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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天听阁(1 / 1)


一到天听阁,看到早已守候的众人围得密密麻麻,希冥冷笑:“大家是来看我的吗?是怀着什么样期望来的呢?”

众人没接话,只是静静看着入阁的一行人。

希冥转头看向带头的宴道宁桓四人:“几位少主搞出这么大阵仗,要是定不了我的罪,那多没面子。”

无尘子受不了他叨叨,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将人踹至大堂中央。

人到齐后,天听阁主事现身厉喝:“希冥,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

“勾结妖魔助其修为,残杀无辜道友害人性命,乱开祭坛殃及凡人,这些不都是你所为?”

“证据呢?”

主事看向宴道宁桓四人,四在人出列与之对质前无尘子先一步出列。

“希冥曾是我逍遥派的善恶行者,兼任副山主,我曾在十年前发现他与妖族交好并帮妖族增长修为,我重罚了他但没有觉察到他的狼子野心,我亦有罪……”

话未说完就被希冥打断:“我早就不是逍遥派的人,被你重罚后更是与你势同水火,要是你按这样说那首阳宗的李元机没有尽到监察之责他也有罪。”

被牵连的李元机面色一僵,无法反驳,只能闷声站着。

“罪行未确认前,所属门派不同担罪恶,罪行确认后,视情况判责师门。李元宵一事,不祸及宗门,其他弟子未有罪责,不可肆意污蔑。”天听阁主事出声,并看向四人,示意四人举证。

“昨夜祭坛,你所行之事,我和石南觉远观鹤师兄是人证。”道玄震袖一甩,几具尸身出现,“这是祭坛中被你残杀的人,上面还有你灵力残留。”

石南出列:“昨夜你联合魔族借天赦日作乱被我们抓了正着,我亲眼看见你和魔族勾结还放出大量魔气攻击我们。”

“修真界百年未有魔气,道友年岁又小,怎知那就是魔气?若真如所说是魔气,怎么其他道友没觉察到?”

被呛的石南急了对主事说:“我确实亲眼看见他和魔族勾结,他还狡辩不认罪的话可以试探他的功法脉象。”

天听阁主事飞身而至,伸手查探希冥功法,片刻后收手,面带复杂:“希冥功法偏门杂乱,但并未有练习魔功迹象,在他体内没有找到魔气,倒是发现他三魂不全,神识有缺。”

“怎么会?”石南不相信,说着就要上手,被希冥一袖甩开,再要上前被桓行之拉住,“那再请主事和无尘子前辈探探这位。”

说着便拿出收妖葫从中放出希冥手下,无尘子一探便变了脸色,惊疑地看着希冥和地上的人,主事也是神情凝重。

石南好奇,也跟着蹲下去看地上的人,没看出玄机,只能等无尘子和主事说话。

“这人也是希冥。”无尘子指着一旁道玄压着的希冥,“那也是希冥,希冥曾经是我逍遥派的人,我对他很是熟悉,不会认错,两个人都是希冥。”

相貌身高都不同的两个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石南在躺着的人和跪下的人之间来回看,还是不能相信这两个人是一个人。

不止他,围观的人听此奇闻更是伸长脖子不停扫视二人。

“确切的说,地上这人身体是自己的,神魂是希冥的,跪下那人身体神魂都是希冥。”

两个人是不同的三个人?哦,不是,是两个还是两个人,但一个人多了神魂,一个人没有神魂?

复杂关系让石南大脑宕机,只能看向四人,见四人神情凝重只好憋着好奇心。

“这是神魂分离之术?大家都还没成仙,少了神魂不会死吗?”

“应该是夺舍献舎吧。”

“夺舍献舎要请限定的人必须要做法事请神安魂,一系列操作下来怎么也得三天,不然都是随机的。最重要的是,夺舍献舎一定会有一个人死,不可能两个人都好好的。”

“从未听过未飞升之人还能神魂出窍抢夺他人身躯,修真界什么时候有这秘术了?”

围观的人低声交谈,各自讨论起来。

天听阁主事将事情拉回到话题重点:“希冥神魂分离一事稍后再说,先确认希冥罪行。”

说到罪行,石南立马反应过来,指着两个希冥:“不管是哪个他都杀了人做了恶勾结妖魔,都逃不脱。”

“我勾结了哪个妖魔?在哪里?”希冥将话题再次引到四人身上,“倒是少主四人真真切切收了不少半妖入门,坏了修真界清规,犯了戒律,不知是何打算?你们又如何判定他们?”

