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杀了青羽娘子!”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立马拥了上来团团围住宴宁二人,“你为什么要杀青羽娘子!”
宁青玄被这么一出搞蒙了:“我没有。”
“就是你!刚才青羽娘子还好好的,你离开她就死了,还这么恶毒划伤她的脸毁她的容,好恶毒的人!”
“我就说这丫头牙尖嘴利不是好人,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上行歌楼还来和爷们抢出阁。”
“光天化日当场行凶,太张狂了,不许走,我们要给青羽娘子报仇!”
你一言我一语将人群怒火点燃,宴宁挡在宁青玄面前朗声道:“关上大门,在事情未清楚前,这里任何人不要走,我们也不会走。”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青羽娘子都说了她是凶手,你和她一起的,你也是帮凶!”
宴宁不理他拉着宁青玄来到青羽娘子身前想要查看尸体手才探出就被人拦住:“你们干什么?人都被你们害死了现在还要来销毁证据吗?”
受不了师姐被凶,宁青玄回怼:“人死了也得知道是为什么死的。”
“怎么死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快来人把这两个杀人凶手抓住。”
一伙人带着木棍绳索围住宴宁二人,宴宁指着青羽娘子脸上的划痕:“你们看,她脸上的划痕像不像她自己簪子划出来的,她身上看上去没有伤口脸色也是正常,那是如何做到这么短时间内安静被害。”
被自己簪子化的?人群中有人好奇,往地上瞟了眼,青羽娘子脸色被化的尖细痕迹确实像簪子所划,又偷偷瞟了眼宴宁二人,二人头上只是简单梳了发髻,除发带珠翠外并无其他点缀。
察觉到目光注视的宴宁举起双手:“可以请楼里的姑娘给我们搜身,同时也请姑娘将青羽娘子搬到隔壁检查一下她身上是否有其他伤痕。”
宁青玄跟着举起双手。
虽然她们态度诚恳,但在场的人还是不愿相信她们:“别想耍什么花招,青羽娘子就是这个人害死的,她写的字我认得,这就是她写的字!”
“我与她素不相识,我杀她干什么。”
“那你还上行歌楼还故意和我们抢花魁出阁!”
“就是,正经姑娘不待家里相夫教子上歌馆本身就不正常,你还把青羽娘子雪肤花貌的脸给划了更不正常,说不定你就是嫉妒人家美貌。”
听到这么物化侮辱女子的话,宁青玄忍不了放下双手回怼:“没有人能判定他人正常与否,流连于瓦舍歌楼的男子更没资格教化女子该如何处事。”
“你们看,就这尖嘴薄舌满嘴荒唐的样子,会杀人有什么稀奇!指不定她就是看不惯青羽娘子做派,特意跑来教化青羽娘子,说不过就把娘子杀了,为了泄愤还把青羽娘子脸划伤了!”
看他越来越扯,宁青玄气到握拳,宴宁放下举起的手无视包围她的手搡开人群抱起地上的青羽娘子就要往外走被人群拥住作势要打被宁青玄卸了武器。
“来个人,帮我们搜身,也帮青羽娘子检查伤口。”走下楼,宴宁大喝一声。
很快就有侍女将二人带入房间,没发现二人身上藏有簪子银针类尖细物品。
趁着侍女检查青羽娘子伤口时,宁青玄溜到宴宁身边低语:“师姐,青羽是被掌力打死的,可我走之时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靠近阁楼,难道是原先就有比我修为高深的人潜伏在这隐匿气息专门等我走之后动手嫁祸于我?”
“但她受的掌力没有灵力痕迹,武力也不多,脸上的划痕也只是正常簪子力度所致,奇怪的是,她被打得魂飞魄散,没有丝毫怨气。”
正常人死后三魂七魄虽然会离开躯体,但不会消散,还能注入轮回也能为之招魂,魂飞魄散后既不能入轮回也不能为之招魂。
在一盏茶时间内要做到无声无息将人打得魂飞魄散那一定会产生怨气。
“那凶手应该是她至亲且有灵力的人。”宁青玄有了猜测,“会不会是她的情郎或是她情郎的死对头。”
“刚才在你进阁楼的时候,我绕了一圈整个行歌楼里没有妖气。”
“啊?”宁青玄再猜,“那会不会是道门中人,毕竟背后的人也有道门中人,才故意驱散魂魄让我们不能找天师门为之招魂。”
“没有……”宴宁改口,“不,行歌楼里没有道气,但行歌楼外面有道气,不太远,大约三公里,很短暂,好像只是路过的修行者。”
“离这么远还能无声无息杀人驱魂,是谁家长老出来了吗?长老级别能做到吧?”宁青玄有些急,“这会人肯定跑了,我们怎么抓?”
宴宁还没来得及回话,侍女就一个眼神横了过来:“检查完了还赖在这做什么!快跟我一起出去汇报。”
侍女如实汇报:“没有在她们身上发现尖锐物品也没有武器。除却脸上划痕,青羽娘子右腹部有一个模糊不全的掌印,看着和这位姑娘手掌差不多大但也不能完全服帖。”
“模糊不全了还能和她差不多大,肯定就是她,不是她青羽娘子不会写首客她杀,首客是她,也只有她到过阁楼。”
“我刚才还问席纠了,他一直守在阁楼下,除了这位姑娘没有谁经过这里,发现青羽娘子时,门窗紧闭,此处又是高楼,没有人从外面进来。就是她,你们还楞着干什么,报官抓人啊!”
