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可不想继续在医馆看江挽年在那里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抱怨他没有地方住了:谢予迟说他不可能再继续居住在岸城了,既然被人精确举报了第一次那么就可能会有第二次,于是硬生生地把他赶了出来,让他自己找个地方住。
其实按正常人的思维来判断,他一个大男人,而且是一个已经活了那么多年,逃过那么多次追捕的男人,他是能找到居住的地方的。
但是事实证明某些人的智商真的和他的年龄不成正比,某些人的脑子里面可能真的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挽年他是非常认真地告诉白芨他没有找到合适的居住地方,于是厚着脸皮找来这里借宿了。
白芨是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男人。瞪了他一眼之后告诉他晚上记得和元宝一起休息,还顺便告诉他元宝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会翻身的毛病。
原本以为跟他说了这些之后他就会离开,毕竟这里也算是重点搜索地方。可是没想到的是却意外听到了一个更加糟糕的消息:
“有人睡在旁边会翻滚吗?巧了我也是这样的人!我年幼时期也被人吓到过一次,然后有人在我旁边睡觉的时候也会满床乱滚。”江挽年特别惊喜特别兴奋地叙述这特别没营养的事情。
白芨听到这话之后,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我不需要知道这个消息,谢谢。”
只可惜恼火的只有白芨一个人而已,元宝终于遇到了同类之后,兴奋得不得了,两个人竟然开始在屋子里面叙旧了。
白芨受不了这两个奇怪的家伙,于是又一次走出门散散心。
白芨刚出门,正巧看到石头后面躲着一个人。白芨在远处歪着头看了他的身材,盯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这个家伙竟然是墨渊。
不对啊,墨渊这副打扮很难被认出来,之所以能被发掘出来只是因为白芨观察能力比一般人还要好一些而已。他这样大汗淋漓地躲在石头后面,背面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人吗?
伸头过去往葫芦摊上一看,正好看到了站在摊位前面不知道在询问些什么的白夜叉。
瞬间明白了某些人为什么要像老鼠一样躲坐在石头后面不敢动弹了,原来他是遇到了真正麻烦的人,原来他是遇到了真正的宿敌。
所以说这个时候墨渊不求稳,不在地下室里面待着,他又跑出来干什么?这么一时半会也憋不死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吧?就算实在是受不了了,在自家院子里面转转也没事吧?
白芨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心想这次还是去打个圆场比较好,要不然的话鬼才知道那家伙还要在石头后面憋屈多久。
“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大将军也会喜欢这种小女孩才喜欢的玩意?大将军前来看这种小饰品是想买了送给心上人吗?”白芨走到白夜叉他那边去一脸天真,一脸人畜无害地询问。
实际上白芨确实想知道,这个家伙在功成名就归来之后为什么没有娶妻。按理来说他都已经是护国大将军了,按理来说他已经为他们家族血洗冤屈了,为什么还不娶妻呢?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已经是他们家族的遗孤了,倘若再不留下个一男半女,岂不是断了他家的香火?
白夜叉看到是熟人之后,不由得摊了摊手,“我只是感叹民工匠意而已。这么精巧的小葫芦连我都无法雕刻得如此精美,我在想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白芨就着他的手指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几个葫芦确实雕刻得无比精美,上面的花纹层次复杂,然而仅仅只是指甲盖大的一个小葫芦而已。
白芨虽然知道这门手艺的确了不得,但是对这玩意还真没什么兴趣,“这都是那些深闺女孩子们戴在手上求平安的东西,你不会也感兴趣吧?你要感兴趣你要不要买一个?”
白夜叉当然听出来这是讽刺,不过他倒也觉得无所谓,“你不是开医馆的吗?怎么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地到处转悠?原来开医馆这么轻松的吗?请几个手下就可以游手好闲了。”
白芨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如果你身边有一个除了给你增添麻烦之外没有什么实质性作用的人,你也不愿意在那待着了。你永远都想不到在你回去的时候你的手下会给你什么样的惊喜。”
说是手下,其实还不如说是在医馆里面供了个祖宗:元宝哪有一点听话的样子,成天登梯爬杆的,一点都没有成熟气质。
白芨现在都在怀疑他在说年龄的时候是不是至少多说了十岁,还是说这世上的男人都是如此幼稚?
只要稍微一个不注意,他就能顺着房梁爬到房顶上。白芨一抬头往往必须先做好个心理准备,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在上面做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等着你抬起头看他。
所以说男人都这么幼稚吗?
如果平时有这么一个祖宗的话那还无所谓,最多也只不过是提心吊胆,注意一下房梁上有没有什么人偷看。
据元宝说坐在房梁上看着书特别专心,坐在房梁上钻研医典能够事半功倍。
然而白芨总觉得他在上面看书可能就要掉下来的样子。所性他爬到房顶上的时候就离她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平日里供着这么一个祖宗就已经够头大的了,现在作为通缉犯的江挽年又继续赖在那里不走了。更要命的是,这两个家伙晚上休息的时候都不希望有人在他们身边,估计第二天可能就能看到一个在床上睡,一个在地上睡吧。
他们这个倒也未必是因为受不了对方在床上,估计是在床上翻滚的时候打起架来,一个把另一个踹下去了。
一想到这个画面,白芨就莫名其妙地一个头两个大,白芨特别想知道这段时间生活在她身边的那都是一些什么玩意?
谢予迟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护着那个逍遥王爷,没被气死就已经不错了,白芨突然有些莫名其妙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