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寸轻轻的揭开盖头,他亲吻着女子的额头:“好了,你不要再怕了,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好了。对了,你在这里做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我给你带来了吃的。”
“吃完之后我们就休息吧,好好的睡一觉。其他你的住所之类的明天我自然会让平儿帮你收拾。记住你进来了之后就是二夫人了,他人若敢欺负你,你就可以还手。”
“我不在意你的出身,我也不在意你的一切,我知道你原本是良家女子。我也知道你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吃吧,吃完了之后我们就休息吧。”
白苏颤抖的双手接过他递给自己的糕点——都是恰巧符合自己口味的东西,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如此用心。
自己明明只是一个戏子院女子啊,娶了自己之后会给他添很多麻烦的呀。他会被所有的人议论说娶一个戏子院女子如此随意的啊。
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揭下盖头来之后才仔细看清楚了他的长相——原本以为是因为相貌奇丑的缘故,才如此温柔,可是仔细一看却如此的英俊潇洒。
根本看不出来比自己年岁大些,也看不出来她的真实年龄,就像是一个英俊小生一般。
与其他英俊小生不同的是他的眉目之中异常善良,桃花眼眼瞳之中还带着些许的温柔。
嘴角淡淡的笑容没有一丝亵玩之意,只是发自内心的爱意。听他说他去戏子院只是被朋友拖过去的,也就是说他还是一个对感情很专一的男人。
而且对自己说的那些让人安心的话实在是太温柔了,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白苏只能庆幸自己嫁了一个好人,只能庆幸自己嫁给了这个男人,不是那些粗暴的玩两天就会腻烦的人。
刚刚被带到戏子院去的时候,同行的姐妹们就吓唬自己说千万不要被人赎身,最好也不要从良,因为那些能拿的钱来赎身的人往往都不是专一的。
专情的男人怎么会来这种风月场所呢?专情的男人自然是在家中守护者自己的夫人,专情的男人与自己无缘。
可是没想到的是,就是这样的幸运就是这样碰到了一个温柔的男人,也许自己的此生就这样了吧。不过这倒未必是一件坏事。
只是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偏偏对自己一见倾心——长相不能说是最好,因为戏子院里面姐妹们都个个浓妆艳抹,各种风格的都有怎么偏偏看上的平淡无奇的自己?
“夫……夫君,夫君你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呢?我只不过是最平凡的民家女子罢了,那些姐妹们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顾寸听到这样的询问之后,不由得淡淡一笑:“因为夫人就是这样的平静,反而比你那些姐妹们出众。”
“我见过太多的官宦人家大姑娘,也见过太多在宴会上请来的风月场所女子。她们的确是琴戚书画样样精通,的确是懂得该如何讨得男人欢心。”
“可是你夫君我并不需要那样的女人。那些东西都是装出来的,都不是发自内心的,全都是假的。”
其实这话说的倒也不假——风月场上的女子会对你各种伺候,目的只有一个,只不过是看中了你的钱包罢了。
那些大姑娘们之所以会对你投怀送抱,目的也非常简单,只不过是想做你的妻子罢了。或者说根本就不想做你的妻子,只是很单纯的想要调戏你一番。
白苏是真的很抗拒和男人在一起,是真的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害怕是必然的。
两个人可以说是阴差阳错吧?一个是迫不得已进了戏子院的女人,另一个就是被朋友莫名其妙带去风月场所的男人。
白苏原本以为自己会紧张得睡不着,岂知刚刚躺下就已经睡得非常香甜了。
美人在侧睡得如此安稳,这倒未必是一件坏事。虽然说新婚之夜这样过好像有些哪里不对,但是顾寸已经很满足了。
女人在睡着的时候对自己的敌意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明显了,已经不像以前一样那么抵触了。
强扭的瓜不甜,他不希望强迫这个女人做任何一件事情,因为他舍不得。
其实他不明白的是因为他温柔的脾气这个女人才会对他消失所有的敌意。
白苏原本以为自己再嫁过来之后肯定会受尽委屈,可是没想到的是嫁过来之后竟然如此享福。
第二天起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庭院已经被安排好了,那是相当阔气的几间房子。
虽然根据小妾的地位他是在偏门,但是这偏门一点都不比正室差。
平儿安排的所有东西都是最好的,丫头也是最乖巧伶俐的。
白苏从小只是个农家女,从小只是伺候别人长大,从来没有被其他人伺候过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很多不适应的。
看起来有一个最乖巧可人的丫头,白苏问她:“你叫什么?多大了?”
那个丫头非常乖巧伶俐的低下身来:“回姨娘的话,我叫婉儿,今年十七岁了。从小就在府上长大,姨娘以后不清楚的需要的东西找我就可以了。”
“我就睡在姨娘旁边的房间,如果姨娘有什么需求叫我就好。”
白苏总算是碰到了一个可以搭话的人——是由于民女的缘故,只觉得自己跟这些下人说话才相当放松。
“婉儿啊……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呀?”
婉儿低着头,声音怯怯的:“回姨娘的话,婉儿名字是母亲过世之前取的。”
原来母亲也过世了呀。看着这个女孩有些恐惧的样子,看来是对戏子院女子的未知。
自己作为戏子院女子惧怕的是夫家的眼神,人人下人们并不了解戏子院女子是什么脾气,以为戏子院女子是那种肆意打骂的主子。
“你不必害怕,我是绝对不会做出那些伤害你事情的。你大可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你不必做出这些瑟缩的表情。”
“你也不必对我这样毕恭毕敬的。我在进清楼之前也只是一个农家女子罢了。以后在私下里我们就以姐妹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