侍女也站出身指证:“方才这位姑娘进搂没一会青羽姑娘就把我们叫进去了,但也没什么就让我们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起了什么冲突。”
“你看,我就说吧,这人上行歌楼来就是没安好心,故意来恶心我们,教化青羽娘子,教化不成起了杀心。”
“别妄自揣测,是当时青羽娘子请我帮忙吓到我了我才把你们叫来的。”
“有区别吗?就是你心肠恶毒害人性命,席纠,老鸨,再不去报官待会人跑了你们怎么办?”
席纠带着几个人慌忙出门。
“我们这边被陷害,师兄行之那边是不是也遇到了危险?”宁青玄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上行歌楼了。”
“就算没有上楼,也会有别的陷阱等着我们,以他们的修为和心智不会有大麻烦的,我们也可以脱身的,不要急。”
虽然这样宽慰着,但宴宁心中也有不安。
没一会,他们拥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回来,老者一见宴宁二人便笑呵呵的打招呼:“小友好,我是散修尤柳山翁,路过此地见此道韵纯净又听赶路小儿说此地发生命案要去报官被我截胡。”
这人是他们怕派来的吗?宁青玄皮笑肉不笑的应着:“在下宁青玄,不知道先前从行歌楼路过的是不是阁下?”
“是我,先前路过看了一眼,待到要离开此地时听到发生命案,好奇得很便前来看一眼。”
是他动的手?宁青玄手腕一翻就要亮兵器被宴宁握住手阻止兵器召唤。她冷眼看向来人:“既然道友好奇,那晚辈想请道友帮忙彻查此案。”
原先没听懂,眼下听到道友一次,围观群众顿时明了三人身份,一时哗然,忍不住低头交耳起来。
“他们竟然都是道门中人,好端端的修行人跑来这里做什么,修行人可以杀人吗?”
“都出家了一般不会杀人吧,要是真杀的话他们有法力……还好,又找了一个有法力的来,真杀了也跑不了。”
“那他们待会要是打起来可怎么办……”
听到窃窃私语的宴宁朗声道:“道门中人不会伤害普通人,稍后就算起了冲突,我姐妹二人也会护住大家。”
柳山翁呵呵一笑:“自然,有良知的修行者不会伤人,但毕竟发生了命案,大家还是小心些。也请大家放心,只要有老朽在,大家不会伤到丝毫。”
听到这火药般对呛,人群纷纷噤声默默远离对峙三人。
“既然小友委托老朽查案,那老朽恭敬不如从命,为避免嫌犯逃走,我暂时把行歌楼封住不为过吧?”
封住了就赶不上南无寺出关了,宁青玄心中后悔上楼,可眼下被架在这里,想走也走不了,气得她一口银牙咬碎。
柳山翁指尖一动,一个金色结界罩住行歌楼,人出不去也进不来。
结界打好,他又问死者在哪要去验尸,宴宁二人不放心也要跟着去。
怕他们打起来的围观群众弱弱阻止:“你们现在是杀人嫌疑人,跟着去好像不太方便吧,而且先前你们验过了。”
“你们都知道我们是道门中人了,会些伪装也不足为奇,在没有明确证据下,我们三都有嫌疑。”
这话很扯,但毕竟是有法力的道门中人,乔装易容捏造假证似乎不是难事。
那该怎样断案?道门应该有道门的办法吧,真成了他们三人的斗争?
围观群众无可奈何只能默默接受。
柳山翁来到厢房,宴宁二人跟上。
“死者是被掌力打死并在极短时间内驱散了魂魄,凶手修为高深。倒是这脸上的伤毫无力度好像只是为了毁容一般,白瞎了这张如花似月的脸。”
不想听他阴阳,宁青玄回怼:“以我目前修为做不到短时间内驱散魂魄,道友修为精湛驱魂散魄想必不是难事。”
“方才我一直在前面需尽欢酒馆喝酒,酒馆中的人皆可见证。”柳山翁不急不缓,“也不一定非要修为高才可以驱魂散魄,若是当事人放松警惕信任来人甘愿被杀也容易魂飞魄散。”
“要是那样,又何必划伤脸,而且我也是第一次上行歌楼,在不到一盏茶时间内怎么可能取得信任。”
“可在场能这样做有能力这样做的只有二位。”
“你!”看他怎样都要把帽子扣在自己身上,宁青玄气急,“不是我们,没有证据不要瞎指证。”
“听说花魁娘子留下了血字指认,经人判定那是花魁娘子亲笔。”
“换成任何一个有灵力的人,都能把字消除。”
“那就成了悬案,在事情未查清前,我们就等在这里吧。”
还有一天,南无寺就出关了,一直待在这,肯定会错过南无寺出关,而他们肯定也会趁着南无寺出关搞事情。
可恶,不能让他们得到目的!一定要搞清楚青羽娘子是被谁杀的,要快,可眼下别说线索,就连“证据”都是指向她们,怎么洗清嫌疑找出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