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没有往那个方向想。
现在,越看越觉得眉眼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尤其是她瞳孔的颜色,莹润剔透,仿佛山涧最清澈的溪水,能够直接化进人的心里。
陆兆和手指点了下她的眉心,“看见你,所以高兴的,我很喜欢你,你呢?”
白然然眨了眨眼睛,小脸上露出些不好意思。
现在的大人都这么直接了么?
虽然她是有些魅力,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征服他了吧?
她软萌的抿了抿唇,小声道,“还好啦,我也挺喜欢你的。”
陆兆和滚出一声轻笑。
这样的小孩,她不知道她的一思一想有多么的明显,灵动的表情能够清楚让人看懂她的想法。
哪怕只是一双眼睛,他也看到她内心精灵一样的纯真。
他蓦地伸手,将人抱了起来。
“哇。”白然然发出一声惊叹。
陆兆和以为将人吓到了,忙问,“怎么了?”
白然然说,“坐飞机!”
她手攀着他的肩膀看着四周,好高好高呀,伸手可以拿到树叶。
妈妈和干妈抱着她,都没有这种感觉!
舅舅也很高,可他太忙啦,很多时候他来看她的时候,宝宝都睡觉了。
白然然满眼好奇,陆兆和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哭笑不得。
他的心里,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这么畅快,怀里的这个小孩子,是他新的世界,是白葡给他的新的救赎。
“我带你去个地方,然后我们去聊聊天好不好?”他用着商量的语气。
白然然果然认真考虑了一下,伸出了一根小手指,“不可以离开这里哦,妈妈会担心的。”
“好。”
陆兆和点了头后,带她去了托儿所里的小操场,坐在一个藤编的秋千上。
白然然正盘着腿,左右摸摸的时候,陆兆和问,“你的妈妈是白葡对不对?”
“嗯?”小孩儿一愣,随后赶忙摇头,“不是哦,白葡是干妈。”
她突然想起来,妈妈让她在外人面前隐藏身份的!
陆兆和挑了下眼尾,道,“可你昨天不是和我说,许小苒才是干妈嘛?”
白然然一下子溜圆了眼睛,“我什么时候说哒?”
“就在昨天。”陆兆和带她回忆,“你忘了?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是许小苒是干妈,她在房间里,你才给我发的消息。”
白然然一下子捂住了小嘴巴,澄澈的眼珠里满是慌乱。
天呐,她怎么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啦?
而且她完全不记得,有说过那样的话了。
“唔,”白然然哼唧了一声,抿抿小嘴,脸蛋都快要憋红了。
陆兆和见小孩真找不到理由糊弄他了,哼笑了一声,“好,那就都是干干妈吧,那你妈妈是谁呀?”
这个白然然会说了,她灵机一动道,“干妈就是妈妈呀,妈妈说要找男朋友的,所以在外面都叫干妈,家里才叫妈妈。”
她说的是许小苒。
陆兆和代入的却是白葡。
为了找新的男朋友,让孩子在外面叫干妈?
她倒是挺会玩,也是挺认真的想认识新的男人!
陆兆和眼底一闪而过的郁色,很快又按压下去,揉了揉她的脑袋,“那我们继续玩个游戏,我们见面的事情,无论是干妈还是妈妈都不要说好不好?”
“一直不能说么?”白然然歪了歪头,“为什么?”
她原本想着,只要帅叔叔能够喜欢上她,她就可以跟妈妈说,将这个男朋友带回家呀。
可是如果一直不说,他怎么去做爸爸?
陆兆和摇头道,“不是一直不说,只是暂时别说,不然我就会因为某些原因没法来跟你见面了。这对我来说很不好,我会难过,你也不想看我难过是不是?”
说的太长太多了,还绕,白然然有些没听懂。
脑袋晕了晕,不过她听懂了最后的半句话,点点头,“对的,你不要难过。”
“那我们就先不说。”
“好吧。”白然然小腿甩了甩,暂时答应了这个约定。
小操场上微风吹着,拂动她额前的碎发,皮肤很白,连细小的容貌都能看得见。
在阳光下看,她的瞳孔又变成棕色的,宝石一样的玲珑。
她就像一个洋娃娃,陆兆和看得眼神柔和。
在这一刻,他真的希望时间永恒。
如果白葡也在,那就更好了。
……
白葡忙了一上午。
到了下午上班,总算听到了陆兆和回来的消息。
她收拾了一下,刚起身准备出去。
办公室的门却先被敲响。
罗娴娴的声音道,“白总监,有人找。”
“谁?”白葡的问声刚起,门已经被推开。
却没想到,是陆兆和。
更没想到的是,他看到她就大步的冲过来,二话不说的抱住了她。
白葡睁大了眼睛,更无所适从的是,罗娴娴还站在门口呢!
她的目光刚望过去,罗娴娴伸手在嘴上做了个横拉的手势,示意她一定会嘴严,随后就关上了门。
白葡,“……”
她是在求救啊求救,能不能别这么塑料情!
门一关上,她赶忙将陆兆和推开。
退步的前一秒,在他身上闻到了一阵香味。
不是很浓的味道,但她闻出来了,而且还觉得挺熟悉。
一时间脑袋有些绕,这是什么味道?
陆兆和看她歪着脑袋在思索的样子,鼻间轻笑了一声。
这笑声惊扰了白葡,她蓦地抬头,警惕的又离他远了一点,才道,“你又要干什么?我跟你说这都是有监控的,你别以为我们之前认识我就能对你网开一面!”
这种警告的话,陆兆和听过不止一次,也逐渐看明白了她的假阵仗。
他眸色温缓不变,声线低醇,“Lily说,你上午去找过我?”
“……嗯。”白葡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头,“我是去找你说正事的。”
陆兆和忽然走动了两步。
吓得白葡赶忙又往旁边移。
而他只是拿过桌上的杯子,去饮水机那给自己倒了杯水。
“那是我的……”
杯子两个字还没说完,他已经送到唇边喝了一口,手放下之后神情自然,“什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