石南语塞但没有被他带偏,死咬不放:“要不是你勾结妖魔挑起半妖的纠纷他们也不会收半妖,那花月身上气息和攻击南无寺魔族气息一样,怎么就不是魔族?”

“魔族不好找,被收入宗门的半妖好找,不如先把少主门下的半妖找来对质。”

石南想怼又不知说什么,桓行之将他拉到一旁:“李元月也好找的很,不如将她找来当面对质。”

希冥没有立即接话,静默两三秒后才冷笑:“好啊,让她来。”

“方才沉默的一秒钟里你是在确认李元月不会认出你还是在想你的同党隐藏好了不会被发现?”宴宁接话,“抑或是与你魔族友人传信准备后续计划?”

希冥抬眉看了眼宴宁:“少主英明,那请少主继续猜猜我是如何做的?”

宴宁应声前看了眼道玄,后者会意,直接提起地上躺着的人一指点在印堂上,从中抽出一缕神魂,受到外力拉扯的神魂立马回缩,道玄没有对抗而是让它回到印堂后重重点了两下将它彻底封死在所属身躯。

跪着的希冥脸色瞬间苍白。

封完神魂道玄站在跪着的希冥身旁防止他生事。

“你一边为魔族做掩护让他们炼制煞尸一边蛊惑李元宵让他出面配合魔族炼制煞尸,同时又让关山客训练妖族,让妖族前往各地释放妖兽搅起动乱掩盖各处人员失踪问题。”宴宁说着拿出一叠字帖,“这是近三月来各地人员失踪名单,对应时间都是妖兽作乱之时。”

名帖自手中飞起,浮在空中,伸展开来显示其中名姓。

“点苍?那不是昆仑山的弟子吗?上个月才听闻在秘境中不幸丧生,原来是另有隐情吗?”

“师尊,不是说飞廉师弟在外出历练吗?怎么也上了这个名单,快,我们给他传信,问他在哪里。”

……

围观群众看到有熟悉的名姓纷纷炸锅,要希冥给出解释。

“这些人就算死了又怎么能证明是死于我手?”

在名单的刺激下围观群众坐不住了,指着地上的尸首和在场众人:“物证人证都在还有同门作证,他就是杀了人,管他什么原因,先定罪了再说。”

“是啊,修士残杀同袍应当伏法,修士祸害百姓罪该万死。”

面对众人怨愤,天听阁主事再度出声:“稍安勿躁,希冥罪行已显,但目标动机及背后同党还未揪出。”

“近些年来,逍遥派弟子老往人间钻,李元宵也常往人间走,是为了找寻气息杂乱之地好隐匿煞气吧,反正你人压在这,我们可以先沿着你们的足迹走一遍。”宴宁逼视希冥,又状似不经意地瞟了眼无尘子,提高声音,“希冥,敢做不敢认,这便是你追求的道?”

看她猜出他的行动,找到遗迹也是时间问题,届时怕是会牵连到无尘子乃至整个逍遥派。

招还是不招,能吐露哪些?

看他不开口,道玄进一步刺激揭露:“善恶行者所诛恶人不少被你练成煞尸了吧,不巧,区区不才,会些工笔,可以画下所有所见煞尸。”

“光是围攻南无寺的煞尸就有那么多,画出来得多少时间,清源君,别费那劲了,人证物证有了直接让天听阁主事探他神识,早点定罪。”名帖还浮在空中,围观群众看得火大。

再次被cue的天听阁管事出手前再下最后通牒:“希冥,你认不认罪?”

希冥冷笑,想要起身被道玄强行摁了下去,只能提高声音辩解:“我只是想追求我的道有什么错,大道三千,凭什么我求道就要被指责攻讦。”

一直不吭声的宁青玄被这话气到出声呛他:“你的道就是让无辜之人流血牺牲,无故害人还不能被指责被攻讦难道是要表彰你吗?”

“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用恶人鲜血铺平以后的新世界。”

“该杀之人?”宁青玄直接气笑了,“被柳从周坑骗做成血包的半妖是该杀之人?还是那在南无寺解围受伤的道门弟子是应死之辈?”

