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我准备准备就开始吧,你自己先去找位画家画张你想要的脸出来。而且这几日你不可吃东西,必须等到身体全部清空才可。”
“是。”
市集,人来人往。
一身浅白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移步生莲。
林如玉纵使在这嘈杂的行人之间,换来的脸是顶顶的绝色美人。整个街道的男人心都悬在半空中,林如玉的一笑一颦都勾得那些人失魂魄,迷七窍。
巫行早早托人送白银买通在顾府干差事的小斯,调查顾荣西一天的行踪,又还打听了他的喜好。就连林如玉的穿着打扮也全是依照消息来准备,这个大计必定成功,他邬泱只能是跪在自己膝下臣服。
一想到这里,巫行在林如玉身后竟然痴痴的笑出了声。一张脸在阳光下,得意洋洋,笑意阴险。
“你这是怎么?”
林如玉生怕巫行是因为自己那场换脸法术损失太多,又想到刚完成后巫行也是一脸苍白,只有可能是为了忍受而咬破的嘴唇,血红得妖艳。这会他自己一个人又笑得痴,不会是大脑有什么问题吧!林如玉不敢多谢,她怕,她怕失去了唯一一个同道之人,焦虑的赶紧问候道。
“今日我们必定成功。”
巫行抬手撩了撩林如玉耳边的碎发,俯身在她脸庞轻轻的说道。
从日才到城内,又到日已上头顶。他们二人一直在市内闲逛,守株待兔。
本准备放弃回到住处,第二日再来寻,却发现前面行人都围聚在了一起,对着什么指指点点。
“我们去看看吧,反正现在也没事了。”
林如玉自小跟着柳安然长大,没学到她主子的半分安静,自己却还是欢脱得很。如今又换了脸,长得这般倾国倾城,这时候自然也是不会放弃的。
“我们就去看看吧,就一眼。”
巫行转身不理睬,正准备走。却发现自己衣角被谁给拉住了,还一直在晃。抬头发现是林如玉被来心情是低到谷底,面对这样一直自己亲手捏的脸,却生不了气。
任着林如玉拉着自己往那处跑,心里也不由得感叹自己的高超手艺,这一笑一颦丝毫不逊色皇家画师半分。在阳光下,美艳得不可方物。
万事万物都是有劫数的,万事万物都是上天提前安排好的,无需过度坎坷不平,颠沛流离,总有些人就在身边等你而来。
林如玉与巫行走近才知道是个新来的马戏团不懂规矩,占了老一家的地盘。双方僵持不下,手艺人用手艺输赢来说话。
新来的马戏团与老一家必须来一场大比赛,等谁在此营业,谁得被迫搬离。
先头都是猴子上场,不是鞠躬就是作揖。看客觉得无聊,有些也已退下来。后面新来的一家却变来了毒蛇,在各类看客面前展示了展示。
“今日我将把这蛇送到一位姑娘手里。”
他的话声刚落,就突然听见林如玉的一声尖叫划破了热闹的空气。
林如玉本来是抱着来看热闹的心,却没想到这移花接木之术居然被使在了自己身上。手里软踏踏的一团,偶的还抬起蛇头吐信子。
林如玉双手一抬,向后摔去。腰间被人支撑起了,心想这次巫行居然不看自己的笑话了,还好心拦住了自己。探手准备拉着巫行的衣服起来,却发现这张脸不是他。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眉如远山之黛,眉毛浓而密,他是顾荣西。
林如玉心头一喜,万事得来全不费工夫。
“咳咳…多谢公子了。”
不知道巫行从哪里又突然冒出来了,伸手扶过林如玉。
林如玉见他的眼色自己也懂了几分,便挣扎着从顾荣西怀里站了起来,回到巫行身后。
“今日有幸遇得,不知道姑娘是哪家闺秀。”
顾荣西见到她站起后,得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林如玉,心里是越发的喜欢了。这纤细的腰,好看的小脸,此人非人间可有的,此人必我顾荣西要得的。
“我们打京城来,因姑娘不愿嫁那赖皮户,逃婚在此处,打扰了贵公子。”
那巫行向前虚走了一步行了一个礼,一板一眼的说道。说起假话来,脸不红心不跳。
林如玉听了后也猜了半个自己这张脸的新身份,假装拿起刺着绿荷红花的手帕擦了擦更本没有的眼泪。
“不知道姑娘贵姓?家中父亲经商还是从官?”
顾荣西知道这人还打京城来,又逃婚来此处肯定没一个人照应,没个落脚处。若是这女子出生家世有助自己日后发展,不如来个一石二鸟,美人与权势共得。
“家中老爷是当朝三品官员,这姓氏也就不说了。我们还得赶路呢,公子就此别过了。”
巫行一见顾荣西那张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此事已成一大半,此时更需要的是欲擒故纵。
转身就拉着林如玉的手准备从人群中离开,那些围观的人正看那表演起劲,挤了半天也还是没走出一条路来,只是在中间停停走走,一边等顾荣西来找。
看着她们离开,顾荣西心里的算盘算了又算,一笔账太划算了,自己一定要将这女子与她强大的后台拿下。
“快来人,去风仪楼订好雅间。”
顾荣西赶紧招手唤来了一名小斯,安排好事。自己则掀开前面的人群,朝林如玉那二人追去。
“你说他顾荣西会追来吗?”
“刚刚我们怎么不自己投奔他,让他带我们主入顾府。”
林如玉一回头不见他,二回头还是不见他。心里不由得打了退堂鼓,有些怀疑这美人计可能是失算了。
巫行却丝毫不动摇,只是一顾的往前挤。额头上的汗一滴滴的往下滑,他也不抬手去擦。
“你放心。”
冷冷的几个字,不多说,巫行他总是这么自信。
“姑娘,不如允在下尽尽地主之谊,赏脸同小的一起去凤仪楼用过午膳,再做定夺。”
终于在人群中又见到了这一张妖艳的脸蛋,顾荣西心中的大石放下了,长叹一口气。也来不及休息一下,又赶紧说明自己的来意,怕这二人从自己眼前飞走。
巫行向林如玉点了点头,意示同意。
于是这三人就朝凤仪楼赶去,一同商量怎么救这逃婚的林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