴莲撞他一下,二埋汰一呲牙,再走一步,又撞一下,又一呲牙。好不容易挨到家里,已经练成了金刚不坏神功,完全麻木,感觉不到痛了。
却说金海等着玉芬回来,两口子先把老干娘的水果送了过去。又端着水果去了王胜利家,把水果送给小华。
王胜利在家,腰里扎个围裙正做中午饭呢。小华不在家,去超市了,她闲不住。
王胜利见金海和玉芬拿了一大堆水果,心里还觉得好笑,这俩人给开超市的送水果,咋想的啊。
等到近处仔细一看,这才吃了一惊,叫到:“我去,二舅你去抢银行了吧。这水果都吃的起?你知道这水果多少钱吗?”
金海怎么能错过这大好的装逼机会,云淡风轻的说道:“再贵,不也是人吃的吗?别人吃的是价格,我吃的只是水果而已。”说完仰头四十五度角。
“二舅,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你带来这一箱子水果,少说一万块钱往上,这还是往少了说!”
金海正把箱子交到王胜利手中,听言差点把箱子扔了,“什么玩意?就这一箱水果一万块钱?”
王胜利很满意金海现在的表情,这才对嘛,刚才那随意的表情不是大方,那是无知,王胜利补刀:“二舅,你说的没错,再贵的水果也是人吃的,那也得看是给什么人吃的。”
金海稳住心神,心里暗骂何生旺:“特么的,好几万块钱你给我弄几箱水果,你直接给钱不好吗?”
何生旺打了个喷嚏,心里想,“那位高人高风亮节,轻视钱财,这下吃了我送的水果定然十分高兴!以后有事相求也一定会容易得多。”
玉芬坐在炕沿上闻了闻,“什么味道,好像是什么糊了。”
王胜利哎呀一声跑到厨房,不一会回屋沮丧的说,“小华想吃红烧鱼,现在只剩一半了,另一半变成鱼干了。”
金海和玉芬笑了,心痛的感觉得以缓解。
王胜利凑到金海耳边:“二舅,我二叔的事儿你听说了吗?”语调中充满神秘的诱惑。王百胜兄弟不和,王胜利从小对自己亲二叔无感,说及王二懒的事就像是说陌生人一样。
金海把他推开,“滚一边去,我今天至少知道五遍了。再听我就要听吐了。”新闻听一遍叫新闻,听五遍那叫“屁闻”。
王胜利说:“我连我爸都没敢告诉,你知道我二叔因为啥被抓的吗?”
金海说,“知道啊,赌博呗!”
“您果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金海看看玉芬,发现玉芬两只耳朵快竖成天线了,就说道:“那你说说其二呗!”
王胜利说:“我二叔在麻将机上装了个系统,能设置输赢比例,一晚上赢前进村王富贵十万块钱。”
“什么?”这完全出乎金海意料。
王二懒的事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