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义庄,宴宁看到躺了一整个屋子的人,很是愤怒:“兔妖害了这么多人?”
“这些人中了妖毒,不止是兔妖的毒,还混了其他妖毒,目前只是暂时压制了毒性,要彻底去除妖毒,还得把兔妖抓来解毒。”
看躺下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宴宁更气了,连孩子都不放过,该抓起来枪毙!
按下心头情绪,宴宁转头问道玄:“我可以做些什么吗?”
“不急,时候也不早了,你先歇息吧。”道玄指了指对面的房间,“已经让人整理了一间新房,休息好再来商谈明日之事。”
折腾了半宿,宴宁确实有些累,回到房间后却睡不着,掏出传音符也不见宁青玄回消息,她去哪了?不来捉妖吗。
村民中的毒还混了其他妖毒,是不是说明兔妖背后还有其他势力?
这与原著不符啊,原著里兔妖爱上一个不爱她的凡人,因爱生恨后报复社会被主角团诛杀了,没有其余势力牵扯进来。
或许是原著的坑也可能是自己没死引发的蝴蝶效应?明天得去牙行查上一查。
次日醒后,宴宁去了牙行,伙计说掌柜的已经回乡了,一问具体日期,正是她买宅子那天,巳时买完宅子午时不到就收拾细软回了乡。
宴宁问到了掌柜乡下位置后直接下乡去找掌柜,刚好看到在院里劈柴的掌柜,掌柜看到她来,吓得让扔下斧头冲回屋关上门死活不出来。
宴宁也不催促,只是看了眼院外还没劈完的柴火,倚在门边好心提醒:“黄.梅.时.节雨水多,柴火一直放在院里潮了腐了可就不能用了。”
掌柜的从门里偷偷往外望了一眼,还好,柴火还在。
目光收回的时候看到窗纱上模糊的人影,既然有影子就不是鬼,不是鬼那应该就没事了,如此想着不再害怕,掌柜的壮着胆回应:“姑娘来找我做什么?我只是开牙行介绍买卖的,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宴宁又往门上靠了靠:“放心,我不找你麻烦,只是要问清一些事情。”
看她靠近,掌柜弹跳起身立马离开门口往屋里躲了起来,不再出声理她。
见状,宴宁伸出手轻轻放在窗纱上,柔和劝道:“别害怕,我问完问题就走。”
短暂的沉默后门开了,一汪水倾泻而下,宴宁侧身一闪,水流了一地,冒着丝丝热气,掌柜的趁着空当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
宴宁看着掌柜远去的背影,笑了笑,打了个响指,正在奔跑的掌柜立马倒退,倒回到宴宁面前,脚下还在不停向前蹬,可身子却不可抑制地往后走,急的他满脸惊恐。
宴宁看了他一眼,他被定在原地,不能动弹后,掌柜哭着求饶:“姑娘,我错了,神仙,是我不对,我不该卖你宅子,可我也是被逼的啊,荼姚拿我全家老小八条人命来威胁我,我怎能不屈从?”
宴宁见不得人哭,她抽出手帕递给他:“我不怪你也不会伤害你。”
怕他不信,宴宁背过身去,看到院外杂乱的柴火堆,摔在地上的瓦罐,药渣洒了一地,她微微叹息:“凡人过好自己的生活已经不容易了,你放心,我会抓住荼姚,让她不再祸害人间。”
听她如此说,又看她确实未怪罪自己,掌柜的感激之下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三天前,荼姚来牙行找我,让我将她的宅子卖出去,还指定了买家。”
说到这,掌柜的很是尴尬,低下头不敢看宴宁。
三天前正好是宴宁来人间的时候,这么早就盯上自己了?宴宁转过身来,笑得和煦:“没关系,这事不怨你,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接着说。”
“她给了我你的画像,说是你最近在看宅子,要我无论无何都把她的宅子卖给你,我一开始没答应,谁知她一只手就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还威胁我说宅子没卖给你就让我一家老小住进去。”
掌柜想到当时情况,心有余悸,冷汗直流,哆嗦着身子,“说完她就突然,没声没影,就那样平白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她刚不见,姑娘你就出现在我牙行门前……”
“好在姑娘是个好说话好相处的,顺利买下了宅子……”掌柜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冲宴宁叩首谢罪,“我真的没办法,还请姑娘……”
看他弯腰,宴宁扶住他:“无需挂怀,我说过不怨你就不会追究此事,你和我说说这个荼姚。”
再次得到保证,掌柜的彻底放下心来,又听她问起荼姚,难道她还没死,姑娘没事荼姚没死,她是不是还会来找自己麻烦?
