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将政权交出去之后会有什么后果,首先顾家人就不会放过他,当年宫变的时候,他就已经杀了顾氏的太子和皇后,自己执政的这些年,已经将顾氏其他的子孙杀得差不多了。
除了顾氏之外,吴家的人也不会轻易饶了他,吴征的父亲因为参与宫廷的事件已经被他杀掉了,吴征这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以后肯定会伺机报复。
所以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不会放弃手中的权力的,清禾的条件,他没有办法答应下来。
“呵呵……”
他冲着清禾笑了笑,说道:“小丫头你以为权力是说放就能放的吗?你也太不把朝政当回事儿了,先不说别的,就皇上那个身子骨,他早就已经没有办法处理朝政了,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坐上摄政王这个位子,这个条件我没办法答应你,咱们还是聊点儿其他的吧。”
清禾深知吴勇的为人,早就料到他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的条件。
可是现在,时机难得,这是唯一一次能够运用手中的能力要挟吴勇的机会,错过之后,以后就不会再有了,所以这一次,她说什么都要伤一伤吴勇的元气。
“是吗?可是我这个条件,其实是为了王爷好诶,跟您说实话,我刚才已经用神力试探过你的内力了,恕我直言,王爷的身体已经虚透了,若是再不好好调养,只怕以后会出大事,所以,为了朝政和宫廷的稳定,王爷还是要保重身体啊,国家不能没有你。”
清禾眨巴着大眼睛说的十分认真,吴勇却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笑道:“小丫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个条件……我真的没办法答应你。”
清禾也不含糊,听到他的回答之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说着,她把手上那一大堆玉佩“哗啦”一声放在了桌子上,抬脚就要往门口走。
“不许走!”
吴勇高喝一声,同时大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向后一抻,清禾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向后急速落去,最后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大殿中央的地板上,疼得她直不起腰来。
不过她的体内好歹是有神力的,用神力稍稍一调节,很快就不疼了。
吴勇的言辞听上去不再那么温和了,变得冷漠又凌厉:“小丫头,若是没我的命令,你根本就走不出这皇宫的大门,你还是乖乖的听话比较好,不然的话……”
他冷哼了一声,说道:“皇帝就只能再感受一次眼睁睁看着神女死去却无能为力的经历了。”
他这话听上去充满了威胁,但是清禾已经分析透了他的真实想法,所以根本就不怕他。
她不慌不忙的笑道:“王爷您放心,皇上根本就不会经历这些的,因为王爷你,根本就不会杀我,对不对?如今你的那些疗伤的神力已经没有了,想要治你的伤,只能用我的神力,你若是杀了我,等于也是杀了你自己,像王爷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
吴勇简直有些无奈,他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琢磨着自己刚才是不是有些小看这个死丫头了。
他没有说话,在脑中权衡了一下利弊,然后想到了一个主意。
“好,我答应你,将朝政交给皇帝,本王暂时先歇一歇,养一养身体。”
清禾扬起笑脸,说道:“好,既然如此,那么王爷就尽快把玉玺给皇上他老人家送过去吧。”
吴勇皱眉,这死丫头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现在这个时辰,皇上已经吃了药睡下了,这会儿过去,肯定会打扰他,还是等他醒了之后,本王再派人给他送过去,然后把朝中的事情跟他交代一下,如何?”
清禾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冲着吴勇摇了摇头,一脸为难的说道:“不行不行,我觉得不太好。”
“为何?”
“若是我答应了王爷先帮你疗伤,但是后来你并没有将玉玺交给皇上,怎么办?”
吴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些隐忍。
“你信不过本王?”
清禾笑道:“不是信不过,只是……我们还是按照约定的来比较好,那样不容易出岔子。王爷先把玉玺给皇上送过去,然后我马上就帮王爷疗伤,不然的话,我是不会帮你的。”
“……”
吴勇很想一刀结果了这个死丫头,可是现实告诉他,现在还不行,只好暂时把这口气忍下去,说道:“好。”
他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没过一会儿沈公公就小跑着进来了,冲着吴勇一拱手,说道:“王爷。”
吴勇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清禾,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沈公公说道:“去御书房里把玉玺取来,然后给皇上送过去。”
沈公公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差事?这几乎是送命的差事啊,把玉玺送到皇上那里,就意味着吴勇要卸任了,而他这个摄政王身边的大太监,权势也会跟着崩塌,以后在宫里,只怕是没什么活路了。
他有点怀疑吴勇是不是说错了,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王爷?”
吴勇当然知道他的想法,于是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去御书房,把本王的玉玺取来,给皇上送过去,这么简单的两句话你都听不明白吗?”
沈公公看了看吴勇身上带着血的白色衣衫,又看了看那个摔倒在地毯上的小丫头,隐隐猜到宫中可能出了什么大事,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他能够插手的,于是赶紧说道:“是,奴才这就去。”
沈公公出去之后,吴勇对清禾说道:“好了,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吧?可以为本王疗伤了吗?”
清禾托着腮帮很认真的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如果你们主仆联手诓骗我怎么办?到时候我把神力分给你了,你又让人把刚才那位公公追了回来,那我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吴勇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