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家,各自吃了点东西。
白然然洗澡的时候就直接睡着了,省去了白葡讲睡前故事的环节。
许小苒回了自己房间,她带着孩子一起睡。
夜晚是安静的,静默无声,耳边只有小朋友浅浅的呼吸,和窗外寂寥的天空。
月色是缥缈的,皎洁而又冰冷。
白然然躺在身边好好的,这让白葡感觉到幸福,想到陆兆和,又是深深的茫然。
似乎一遇到他,所有的事情都会失控。
原本只是悄悄的回国几天,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现在已经超乎了她的预期,后面三个月还会像她以为的那样平静过去么?
白葡不确定了。
只是,她好像也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第二天一大早,白葡就接到了谢芳的电话,问她有没有到达陆氏,还告诉她如果不习惯,她可以过来陪她。
白葡已经在路上了,满心无奈的婉拒了她的好意。
谢芳这么上心,这下,她连犹豫的理由都没有了。
到达陆氏楼下,正是上班的点,来往都是身穿职业服装的白领精英们。
白葡穿着偏职场风的常服,倒也没那么突兀。
但是在大堂楼下,她一进去,很快被前台小姐姐拦了下来。
还是之前那个,妆容精致带着笑意,给她递了一张磁卡,“白小姐,这是陆总让我交给你的通道卡,以后自己刷卡就可以进出了哦。”
虽然这个东西陆氏很多管理级别的员工都有,但白葡还是感觉一下子收到了周围很多的注目礼。
她貌似平静的接了过来,“好的,谢谢。”
跟在其他人身后一起过去了闸门,这一次她并没有拿出来用。
没多久,到了属于她的楼层。
又有一个小姐姐等在那儿,看到她来便上前,“白小姐对吧,我带你去你的办公室。”
白葡跟在她后面,再快到了时往办公室门的对面看了眼。
那是另外一间办公室,里面已经被搬空了,有工人正在里面忙着,往墙上贴着新墙纸。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小姐姐回头解释道,“那间办公室正在装修。”
估计后面会搬进来其他同事吧。
白葡收回视线,没有在意。
小姐姐已经打开了她的办公室的门。
看到里面的瞬间,白葡有些惊讶。
这个待遇比她想象的好太多,她一个人一间,工位什么的都早已经整理好了。
整间办公室的风格素淡,又让人十分舒服,涌入鼻息间的是一股清香,不像是公司,就像是家里自己布置好的工作房间一样。
白葡的目光最后定在了桌面上的花瓶。
旁边还放着一束花。
十分的鲜艳,上面还沾着露水,就像是有人在她来之前刚放上去的一样。
这是新员工的欢迎礼么,也太用心了。
白葡的心情被一束花治愈了不少,唇角轻勾了勾,“谢谢。”
小姐姐一直觉得她高冷,突然见她笑了下,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不过是真好看啊,看的出来只划了淡妆,但是五官足够让人惊艳,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一样舒服。
昨天的公司群里,一天都在为她爆炸,其中不乏一些人说的风凉话,还有对她和陆总之间的各种猜忌。
这一刻她的心里,深信白葡绝对不是那种妖艳贱货,她就是单纯拿了女主剧本!
小姐姐回了一个更大的笑容,“不客气,那你先休息一会儿,过会会有人来陪你了解一下工作内容,我就先不打扰了。”
“好的,辛苦了。”
小姐姐离开了,白葡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
越看越舒服,窗户通透,阳光明晃晃的照耀进来,地面是柔软的毯子,还有类似懒人沙发的东西,看得人懒洋洋的。
她坐到转椅上,重新看向那束花。
花瓶都准备好了,还是让她先插个花,让它晚一点谢吧。
等白葡插完花,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这才意识到一直都没有人过来。
她等了等,走了出去。
其他人都在认真的工作了,看上去都很忙。
她没理由打扰他们,正想着接下来该做什么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信息只有两个字,“上来。”
很熟悉的号码,是陆兆和的。
白葡手机揣屁股兜里,径自朝电梯走去了。
这次等在外面的,是Lily。
“陆总让我来带你过去。”穿着职业装的她一脸高冷,对白葡的态度十分冷淡。
白葡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敲门之后,便进了办公室。
陆兆和坐在桌后,面前的电脑是亮着的,他的手指正敲在键盘上。
白葡进来后,他便放在了手,手肘搭在椅边,手指交叉放在身前。
他上身微往后靠,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她身上。
白葡走过去,“陆总,你找我什么事?”
公事公办的态度,和以前在成川时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样的画面与过去重叠度太高,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怔愣,只是都很快的掩饰了过去。
陆兆和声音淡淡的,“那个小朋友怎么样了?”
白葡,“……”
她没想到被喊上来,陆兆和竟然问白然然!
他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不可能,否则不会这么淡定。
白葡平静道,“她很好,小孩子忘性也大,今天早上起来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谢谢陆总关心。陆总,还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需要交代我去做么?”
她迫不及待的转到另一个话题。
陆兆和却像是和她对着干,“小孩子忘性大,是么,我没有孩子所以不清楚。”
顿了顿,他问她,“那大人呢?好像有些人也跟小孩子一样,忘性大的很。”
白葡深吸了一口气。
她没有被带偏,维持情绪,不紧不慢的开口,“陆总,这里是您的公司,我是今天新入职的员工,我想我们的对话应该是与工作相关的事情,而不是其他无关紧要的讨论。”
陆兆和下颌微抬,表情清淡而平淡。
他薄唇抿了抿,低醇的嗓音缓慢响起,“既然是我的公司,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难道不应该是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