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第一个怎么开大门,到时候让狗剩晚上睡觉前,假装去到院中撒尿,把大门上的锁打开,第二个就是他家大黄狗,这个也好办。
石头,你们家是开药铺的,你从家里偷点迷药出来给狗剩。
让狗剩在晚上喂狗时,偷偷放在狗食中,直接迷倒大黄狗。
石头,你把迷药偷出来,没有问题吧?”
李春风一边说,一边看向叫做石头的少年。
石头正是村东头济世草庐的朱郎中的儿子。
朱郎中,本名朱有得,村里人给起了个外号叫“八卦朱”。
只因这八卦朱,偏喜好打听村里的各种八卦消息,偏偏还是藏不住事的主。
只要他知道的消息,第二天肯定是全村人都知道了。
村里人有不好开口的隐疾,往往不想去找八卦猪看病。
可实在是熬不住这朱郎中,有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只能无奈去他的济世草庐求医。
每次八卦朱都是胸脯拍的啪啪响,说什么医者父母心,替病人保守秘密是医者本分,绝对不会跟第二个人说,结果全村人就全知道了,搞得好多病人看完病都羞得不出门。
“春哥,没问题,上次狗剩他爹进山打猎,被狐妖惊了魂。
还是靠我爹用迷药才回魂的,就是药劲大了点,家里还剩下不少,我一准拿出来。”
石头信心满满的说。
“药劲大好呀。”
“对呀”
“就是,就是!”
一众少年附和着说。
李春风对着身边的铁蛋和二胖又说:
“二胖,我记得狗剩一直眼红你爹给你折的纸鸢的,把纸鸢送给他。
还有狗剩最喜欢跟铁蛋他妹妹小莲一块玩,他要是不听话,铁蛋你就让你妹妹以后不和他一起玩了,你们两个没问题吧?”
“春哥,吃过早饭就把我纸鸢给狗剩。”
“春哥,没问题,回头我就跟我妹妹说。”
二胖和铁蛋语气坚定的说。
“这不就结了,完美!好了你们把狗剩喊过来跟他说。”
李春风说完潇洒地挥了挥手,一副高手寂寞的骚包模样。
一众少年把狗剩喊过来,在大家的威逼利诱之下,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也就乖乖就范了。
“春哥,跟狗剩说定了,那咱们后天晚上凑齐,一起去听墙根。”
铁蛋凑近李春风,邀李春风一起去。
“就这点破事,没个意思,我就不去。
你们自己去吧。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吃饭了。”
李春风拍拍屁股上的土,向着村里走去,拒绝了众人的邀请。
老子前世,在岛国的电影片中,什么光景没见过,岛国女明星的成名大作,网盘里也存了几百个G了,听墙根这点破事,还真没兴趣。不过坑你们一把,我倒是非常有兴趣。
李出风嘴角不由自主咧开,脸上带着贱贱的笑容,心里想着。
昏昏沉沉的天,细雨漫天,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雨点是那样小,雨帘是那样密,给群山披上了如蝉翼般的白纱。
村东头,雨线连绵着落在一座房屋上,又顺着房檐流下,房屋门口挂着醒目的招牌,上面写着济世草庐四个大字,即使在如此阴雨昏暗的天气,大老远也是能一眼看清。
细雨中,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打着伞向着药铺走来。男人眉间的愁容,比这阴沉的天气还要沉闷压抑。
男人脸上鼻青脸肿,腿脚也好似不利索,走路一高一低。
男人走到药铺门口,停了下来,踌躇着没有敲门。
此人正是狗剩他爹杨老二,本名杨不韦,自称是窝窝村中房事第一。
他这名字还是他那爱听戏文的老爹给起的。
杨老二他爹听戏文时,听到文中讲到古时候,有个名叫吕不韦的是一国宰相,权势滔天,荣华富贵更是不在话下。
老头喝了点酒,就觉得不韦这个名字,怎么看怎么好。
“这名字,硬是要得呀!”
