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人匆匆赶到的时候,罗清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白夜叉说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解决那个叛军,他想亲手终结他们两个之间所有的恩怨,他想亲手解决一切。可是在他们到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晚了。
现在悬挂在他们面前的只不过是一具冰冷而又僵硬的尸体而已,在他们到来之前对方就已经悬梁自尽了,逃避了所有的惩罚,逃避了所有的制裁。这个家伙做了多少年的恶魔,最终还是逃避了所有的惩罚。
主要是他们处理其他事情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完全将这个叛军给遗忘了如果一开始若是派人来追究的话,恐怕早就已经叫他活着回去了。
白芨检查尸体的时候才发现,其实这个家伙死了没有多长时间,他只不过是刚刚下定决心悬梁自尽而已。其实这也是一个悲惨的人,他生在了一个错误的社会,他遇到了一个错误的政策。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只不过是历史之中的一个牺牲品而已,他只不过是上代王朝的一个玩物而已。白芨看着他被放下来冰冷僵硬的尸体,不由得默默地叹息,“我能不能问你们一下,你们到底打不打算把他公布出来?是告诉所有人他的罪名然后将他悬挂在城墙上,还是说这个家伙只是畏罪暴毙?”
原本三个人在慌乱之中选择了将这个家伙悬挂在城墙上,但是听到了畏罪暴毙这个建议的时候不由得犹豫了一下,他们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们的认知里面,这是一个自杀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注意是畏罪自杀呢?在第一条里面罪行就已经完全公布了,第二条又有什么意思呢?
江挽年有些犹豫地眨了眨眼睛,“你说的两个选项不是没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将他的罪行公布出来,然后将他在所有人面前处决吗?”
白芨看他迟钝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心里暗叹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傻,也许一开始他就这样,“难道你们忘了皇帝是怎么死的吗?你们对外宣称皇帝是被刺客刺杀,但是如果你找不到刺客的话,不觉得有些不妥吗?我严重怀疑你们在进去之前根本就没有筹谋好计划。这么明显的问题你们就这么遗漏了?你们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芨考虑到此刻到现在为止都不可能会被抓住,因为刺客就是现在坐在王位上的那个家伙。但是这件事情朝中的大臣绝对不可能会善罢甘休,就算他们不追究,心里也会犯嘀咕。
因为他们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只是道听途说先皇帝宣布了遗嘱而已,但是如果先皇帝是被现在的皇帝刺杀的,在为了保住血脉之于强行将凶手立为皇帝,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但难免会让人心生猜疑,这个时候如果推出来一个替罪羊,那么就完美地解决了一切。既不会让朝堂的大臣心生猜疑,也可以完美地给这个家伙一个真正的罪名。
其余三个人面面相觑,思考了一会之后江挽年点了点头,“在此之前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向这个方向发展。在此之前我们的计划跟这个时代是不一样,我们只不过是随机应变而已。你不愧是个聪明的丫头,竟然在第一瞬间就想到了最佳的办法。”
白芨看着他们佩服的眼神,不由得撇了撇嘴,“什么我聪明不聪明的,明明就是你们太笨了好不好?直接公布他罪名的话那不是自投罗网吗?真是佩服你们这些傻子。”
白芨长这么大最灵光的就是脑子,最擅长的就是在危机时刻随机应变。她其实会的东西不多,擅长的东西也不多,也只不过是思维比别人快一些而已。
另外三人面面相觑,他们一致认为这个小丫头如果托生成为一个男人的话,恐怕他真的能一统天下。
“时候也不早了,到时候我就找个机会派人过来,然后我说是他畏罪自杀好了。”江挽年挠了挠头之后,最终想出来的办法也就只有这样了。
知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瑕疵,于是在他们计划好一切之后,第二天上朝公布全部内容。在朝堂上的公布那是相当无趣的,白芨一晚上由于思考问题的缘故没有睡好,第二天昏昏欲睡地接了旨。
在大体问题处理得差不多了,之后就应该起程回家了。至于那些细腻的工作该怎么做,就由那个在江湖上混了十几年的家伙慢慢摸索吧。
白芨一听说皇宫里面的那些规矩就一个头两个大,可不想帮他再思考任何事情了,还是想赶紧回到正常的生活里面去。
这个喜讯早就已经传遍了全国,全国各地没有任何一个人去违背他们的意愿。没有任何一个人说怀疑。毕竟成王败寇,他们都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上了,还有谁敢讽刺他们呢?
白芨和谢予迟坐上了回家的马车:来的时候他们还是偷偷摸摸,回去的时候就光明正大。他们经过的一路上都被所有人捧若神仙一样目送着他们离开。
谢予迟目光稍微斜视,察觉到小丫头并不是特别开心于是询问:“我怎么看你好像不高兴的样子?我们都已经得到一切了,你为什么还这么委屈呢?难道说你和我一样都不喜欢这些封赏吗?”
白芨被他刮了刮鼻子,声音有些委屈巴巴:在心上人面前完全不是外面那一副平淡无奇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像一个委屈的小女孩一样,“我又不愿意被他们这么朝拜敬仰,我就愿意过普通人的生活。他是个傻子吧?他总觉得那些东西都可以随便封赏,他就把咱们都封了那么重要的位置。”白芨还是对封赏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总觉得那家伙脑子里面缺点东西。
不过事已至此也说不得什么,毕竟他现在已经是皇帝了,他已经不是那个江湖之中的性情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