“若不是半妖贪心又怎么会受骗?受伤同袍那是情势下的在所难免。”

在所难免?

这下连围观群众都听不下去操起武器就要跳上来动手被旁人死死拉住,只能指着希冥大骂:“你再说一遍!在天听雷劈死你之前我把揍到满地找牙!”

宴宁有心想套话,便接上话头:“我倒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新世界值得让你弃道入魔。”

“道比魔尊贵在哪里?”希冥反问,一脸不屑看向在场众人,“只有低劣之人才会看重出生门第,按出生将人分高低。出生为魔,就要被道门厌弃追杀不说还要被冠以恶名,凭什么?”

“难道你们生而为人就注定高贵吗?肆意编排他族,用自己所谓的道德言论去指责他族,插手他族之事,妄自用自己框架强行束缚所有人,却不约束自己?”

希冥看向在场每一个人:“还是说,你们坚定的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有这些都是为了更好的斩杀异类而编造出来的谎言,好让你们那虚伪的道德得到安心!”

众人被这一惊世骇俗的言论震惊到,一时怔楞又惊诧,竟没有接话。

宁青玄皱眉一一反驳:“谁造谣编排了?要不是魔族残害无辜会被追杀吗?把伤亡名单拉出来看看,是哪边死的多,再从伤亡名单上追溯这些人死因看是谁有错在先。把你们做的错事恶行说出来就是恶意诽谤?要是魔族不做恶,我们会远赴千里去魔域主动挑衅吗?我们制定的框架除了约束自身门派,还束缚了谁?是强制魔族礼让还是不让妖族克己?”

“礼让克己,诸恶行善这些还不是道门自己制定的规则?以此来标榜自身道德从而鄙视他族野蛮干涉他族自由。若道门真的自身无暇,又怎会遏制他族发展,打压他族存在,自己霸占着肥沃之地肆意横行。”

宁青玄很是无语:“妖魔只要不涉及人间祸害凡人,我们会去主动招惹他们要求他们?我们什么时候霸占沃土肆意横行了?我们干涉了谁的自由?”

“九州凭什么被你们霸占,妖魔没害人只是自由行动就要被诛杀这公平吗?”希冥来劲了,持续输出,“道门犯错,轻轻揭过,妖魔犯错,重重惩处,道门行走世间就是泽被天下,妖魔行走世间就是居心不良,这就是你们的双重标准!”

面对他的强词夺理,宁青玄直接翻白眼:“到底谁双标?你自己以前都还是逍遥派的善恶行者,你门中作乱之人会不会被惩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哪怕是你逍遥派这种自由散漫的教派都会约束门人,何况其他门派?你们妖魔若是没有伤害无辜,我们会无故击杀吗?”

“妖魔都是害人的恶人吗?道门中人又干净多少?李元宵关山客哪一个不是手刃凡人之人?”希冥看向在场所有人,又紧盯宴宁道玄,“哪怕是你们战魔除魔的侠义之士,就能一直保持道心不祸害他人吗?”

宁青玄气蒙了张了张唇想要反驳但想到师姐……

脑子一时短路没找到合适词语,好在宴宁悄悄拉了拉她,接过话茬:“你站在魔族立场又对道门抱有成见,无论道门做什么都是错的。”

“少主聪慧。”希冥朗声道,“我想说的正是,立场之上无是非,不管是道魔相争还是人魔有别,本质都是争权夺利,既然是利益相关何必加以道德审判,言语施压,那就回归本源,武力解决谁胜谁赢,也别多说旁的无用之词。”

“残杀无辜就是残杀无辜,不管是何立场!”宴宁厉声断喝,“事实永远是事实,不会因为立场而转移,只会被有心人遮蔽选择性掩盖争辩,正如你现在一再抛开具体事实只针对部分宏.观.议.题.进行诡辩。”

希冥一噎,仍不放弃狡辩:“魔族奸恶,妖族贪婪,道门克己清高不是你们用来欺瞒天下的理论?”

“没有事实支撑的理论站不住脚,自会被戳破。”宁青玄受不了,再次强调,“我都说了,我们道门的清规只针对我们道门自身,有要求别人吗?还欺瞒天下,我们有拿着大喇叭去和别人扩散述说他人恶行吗?”