回答之前,掌柜的弱弱问了一句:“姑娘与荼姚交过手了?”
宴宁侧头看他,他忙错开视线,隐藏起自己的小心思。
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宴宁淡笑:“我如今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你觉得荼姚能好吗?”
不与他计较,她掏出三道符箓给他:“上面那道放身上可避邪,中间的贴门前保家宅平安,底下那道收起来,日后要是有什么紧急情况,烧了能保命。”
一听保命,掌柜忙不迭接过符箓,连忙道谢,道完谢他立马说出荼姚相关信息:“卖完宅子后我心中惴惴不安,便打听查询了一番才知荼姚是一年前来春北镇的,在城南巷东三坊住,平日里不常出门,家里兴许有病人,时常去药堂抓药,自己也会背着竹篓去山上采药,除此外,几乎都不怎么出门,故而认识知道的人少,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三天前来牙行找我。”
说完消息后掌柜的自己也心虚,知道的太少了,他左思右想又想到了一件有关的事:“对了,荼姚曾经救过长乐街程府小公子,大约五个月前,程府小公子程无伤在街上突发急症晕了过去刚好被过路的荼姚救了,她从背篓里掏出一棵草给小公子嗅了嗅,小公子就醒了,说来也怪,自此后,一向多病的小公子再没发过病还能和其他小孩子一样跑跳嬉戏了。”
“程府在哪?荼姚上的哪座山采药?”
“城东街槐阳巷巷北六坊左边那座府宅就是程府。山是西春山,从城西一直往外走三十公里就能看到一片丛林,穿过丛林就是西春山。”
“好。”宴宁抬脚要走,还没走出三步,回过头来问,“你知道最近镇里村民受伤中毒的事吗?”
掌柜咂舌:“这也是荼姚做的?”
“不该问的你别问。”
掌柜会意,立马答道:“我在镇里的时候没听说,回乡后听乡民说过此事说是镇上好多人得了怪病一病不起,大夫也看不出是什么病,就去请了道家修行人来看,再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得到想要的消息后,宴宁离去,来到槐阳巷找到程府已是傍晚,敲了门,没人应,正准备用力拍门的时候——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迎面飞来,直插入宴宁身后,嗅到恶臭腥味的宴宁回头,看到脚下散了一地的白骨,风一吹,化为齑粉消散在空中。
白骨堆成的恶灵,因为没有灵体灵识极易消散所以极少现行,多出现在乱葬岗或极阴寒之地。
是程府的风水有问题还是自己招阴邪?宴宁想查探风水想起自己没有修为看了也改不了。
没有修为好麻烦,容易被妖精盯上不说,还不能自保,一天内都遭了两次险,多亏……
感到有人靠近,宴宁抬眸,一袭玄影飘然而至:“真是抱歉,没吓到吧,你身子好些了吗?怎么来了程府?”
一天之内被救两次的宴宁看着眼前人真诚道歉:“多谢道君,我已经好了,我去找卖我宅子的牙行掌柜,从那里打听到程府,便想来看看。”
道玄将宴宁引入程府,宴宁注意到他走的步伐略微奇怪,留心观察了一下,他是在用脚画阵,大约是避邪阵。
不,他将避邪阵的卦象方位都改了,是他自创的阵法,她记下其中几道纹路,在脑海里搜寻相关记载,找到了,辟邪阵是保护凡人不受邪祟侵扰的,他刚才改那几道,也保护了修道者。
刚改的,是在保护她。原主灵力强盛时也自创了阵法但不及他的灵活更不能这般随意修改,他是谁?
宴宁别开眼,又偷偷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眉宇柔和一脸平静的一边画阵一边带路。
“我叫宁宴。再次谢过道君的救命之恩。”宴宁想起来到现在还没问他名号,便报出自己化名。
道玄侧头看了她一眼,轻笑着报上化名:“我叫玄朗。”
修真界好像很喜欢用玄这个字取名,宁青玄,道玄,现在又有个玄朗,不过玄朗比他们都好,宴宁浅笑。
看她笑了,道玄微楞,她这样柔和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强硬到偏执的性子,但先前强硬到偏执的状态又和传闻里的形象青玄口中的师姐不一样。怎么一下子转变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