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四下观望,却不能够确定到底是否有人偷看。她心急如焚,可是却又不把想法轻易说出来,因为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失误,那就有可能会导致全军覆没。
“我不是想说别的,我就想问你个问题。我现在只不过是再做个假设而已,我希望你不要生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屋子可能都是敌人,你知道吗?”
白芨说出来这莫名其妙的猜测之后让阿尤听得一脸茫然,顺便还带着一些胆战心惊。因为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对他来说,一屋子敌人好像是一个比较不好听明白的道理。
“那你倒是给我讲讲一屋子敌人是怎么回事?我也没觉得我做错什么呀,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敌人呢?你是不是魔怔了?”
白芨看着那个呆呆的他,不由得想一巴掌拍上去,“你不是说每一次吃饭回来他都会有恐惧感吗?你不是说每一次就算路途再远也会在回来之后才害怕吗?我觉得他害怕的可能不是你们出去的经历,他害怕的是这个屋子。”
这话一说出来的时候,立刻又钻了出去仔细观看有没有人偷听。
确认了旁边没有人的时候才回来了,看着阿尤一脸震惊的表情,其实只不过是在期待白芨所说的都是假的罢了。
白芨撇了撇嘴角,“你不觉得真正出问题的地方是在于他每次出去都没有回来吃饭吗?不吃府上的饭,他就会对这个府上有所畏惧。简单点来说,他这种害怕的原因是因为他没吃饭。”
白芨说到这里的时候又按耐不住了,走出门外趴着门口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旁边没人之后再回来,“哎,我问你个问题,难道这么久了,你就没觉得可疑之处吗?我跟你讲,我之所以探测不出来他身体里面到底是否有毒药,可能就是因为剂量太过于微小。他所吃的毒药很可能是每一顿都必须放的程度,也就是说微乎其微的量绝对检查不出来。”
白芨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凝重地望着前方,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之前可从来没有想过京城竟然会如此麻烦,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将军府而已,就遇到了这么多事情。
她此时此刻更想知道的是阿言他当年曾经到底看到了什么,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可能会让他致死的消息。
估计要不是大将军把他带回来,要不是大家顾忌阿尤对他照顾有加的话,恐怕他早就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了。白芨对于这件事情越想越可怕,明确地感觉到整个府上到处都是敌人。
最近一场战争在五年之前,也就是说他曾经吃了五年的药,而且他是被带回来之后就开始吃药。
阿尤刚才说得一清二楚:他被带回来的时候脑子还不清醒,还是昏迷状态。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吃府上的药和饭。
也就是说府上早就有奸细等在这里,也就是说这些家伙们出手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还不知道他们在背地里面曾经害过多少个人。
白芨越想到这里,后背就阵阵发凉:其实将军府根本就没有多大,将军府里面的人也不多,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却藏着这么多的敌人,实在是细思极恐。
她唯一庆幸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么多年来白夜叉一直兢兢业业地守护着他们的皇帝,从来没有过叛变的想法,不然的话他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了。
看来有的时候老实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这么多年来,他忍气吞声,也造就了他能活到现在的真正理由。
白芨越想这件事情就越不对劲:阿尤说得一清二楚,他们两个当年只不过是两个士兵而已,他们两个只不过是救了大将军一命而已。按理来说两个上战场厮杀的士兵应该听不到什么消息。
一般情况下上战场厮杀的身份都比较低微,那些冲锋陷阵的小兵小卒,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重要消息能听到呢?而且还是重要到这种非死不可的消息,他到底听到了什么?
对他的加害到现在也没有停止,也就是说那个幕后黑手到现在都没有放弃谋杀他,也就是说最大的危险还潜藏在黑暗之中,没有被发现。
白芨初来乍到,对京城是一点都不熟悉,根本就想不出来最后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难道是说什么有仇恨的人吗?那也不对劲呀!白夜叉府上的奸细潜藏了这么多年,对他都没有任何一点危害,可是偏偏要谋害一个救了他命的人。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如果真的和他有仇的话,为什么他还能活到现在呢?而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是皇帝派来的人的话,他根本就无须这样做,随便冠一个借口就可以杀死他。
但是如果说是什么大臣的话也不应该:大臣们应该是找什么能够彻底扳倒他的。而且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五年之前的那场战争出手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只有护殿大将军一个人出手,而且据说朝堂上当时所剩下的都只不过是文官罢了,那些武官全都在别的地方镇守。
据说派兵请他们出战当挂帅先锋的时候,他们都以各种理由推脱。所以说麻烦就更多了:在那场战争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提防的人,可是为什么阿言还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消息呢?
白芨摸着头感到头痛欲裂,“阿尤,我刚来到这里,对这里一无所知。你还记得当年你们有多少个战友吗?你还记得封官加爵的那些战友有几个吗?就是他带去的那些亲兵里面,据说好多都封了官。”
这是民间传说,据说五年前征战沙场的那些功劳最高的士兵们全都封了朝廷命官。全都留在京城为皇上效力。至于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恐怕就只有京城的人知道了。
白芨住在偏远的地方,对于京城的确是一概不知。所有消息只不过靠道听途说,然而听说这种事情经常会听错,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