围观群众也受不了他扯经,纷纷要求快些行刑。

在行刑前,宴宁抓紧时间问:“你意志清奇,难怪难与魔族交好,失去你这个助力,不知魔族会有何打算。”

希冥没接话。

“你口口声声说道门不公,那你所构建的由妖魔主导的新世界就是公正?”宴宁走近一步,哂笑看他,“那只会更差吧。”

“谁说由妖魔主导,是由我主导,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种族优劣之别,大家和平相处,自由发展。”

“那要是有人作恶呢?”

“自然有善恶行者处罚。”

“那要是善恶行者都如你这般呢?或者善恶行者都像你逍遥派其他人那样呢?”

希冥卡壳一瞬,然后愠怒:“我自然会坐镇大局。”

宴宁再近一步:“可如今你要死了,神魂俱灭。世界如常运行,希冥就此消散。”

希冥恼怒:“我不会死。”

宴宁嗤笑:“天听阁机关重重,道者众多,魔族凭什么冒险救你,没有一个你,再培养他人就是。”

希冥沉默少许,随后讥笑:“你以为我是李元月那个蠢货会受你言语挑拨?”

“蛰伏隐藏几十年不被发现,还能蛊惑他人为你所用,又能布下如此奇局,自然是绝顶聪明之人,不会受言语影响。”宴宁笑得嘲讽,“我只是好奇你究竟是希冥还是魔族?你以为的新世界是你希冥自己的理想还是被魔族影响支配下的野望。”

希冥终于动气,凶恶看向宴宁:“我就是我,没有被谁影响蛊惑。”

看他气愤,宴宁得意,想要靠近被宁青玄拉住,宴宁拍拍她的手安抚她,宁青玄看着希冥身旁站着师兄,又有这么多道门同袍在,便放开她。

宴宁往前走停在希冥眼前,笑得更讥讽:“道门从未害你负你,你却全然站魔族视道门险恶,你是你?你所谓的众生平等的新世界,众生在哪?众生何来?世界如何运转?人们以何谋生?腐化怎么治?纠纷如何断?”

“我自会建立秩序,引导教化世人。”

“你是谁?世人凭什么被你教化?”宴宁用他的逻辑反问他,“搞笑,你一个从来不为世人着想反而戕害世人的人去教化世人?”

“你们戕害妖魔的时候教化妖魔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有没有资格,没有流血牺牲哪来新天地。”

宴宁再近一步居高临下睥睨他:“我们降妖除魔之时不会扯着新世界的理由,也不会为自己的野心扯大旗。”

遮羞布被撕碎还被如此眼神轻视的希冥暴不再多言直接暴起伤人,在他动手的瞬间被道玄出手制止,将他死死摁住。

到这地步,没有吐露什么那就不会再坦白了,宴宁往后走回到宁青玄身边。

看他冥顽不灵还试图伤人,天听阁主事也不再等他认罪,直接出手将跪着的人和躺下的人一齐拎起定在空中抽出他的元婴,用元婴问答诀逼问他:“你是否杀了无辜之人?”

兴许是事态严重,上次没有抽李元宵元婴,这次居然抽出希冥的元婴,第一次见元婴的四人抬头端详浮在空中的元婴,小小一团,以手抱脚头埋膝间闭着眼,通体透明,唯有心中隐隐一点金色,是金丹。

仔细看,金丹上还缠绕一丝黑气。而被抽出元婴的两人脸色苍白静静躺在地上。

元婴没有开口,用意识回答的声音低哑又孱弱:“是。”

“这些人都被你练成煞尸?”

“是。”

“你勾结魔族围攻南无寺,联合妖族制造妖乱?你所做这一切是为了魔族复辟还是自己野心?”

“是我所做。为了自己。”

看他这样一个问题一个问题问下去,宁青玄听得着急,围观群众更是焦急,催促主事快一点,场上一直默不出声的行刑主事出声解释说是元婴问答诀只能问是非题,要先确认罪责,大家这才安静耐着性子等。

听到大家讨论的主事问出最重要的问题后,看向宴宁道玄,后者会意,悄悄走近,来到主事身旁,道玄挡住宴宁,宴宁又拉紧衣衫尽力将身形缩小,用极其低细的声音传话:“你的道门同党在现场吗?是飞升人所属门派吗?”

“不在,不是。”

宴宁惊疑但时间紧迫,来不及细想多问,她继续问:“会有人来救你吗?你会死吗?”

