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虽如此,但是伤口上抹上辣椒,那滋味可是相当酸爽的。
白芨你是魔鬼吗?先说自己把她的姐姐卖到戏子院或多或少有些错误,可是直接在人家伤口上抹辣椒……
你不是医生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魔鬼吗?
嘴角抽搐着,谢予迟勉强保持着平静的脸色,他倒想看看这个小女人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你当真确定这种秘方可以帮我加速恢复伤口吗?我怎么觉着这秘方放在我身上好像有哪里不妥?”
废话,当然不妥了,辣椒抹在伤口上能舒服吗?白芨强忍着想笑的冲动,想笑又不敢笑,这真不是什么好滋味。
谁让那个家伙把姐姐的初次卖给了戏子院呢?活该!
在他的伤口上放上辣椒之前先把他的伤口清理的一干二净,保证不会受到二次污染。
也就是说着辣椒最多只能让他的伤口多疼一阵子,并不会让这伤口感染或者是出什么意外。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大夫啊,总不能让自己的病患就这样死掉吧。
要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的缘故,早就在他的伤口上狠狠地给他拧一把了。
白芨想到对方颜值的时候又开始走神了,盯着对方的脸眼睛都挪不开了——妖孽,这绝对是个妖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自己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呢?
不对呀,以前在赌坊里混的可是相当熟悉,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呢?
根据看的那些小画书里面,赌坊老板一边都是凶神恶煞三大五粗的汉子,像他这样眉清目秀的还真是少见。
就这样盯着他慢慢从床上爬起来,不由得感叹了一下就算是受伤的神情也能变得如此诱惑。
黑色长发漆黑如瀑散落在肩头,眸色深沉似乎藏着星辰大海。家里没有和他身的衣服。
他只得穿上自己来时已经被刮的有些破碎的衣服。
血迹早已被清洗的一干二净看不出来,白芨为了把那血迹斑斑的衣服洗好,手都搓的红红肿肿的了。
这家伙长得这么好看,救他一命也算是值得了吧?
谢予迟站起身来之后才发现这个小女人又得盯着自己在发呆,不由得好笑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真是个不知羞的女孩子。”
白芨仍然不以为意:“人生下来不就是给别人看的吗?你还怕看不成?我一个女孩子都无所谓,你这一个大男人还怕被我看的丢失了贞洁?”
谢予迟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你确定你是一个女孩吗?你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不会脸红的吗?你是魔鬼吗?
白芨丝毫不会去在乎他的眼神:“看你伤口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估计除了钻心的疼痛之外,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站起身来拍拍手,仿佛如释重负:“你可是我第一个救的病人,我可不希望第一个就死在我手上。你命还真挺大的,竟然能活到今天。”
白芨想起来自己小的时候给村子里的猫狗喂药的情景——小时候也是不懂事,找来草药就和在一起,也不知道喂死了多少生物?
只记得那些拿着扫把拿着铁锹追过来打的村民们都被爷爷奶奶拦在门外,也不知道赔了多少礼道了多少歉才让他们一个个消停的离开。
那些人临走的时候恶意的谩骂让年幼的自己开始委屈——只是从小喜欢医术而已,只是小时候没人教导而已,为什么要用那么恶毒的词语来讽刺自己呢?
想起来慈祥的奶奶,再想到奶奶是由于自己把家里钱偷走去赌博而被活活气死,不由得鼻子一酸。
怎么能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奶奶是多么的辛苦,奶奶是多么的慈祥啊!
突然意识到身边还有一个旁人,绝对不能让那个可恶的家伙看到自己悲伤的样子。
白芨背过身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既然活下来了,那么就跟着我上山采药去吧。”
“姐姐去外面洗衣服了,爷爷出去晒太阳了。家里就剩咱们两个人孤男寡女的也挺不好的,免得你出去说被我欺负了什么的。”
“你的伤口虽然说已经开始愈合了,但是你的疼痛肯定让你就连保持站着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跟我上山找一些药材吧。”
“算是一点补偿喽,不过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我们家的秘方的确是让人痛的钻心。”
说罢就背起筐子向前走去,并不打算挣讨对方的意见,只是打算向对方宣布一下两人的行踪罢了。
谢予迟总觉得这个女孩子上辈子一定是只魔鬼,或者说根本就是魔鬼投胎的。
她是觉得自己傻吗?是觉得自己真的感觉不到这是辣椒粉吗?
还是说她想说自己家的秘方就是辣椒粉?
多年以来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更没有被人如此嚣张的吩咐过。
从前无论自己该去什么地方都是被人八抬大轿般的请着,可是这个小女孩儿却头也不回,仿佛自己一定会听话跟上去一样。
刚准备坐在床上让那个女孩自己去采药的时候,突然伤口传来了一阵剧痛。
额头上顿时沁出了汗珠——你到底放了多少辣椒?你是准备放好辣椒再放上孜然,腌制一会之后烧烤的吗?
把衬衣掀起来查看一下伤口,于是放弃了自己清洗的打算。这女人包扎的还真挺深的,清洗起来好像挺困的。
算了,认命吧。谁让自己好死不死的偏偏落在了这个女人手上呢?
出门张望,却没有发现女孩的踪影,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山林的方向,朝那里迅速走去。
与其说是迅速,还不如说走一段歇一段——这个女孩儿真的是魔鬼吧,明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明知道撒了辣椒还跑的那么快?
好像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她以前会把别的东西医死,能做到这样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