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然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家里还有个哥哥?以前怎么没听你说?”
谁知小玉听此,突然跪了下来,痛声哭着对她说:“我家中是有个哥哥,可他一直嫌我是个女孩,没有什么用处,从小就对我非打即骂。那时母亲虽看在眼里,可是也阻止不了他。如今母亲病重,他更是变本加厉了。我十四岁时,就是他把我卖到府上的。”
她抽抽鼻子,擦了脸上的眼泪,继续说道:“这次回家,他又喝醉了酒,还询问我为何回来的这么晚,我说主子有了身孕,需要人照顾,可是他不听,又把我给打了。”
听闻此话,柳安然心下一惊,十分同情小玉,并对她的身世感到惋惜。
回想起自己家道中落之时,虽然没有受打骂,但是寄人篱下的生活确实不好过。
她扶着她起来,对小玉的怜爱又多了几分。
在碰到小玉的伤口时,她条件反射地向回收了一下,并且抽了抽嘴角,嘶了一声。
柳安然十分诧异,赶忙询问她怎么了。
只见她支支吾吾地也说不清楚,便伸手自己将小玉的袖子撸了上去。
小玉想要反抗,却被她止住了。于是一条条鞭痕呈现在了她的眼前鞭痕萦绕在胳膊上,像浴血的花,一朵朵开出凄惨的美丽,它们猩红地狰狞着,看上去十分骇人。
柳安然呆住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而小玉哭的更厉害了。她慌忙盖住伤口,说道:“夫人,别看了,很吓人的……”
柳安然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缓缓拍了拍她的肩叹了口气。
看对方渐渐止住了哭声,她起身到梳妆台前,翻找了好一会,终于掏出来一个白色小瓷瓶,她走到小玉身边坐下,打开瓷瓶,一阵清爽的香气传入了鼻中。
她用手沾了一些,涂抹在了小玉的伤口上。
冰凉的触感让小玉感到很舒服,脸上的紧张也渐渐疏忽。
她看着柳安然,心中说不出的感激。“谢谢您,夫人,您对小玉真好。”
柳安然对小玉温和地笑着:“傻丫头。”
她摸摸小玉的头:“以后若是受欺负了,就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她柳安然别的本事没有,护短这一特性可是数一数二的。
都说以真心换真心,她也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使所有人都以真心待她,不再有欺骗和背叛。她很怕林如玉这种事情再发生了。想到林如玉,也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说恨,也不算恨,只是对于她的背叛与厌恨觉得很无奈,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反而遭来这样的祸端,有点伤心。
但好在她现在地生活很好也很开心,如此便也知足了。她也希望离开这里,林如玉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也不枉相识一场。
想到这里,柳安然的心情也变得惆怅起来,加上小玉的受伤,整个人显得十分忧郁。
小玉看在眼里,也是很心疼,她擦了擦脸上未干的眼泪,站起来走近柳安然,对她恭敬地说:“夫人,奴婢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我扶您上床休息一会吧。”
柳安然摆了摆手,神情虚弱地点头:“好。”
她搭上小玉递过来的手,走向床边,躺下小睡了一会。
小玉趁她熟睡时,整理了一下屋子,当她拿起桌上的小白瓷瓶时,眼中泛起泪花。她紧紧握住了瓷瓶,低声喃喃道:“夫人,对不起…”
当柳安然睁开眼睛时,已是将尽黄昏。她揉了揉眯着的眼睛,准备下地起床。休息了一会感觉身体已经好多了。
她招呼了奴婢洗漱,只见小玉闻声后,蹦蹦跳跳地进来了,“夫人,您醒了。”
柳安然点了点头,在她的帮助下洗漱打扮。
小玉一边给她梳着头,一边说:“正巧老爷那边来人请夫人过去用晚膳,待夫人梳洗后便去吧。”
柳安然点点头,一想到邬泱,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她伸出手摸摸平坦的肚子,感到十分幸福。
小玉看在眼里,也跟着笑了,她道:“也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夫人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柳安然想了片刻,然后回答她:“希望是个男孩,和邬泱长得一样好看。”然后她便幸福的笑了。
等到了地方,邬泱已经坐在那里等她了。看见她的身影,他起身上前,扶住了她的腰:“夫人小心。”他扭过头对她笑了。柳安然也开心的笑了。
邬泱又看见了她身后的小玉,微微一愣,然后恢复了神情。只见小玉低着头,扭捏的样子十分可笑。邬泱也不好问什么,只等晚上再询问柳安然。于是他拉了她入座,开始用膳。
席间,柳安然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筷子,转头问邬泱:“夫君,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邬泱不假思索地回答:“只要是夫人生的,都喜欢。”
柳安然娇羞地一笑,又正了正色,继续问道:“不行,非要让你选一个呢。”
邬泱思考了一会,然后回答:“那就女孩吧,长得像夫人,赏心悦目。”
一旁的小玉听了这句话扑哧的笑了。夫妻俩想的都一样呢,难怪说夫妻同心。
柳安然看向身后的小玉,小玉赶紧噤了声。然后她又看向邬泱,对他说:“想知道我是怎么说的嘛。”
邬泱点头,然后见她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入夜,柳安然躺在床上,邬泱将她搂在怀里。她轻轻叫了声夫君,他宠溺一笑,搂得更紧了,却又怕伤了孩子,于是又松了力道。他对她说:“我在。”
柳安然看着屋顶,慢慢地说:“我一直想要个男孩,因为男孩长得像你,以后长大了,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还可以看着他…想着你,也不至于那么孤单。”
邬泱听了此话,面上一愣,之后他轻轻的笑了:“傻瓜,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护着你,守护着我们的孩子。”
柳安然的眼里不知何时已蓄满了泪水,他轻轻将她擦去,然后让她的头倚在他肩上。动作轻柔地像是在触碰易碎品。
柳安然靠在他怀里,只觉得十分安心。
只听邬泱说:“小玉这些日子都去哪了,为什么才回来,可有遭遇危险,对你可有不利。”
柳安然听了他一大串的疑问,知道是在为自己担心,心下欣喜,说道:“没什么大碍。”她捋了捋思路,便把小玉一事完完整整地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