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温逝夜颔首示意。
凉染墨捋捋思路淡定开始询问，“第一个问题，太子妃娘娘才出事没多久，为何就有了如此大的动静。”
在刚走到秋姿棠的房门前时，凉染墨就看到一大堆仆人围绕在门前嘀嘀咕咕的讨论着。那些仆人里分明有不少其他院的，甚至可以归列成距离秋姿棠的院子较远。
反而……靠近温逝夜处理公文的书房！
由此凉染墨猜想，是如烟为了早早引出温逝夜所以闹出如此动静。
可是，为何秋姿棠都已中毒，如烟却还有闲心想着制造动静呢？只有一个可能！
“这是什么原因？”温逝夜也被提醒起来了，时间不长却惊动几乎整个太子府的确蹊跷。
“这，这是因为奴婢当时太着急，情急之下便叫了两句，所以引来了人。奴婢承认当时没注意仪态失了分寸，奴婢知错。可情况危急奴婢担忧真的顾不了那么多。”
“更何况，这样也招呼了府上其他仆人，方便尽快找来大夫救治太子妃娘娘，不是吗？侧妃娘娘难道对此感到不妥？”如烟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针对凉染墨的机会。
“时间就是生命，争分夺秒找来大夫为太子妃解毒自然是好事，本宫可从未说过不妥吧。”凉染墨笑的温婉，“不过，既然你承认是因为你的叫喊声才导致现在这番大场面，那本宫就有第二个问题了。”
“侧妃娘娘请问。”如烟心里不屑，看你凉染墨能问出什么花儿来，今天太子妃娘娘精心设置的投毒罪名你是逃不过的。
“你当时叫了什么？”
“回侧妃娘娘，当时慌乱，奴婢现在记不得了。”如烟风轻云淡的撇开了这个问题。
然而就是这种态度，更加让凉染墨坚定自己问到了重点。
凉染墨清楚记得门前那群仆人嘀嘀咕咕的声音里有人说了句：“哎呀，我刚刚正扫着地呢，就听到如烟大喊太子妃娘娘中毒了，把我吓一跳……”
凉染墨走过如烟，“没关系，你不记得别人记得。”
来到门前，凉染墨看着不仅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的仆人温柔开口，“你们听到什么跑来这里的？”
人群一阵短暂的躁动后，一个嬷嬷年纪的人举手站出来。
只听她对凉染墨福身行礼后说道：“回侧妃娘娘的话，奴婢只听到如烟大喊着太子妃娘娘中毒了，所以才赶了过来。”
“你们呢？也是一样吗？”凉染墨看着其他人续问。
最后的答案无非两种，第一种便是和刚刚那个嬷嬷一样听到喊声赶来，另一种则是口口相传，仆人们之间互通消息的习惯在这件事上影响不小。
凉染墨对答案十分满意，“本宫知道了，你们都先退下忙自己的事情吧，诸位放心，太子妃娘娘已无大碍。”
奴仆们规矩的行礼后纷纷散去。
终于清净了，可以好好看戏了。
“殿下听到了吧？下人们说如烟当是喊的是太子妃娘娘中毒了。”
温逝夜面露疑惑，不知凉染墨要搞什么鬼。
“如烟，现在你也该记起来了，本宫说的是真还是假你心里清楚。”
几十只耳朵都听到如烟的喊声，几十张嘴也都清清楚楚确认过她说的话，凉染墨说的自然是真的。
如烟乖乖承认，“是真的，多谢侧妃娘娘提醒，奴婢记起来了。”
凉染墨眼中笑意加深，“殿下，刚刚您说是大夫确诊的太子妃娘娘中毒了，对吗？”
“没错，适才大夫说毒药症状并不明显，所以需得医者方能看出为中毒。”温逝夜回答。
“好，臣妾明白了。”
凉染墨转身朝向如烟，“本宫可不知道太子妃娘娘的贴身婢女会医术。”
“说！既然会医术为什么不先医治太子妃反而先花费时间找大夫，你是故意拖延吗？”凉染墨的声音忽然抬高，听来极为严厉。
如烟闻此傻眼了，什么意思？医术？
“奴婢不会医术啊。”
“噗嗤！”冬梅在一侧实在忍不住笑了，这如烟狠毒却是个不怎么长脑子的。
冬梅的笑声让如烟顿时醒悟，原来凉染墨在下套引话！
可她反应的太晚了。
“既然你不会医术，那为什么你在大夫还没到的第一时间就大喊太子妃中毒了？你为何如此笃定？”
“那是，那是因为……”如烟一时语塞，“随口就这样说了，看到娘娘突然晕倒，奴婢担心就将中毒脱口而出，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呵！看来如烟狡辩的功力是的到了秋姿棠的真传。
这个想法在凉染墨脑海一闪而过后，她冷冷发声，“看到自家娘娘不知缘由的昏迷，一般人都不会马上说是中毒吧？如烟，你不觉得自己的解释很苍白无力吗？”
确实，试问如果主子晕倒在自己眼前，你会怎么说？正常情况下的人都会说“主子晕倒了”或者“主子出事了”之类的，没人去说“中毒了”。
除非，情况不正常，比如……
可如烟依旧嘴硬，“有吗？您想多了，侧妃娘娘不信，奴婢也没办法。”
信你？信你就见鬼了！
“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那本宫不勉强。但本宫有第三个问题要问。”
“太子妃娘娘中的是什么毒？”
“孔雀散。”温逝夜此刻已对凉染墨洗去大半怀疑。
“记得嬷嬷曾提过孔雀散为民间普通百姓家常见。”
“回侧妃娘娘，没错。”冬梅将自己了解的有关此毒药的点点滴滴都说了出来，希望可以对凉染墨有帮助。
“民间寻常百姓家常用孔雀散使一些田地野味昏厥。可因为此药毒性发作后只会昏迷或在昏迷中死亡，干净利落，所以也有不少人家用于逮捕毒杀耗子。”
“不过有钱人家、高门巨族之类的却不用，因为这药是流传在街头巷尾，富贵人家大多都是去药房拿那些有名有姓的药。”
“本宫知道了。”凉染墨报之一笑，“殿下，想知道是谁下毒只要顺着药查就好了。”
温逝夜明白凉染墨的意思。
孔雀散常见却只在民间常见，王府是难有的甚至知道的也不多。同时，想来那些仆人若要灭鼠也会去药房拿药而不会专门去打听这般街头巷尾的药。
故而只有一种可能，那个人知道这种药并且在身边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