“没有,不会。”

“你还有神魂在外面?”

“没有。”

“你真的是修行人希冥吗?没入魔?”

“是。没。”

没入魔又没神魂在外面还没人来救,为什么会不死?他的同党又在哪?问了半天没问出有用消息的宴宁有些烦躁。

知她烦忧,道玄望向她手腕,宴宁秒懂,继续传话:“李元乘一事与你有关?李元宵也是因此为你做事?”

“不是。是。”

“西荒煞气泄露一事由你一手主导?石南遇袭也是你在背后操作?”

“是。是。”

“你们所用法器出自天枢城?你的同党与你目标不同?”

“不是。不同。”

“你为野心,他为救人?”

“是。是。”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会在近期行动?”

“是。”

看希冥元婴开始变淡,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宴宁不再发问,悄悄拉了拉道玄,在道玄的掩护下回到青玄身边。

看她归位,天听阁主事将元婴拍回希冥体内,下了判决:“希冥勾结魔族,戕害同袍,霍乱人间,按律斩首并驱魂散魄砍断轮回路。”

主事看向无尘子:“逍遥派掌门虽未尽到监管之责但大义灭亲罪有可赦,然此事影响恶劣,牵扯过多无辜人员,在最后时刻还有逍遥派门人助阵拘捕,从即刻起,逍遥派封山闭门一年,一年之内不得祭祀庆典不得招收弟子不能参加他门宴会,一年内门中弟子需要日日诵经月月为亡人超度,一年禁令解除后再加罚三年劳役。”

“对此,你可有意见?”

无尘子行礼:“我有。我想解散逍遥派,门下众人皆自寻去处,若再有人作奸犯科,我定一一斩杀,如若他人撞见,亦可打杀了事。”

“这也太极端了吧,虽然希冥奸恶,但因一人就解散门派,不妥吧。”

“早就听说逍遥派教义很跳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在师门好歹能有个约束,眼下连约束都没,那不会乱套?”

“我长这么大都没听说过谁家门派解散了,这门派说解散就可以解散的吗?”

……

围观群众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纷纷讨论开来。

天听阁主事端详无尘子,见他真诚又悲哀还捎带压制的愤懑,不像是以退为进的样子便打了个圆场:“即使要解散师门也得先让门中弟子反思,且先封山禁足,一年后再看是否要解散师门。”

“是。”

判决下完,主事挥手,另一位刑罚主事将希冥带上天听台,轰隆一声响雷,两个人头落地,瞬间化为飞灰。

处理完希冥,围观群众围着宴宁道玄四人,又看李元机和他们离得近,想到不久前的李元宵,一时错愕。

“这次多亏少主四人,要不然不知会酿出多少祸事。好在捉了希冥,不然等他时机成熟,大家都是南无寺。”说话的人改口,“哎,不对,我师门实力不济,撑不了那么久。”

“要没有石南觉远观鹤元机师兄的帮忙,我们四人也拿不下希冥。还有无尘子前辈,若不是他及时出手,我们四个怕是不能全须全尾站在这。”

见四人衣衫带血都来不及换,可想而知,战况有多惨烈。

“列位辛苦了,真是我辈楷模。”

“对了,方才希冥说他还有同党,他不会死什么意思,他们还有行动?要是有什么需要少主尽管吱一声,我即刻赶来。”

“这个我们会继续追查,也请各位师兄加紧师门防范不要掉以轻心。”

“眼下少主可有安排?”

“暂时未有安排?”

“那不如请少主移步我龙虎山,我见宴少主善用符箓我山刚好新出了一批符箓,请少主指点观光。”

“宁少主,我藏兵阁也新打了一批刀剑还练了一些兵器,你要不看看挑个趁手的?”

“桓少主,我百花园种有草木无数,可否赏光一看?”

……

面对突如其来的热烈邀约,四人很是为难,好在李元机出面:“四位少主受了伤,需要回门休养,等好了一定赴宴。”

石南跟上:“连续打了一天一夜,灵力也快亏空了,等少主门恢复些灵力再挨个登门,先多谢大家热情款待,我先带少主走,多谢大家,回见。”

“道可道,非常道,真正的道就是从你的本性中挖掘。”

“天生人而使有贪有欲,欲有情,情有节,人生而有欲有情,有情就会贪嗔痴,有孽有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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