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妃一边用力挣扎着,一边扭过头大声骂他。
“吴勇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可是你亲姐姐,你就这么对我是不是?”
吴勇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姐姐?哼,首先,我是摄政王,其次才是你的弟弟,才是老三的舅舅……”
他这声音阴测测的,听的吴贵妃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底涌起一阵寒意,话也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心中的委屈和怨恨也越来越深。
……
次日清晨,清禾带着几个伙计,用小木车拉着几个装得鼓鼓囊囊的大布袋来到了丞相府。
“这是这个月的艾绒。”
“好嘞,老板娘这么忙,还亲自送药材过来,真是难得。”
清禾笑道:“这可是相府的药材,再忙也得过来。”
相府负责接收药材的那下人清点过艾绒之后,便带着几个小厮将药材运送到仓库里。
清禾对身边的几个伙计说道:“你们先回去吧,顾容留下,跟我去看看老夫人。”
“是。”
清禾顾容二人虽然是夫妻,但在外人的面前,还是要装作老板和伙计的关系,免得被人看出顾容的身份。
两个人来了相府的后院,陪老夫人谈笑聊天,没过一会儿,前院传话过来,说是丞相上完早朝回来了。
老夫人有些纳闷:“平时从来没回来的这么早过,今儿是怎么了?”
清禾和顾容对视一眼,也觉得事情有些异常,难道是宫中又出事了?
过了没一会儿,一群下人簇拥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
丞相冲着他们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老夫人听见了动静,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丞相在老夫人身边的座位坐下,接过楚灵端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道:“宫里出事了。”
这下子,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丞相。
“昨天半夜,吴征带着人冲进了摄政王的寝殿,说是要给他父亲报仇,后来吴征和王爷两个人都受了重伤,吴勇原本就有旧伤,现在已经没办法下床了,我们几个大臣去看他的时候,王爷尚在昏迷之中。”
老夫人也是经历过十年前宫廷政变的人,因为自己小女儿失踪的事情,她对吴家、对摄政王本就没什么好感,听到现在这个消息,老夫人并没有表现的多惊讶,仿佛多年来期望的局面终于出现了一样。
她一只手拍着桌子,连叫了几声“好”之后,又问丞相道:“现在呢?皇上那里怎么说?”
丞相和清禾顾容对视了一眼,故作不解的说道:“昨天晚上宫中发生的事情,皇上也知道了,但奇怪的是,皇上居然什么都不管,说是让我们几个大臣看着办。”
说到这里,他两手一摊,说道:“我们能怎么办啊?说起来,这些都是皇上的家事啊。”
老夫人心中巴不得吴家的人能赶紧下台,但是她只是一个长久生活在后院的妇人,朝政上的事情,她没办法插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插手,只好长长的叹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丞相又和顾容清禾对了对眼神,说道:“夫人啊,我先去书房了,还有点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
老夫人答应着:“好,你中午想吃什么,记得跟厨房说一声。”
清禾也说道:“娘,我店里还有些事等着去处理呢,我先回去了,晚点再过来。”
老夫人笑的慈祥,说道:“好,好,记得把楚灵准备好的水果拿上。”
她拉着清禾的手放在掌心里摩挲着,说道:“禾儿啊,回头要不就把那个店关了,回家来吧,你一个姑娘家,开店什么的太辛苦了。”
清禾笑道:“没关系的娘,我没事,再说了,还有顾容帮我呢,他干的活比我的多。”
老夫人知道清禾有自己的想法,也知道他们现在正在计划着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自己是个深宅大院中的妇人,也不便插手,于是说道:“好,等禾儿什么时候想回家了,就跟娘说一声。”
“好。”
……
离开了老夫人的房间,清禾和顾容来到了丞相的书房。
“爹,摄政王真的不行了吗?”
丞相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太医们都说了,伤势太重,得好好养上一阵子,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啊,中间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基本上整个人就不行了。”
顾容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不就是说,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做准备?”
丞相想了想,说道:“吴勇这一倒下,咱们的时间确实多了,只不过,咱们不用等太久,现在就可以行动。”
顿了一顿又说道:“今天晚上,我派人跟你们一起去京郊,到时候,我们按计划行事。”
“好。”
……
清禾和顾容回到店铺中之后,就匆匆把店铺关了,跟顾客们说,家中有事,三日之后才回来。吃过午饭之后,几个人便启程回家,傍晚时分就到家了。
梅伯和梅杏已经好久没回家了,和顾容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就匆匆回去看梅伦、看梅婶子了。
清善也带着给清苏、给其他家人准备的礼物回家了。
清禾和顾容稍作休息之后,就来到了后山上的森林,同行的除了陈富之外,还有丞相和皇上派过来的暗卫。
顾容手里举着个火把,担忧的问清禾:“娘子,你真的可以进入到那个……那个地方吗?”
清禾想了想,说道:“我之前曾经进去过两次,但成亲之后就没去过,也不知道现在还行不行?”
陈富说道:“放心好了,神女之力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的。”
看着手腕上的胎记,清禾慢慢闭上了眼睛,手指擦过胎记,下一刻,清禾整个人就消失了。
清禾只觉得一阵眩晕感袭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就变了。
她又一次来到了阔别已久的桃花树下,这里阳光明媚,山花烂漫,一棵高大又粗壮的桃花树伫立在她的面前,在她和桃花树之间,依旧摆着那张桌子,桌上放着几碟点心。这里的一切,和清禾之前看到过的似乎没有任何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