老头一拍大腿,当即就给刚出生不久的杨老二,取名杨不韦。
杨老二这鼻青脸肿的一身伤,正是被狗剩他娘兰淑女,给揍出来的。
原因无它,距离上次一群毛孩子听墙根,也过去十来天了。
杨老二上次房事正爽的时候,被疯春那小王八玩意一炮竹巨响,给吓着了。
小弟弟竟然一直是瘫软无力,任那家中悍妇,百般调教引诱,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毫无起色。
特别是昨晚,兰淑女也是急了眼。
更是使出了自己以前,在丈夫百般哀求下都不曾使用的口技,玉人吹箫三十六式。
可自己那怂包男人还是萎靡不振。
兰淑女气急败坏之下,给杨老二这一段胖揍呀。
“你个没良心的,这是让老娘守活寡呀,我是活不下去了。”
“明天你给老娘赶紧滚去济世草庐看病去,否则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兰淑女坐在床头哭闹了起来。
“我不去,说不定再过些日子就好了呢?
那朱郎中是出了名的八卦大嘴巴,去了他那,我窝窝村房事第一的名头,就算是彻底毁了,我哪还有脸面出门呀?”
杨老二努力的争辩。
“我呸!就你还窝窝村中房事第一?你这名头还不是靠老娘晚上嗓门大给挣来的。
放在以前你挺直威猛的时候,老娘晚上喊喊倒觉得很是舒坦,现在天天晚上自己一个人没屁感觉的干嚎,喊了十来天了,嗓子都要喊破了,这守活寡的日子,他妈的不是人过的。”
在窝窝村这一带有一个奇特的风俗。
男女双方在私密交流人生大事,你测量我长短,我试探你深浅的时候。
女人喊声越大,就代表着男人床上能力越强,男人在外人面前也就越有面子。
因此找老婆时,女人的嗓门大不大,就成了当地男人选老婆的一个硬性指标。
杨老二最终熬不过悍妇哭闹和拳脚相加,这才来八卦朱的药铺求医。
“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药铺中传出八卦朱的声音
“前几天呀,疯春他爹李铁山进山打猎时,肚子饿了,吃了山中不知名的野果。
他以为自己玄气雄厚,应该没有啥事的。
谁知回家后就肚子里翻江倒海闹腾的欢,连着窜稀拉肚了好几天,拉出来的屎,奇臭无比。”
“这事奇怪就怪在,那野果劲道是真的猛呀,李铁山这堂堂玄气8层的高手,也是顶了尖的厉害人物。
竟然在拉屎时,被自己拉的屎给臭晕了过去,好几次掉在粪坑中,好悬没让粪水给淹死。
最后还是求我给他开了几副解毒的汤药,才算好了。他自己都说再不吃药呀,怕是哪天不留神真就被粪水给淹死了。”
“哈哈...”
“哈哈...”
“哎呀,不行了,笑的我肚子疼了,回家该不会也被臭晕了,让粪水淹吧”
“哈哈...”
“哈哈...”
“老朱,你呀你呀,真是有你的”
药铺中相继传出两个男人的畅快的大笑和相互打趣声。
“妈蛋的,就八卦朱这张破嘴,今天进了他家这门,我杨不韦,窝窝村房事第一,响当当的名头,就要毁在八卦朱嘴里了,怕是以后杨不韦要被人嘲笑成杨不举了,简直羞臊死人,以后只敢躲着家里,没个脸出门见人了。”
妈妈呀,我要回家,我不要看病呀”
杨老二像个怨妇般内心不住的哀嚎了起来。
真想扭头拔腿一走了之,刚回身就想了家中久旱待逢甘露的旱妻,那望穿秋水般嗷嗷待哺的眼神,和砂锅大的小拳拳,杨老二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立刻清醒了过来。
“哎...疯春这小王八崽子,害我不浅呀”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杨老二推门走进了济世草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