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五瓣桃花这个东西,只有京都里才有,没想到现在自家里居然凭空出现了这个。
陈富的眼神逐渐弥漫起一抹不安和凌厉,但琢磨了半天都琢磨不出个所以然。
他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几个字:“新婚之夜……床上……”
听着义父这么念叨,顾容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义父,会不会是清禾的?”
陈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说道:“怎么可能?”
可是话音还没落,陈富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清禾?”
顾容完全不知道陈富在想什么,说道:“是啊,这东西既不是我的,那就肯定是她的了。”
陈富一双鹰一样的眼睛放射着精光,大脑在急速的运转着。
“清禾……”
猛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眼睛来看向顾容,问道:“有件事我有点奇怪,清禾她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顾容笑着解释道:“义父,清禾说她从前学过一些,但只是略懂,学的并不精。”
陈富点着头,似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说道:“她本是清家最不受宠的一个丫头,清家世代种田,只有清羽一个读书人,清禾根本不会有上学认字的机会,更别说学医了。”
听陈富说到这里,顾容也有点疑惑了,这个问题,清禾根本就没有告诉过他。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义父,清禾并不是清家的亲生女儿啊,明明是他们捡来的,可能是清禾来清家之前学的吧……”
“哼……”陈富哼了一声,说道:“清禾刚来这个村子的时候才多大啊?那么小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是读过书又学过医的样子呢?”
陈富三言两语,顾容就又被问住了,他挠着脑袋想了想,说道:“这些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等会儿清禾回来了之后,我们再问问她?”
陈富道:“也只能这样了,你把那个花收好。”
“哦。”顾容答应着,把那朵五瓣桃花拿进了自己的屋子,边走还在边打量着,嘀嘀咕咕的说道:“怎么这么眼熟呢……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这花居然还没有枯萎……也真是奇怪……”
……
清李氏安顿好家里的大事小情之后,就端着一盆脏衣服来到了小河边,一边走还在一边低声咒骂着。
“这个儿媳妇,简直就是又馋又懒,奸懒贼滑,让她收拾个餐桌,浇个树苗,就喊累,说什么都不来洗衣服了,干这么一点活就躲懒去了,早知道这样,干脆连那二两银子都不给她,哼。”
她没好气的把木盆扔在河边的草地上,又撸起袖子开始往盆里打水。
正在这时,小河那边的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搓洗衣物的声音,清李氏定睛看去,发现有个苗条曼妙的身影正在自己旁边洗衣服,她一眼就看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忘恩负义白眼狼的孙女,清禾。
清李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刚刚拿起来的一件衣服又扔在了草地上,把两只袖子全都撸起来,叉着腰自言自语的骂道:“这个小贱蹄子,要不是因为她,我怎么会一下子失去这么多的钱?哼,那些银子,我还打算养老用的,现在倒好,被一家老小全都瓜分的差不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小浪蹄子……”
她从地上捡起几个鹅卵石,朝着清禾的方向大力扔了过去。
清禾正好好的洗着衣服,冷不防河面上溅起几朵大大的水花,她身上的粉红色衣裙都被溅湿了不少。
她赶紧起身用手扑掉身上的水珠,拧起秀气的眉毛朝着周围看去,发现了正在怒视着她的清李氏。
她轻笑了两声,说道:“哟,奶奶,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中午吃多了来河边丢石头下下食?”
清李氏瞪着那双三角眼,冲着清禾啐了一口,却因为距离的原因,根本就吐不到清禾的身上。
“小贱蹄子,有你这么说你奶奶的吗?”
清禾双手抱着肩,说道:“一个张口就跟孙女叫‘小贱蹄子’的人,还想让我怎么跟她说话?我现在这么说都是客气的。”
“你……”
清李氏气的浑身颤抖,又弯下腰去抓起了一大把鹅卵石,朝着清禾的方向奋力扔了过去。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算不得近,清李氏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力气又小,所以那些鹅卵石并没有扔到清禾的身上,有的落到了河水里,有的落到了草地上。
清李氏被气的够呛,冲着清禾大骂道:“清禾!你这个贱丫头!赶紧给我过来!”
清禾笑道:“我为什么要过去?过去被你打?当我傻吗?”
说完,还冲着清李氏吐了吐舌头:一脸调皮的说道:“奶奶,你还是省点力气把衣服洗了吧,反正你力气小,根本就打不着我。”
清李氏一双三角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她二话不说,踮着小脚就朝着清禾的方向气冲冲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威胁着:“小浪蹄子,你给我站那儿别动!我看你动一个试试?”
清禾才不怕她,真的如清李氏刚才所说的那样,不仅半点没有后退,反而迎着清李氏往前走了几步,抱着肩膀笑着对扑过来的清李氏说道:‘奶奶,你小心点,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做事就别这么拼了,回头一不小心伤筋动骨了,那可就不好了,还得花钱看病,你的银子不就又少了些吗?“
清李氏本就在心疼银子,清禾这话算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的脚步渐渐放缓,走到清禾满前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杀气。她双手叉腰,对清禾说道:“我告诉你清禾,你该给我的银子,你要一文钱不少的给我,别想躲过去。”
说着,清李氏朝着她伸出一只手,理直气壮的看着清禾。
看着清李氏这副强取豪夺还理直气壮的样子,清禾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那我倒要问问了,奶奶,你觉得,我该给你多少银子呢?”
清李氏还以为从清禾这里很难要到钱,现在看清禾这态度,分明和她原来预料的那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