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葡扯了扯唇角。
好歹也是白家人,她怎么可能少了这种东西。
虽然她不怎么跟在后面参加各种晚会,但白烨给她准备了一个私人工作室,专门是为她定制各种礼服的。
白葡没有多说,只敷衍道,“之前偶尔也会要去这种地方,所以特意备了一套,今天再穿那个就好了。”
礼服不比寻常服装,一般只能穿一次,不过看白葡毫不知情的模样,秦昱杨安静了下,没有再坚持下去。
“好,那我晚上等你。“他伸手,不等她反应,揉了下她的头发。
之后,像是偷到了腥的猫,唇角微挽,大步离开了。
白葡有些无语的把头发重新收拾好,余光扫到那些工位上陆陆续续的粉色。
她唇瓣抿了抿。
最后,联系了清洁阿姨,拜托她来全部拿走处理掉了。
……
陆兆和在中午加班后,接到了霍锦川的电话。
他靠在沙发背上,腿搭着茶几,嗓音低沉道,“这种慈善晚宴,贺老三的人来做什么?”
电话里,霍锦川啧了一声,声音同样严肃,“他不但让人来了,还提前了好几天,如果不是那个慈善基金会有我们的人,根本无法知晓,而且还透露出来消息,贺老三的人已经和基金会负责人接触好几次了。”
陆兆和深深皱起了眉,眼底一片凛冽。
一个手上数条人命的人,做什么慈善?
恐怕,这不是赎罪,倒像是讽刺。
陆兆和凉凉一笑,声音低沉,“你晚上过去一趟。”
霍锦川似是早料到他会说这个,当即拒绝,“哎,今晚我不行啊,有约了。”
这副理直气壮又带着些骄傲的语气。
陆兆和眉心一拧,“女人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当然是女人重要。”霍锦川毫不犹豫的答,慢一秒都是对他女人的不尊重。
顿了顿,他强调了句,“今晚真不行,她有些不舒服呢,我得陪着。”
硬汉的嘴里也能听出来柔情,陆兆和的回答是啪一下挂了电话。
手机扔到一边,啧了一声,似是有点烦躁。
他掏出只烟,抽的速度很凶。
等到一根烟燃完,手机再次响起来,是霍锦川发来的电子邀请函。
陆兆和凉凉扫了一眼,指尖顿了顿,没再拒绝。
他掐灭烟,拿过手机,忽地收起长腿起了身。
走到外面,目光一眼看到另一边尽头处,桌位上并没有人。
他唇瓣抿了抿,刚要重新进办公室,蓦然发现,那些花都没了。
干干净净,一朵不剩。
陆兆和眉峰一凛,骤然偏头,望向近处的夏妍。
夏妍也正看着他,目光对上后盈盈一笑,像是在问:怎么了?
陆兆和几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直截了当,“花是谁收拾的?”
夏妍眼睛微微亮,声音柔软,“你注意到了啊?这不是怕你不愿意吃药么,我就想想办法,让人处理掉了。”
她说的无奈,像是对他的任性没办法。
陆兆和眼神很淡,没什么起伏的嗓音道,“你以前不像这么多管闲事的人。”
“我确实是,但你不是——”
不是外人的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夏妍的话被打断。
陆兆和下颌轻抬,下颚的线条流畅而锋利,人看上去,更显冷清无情,“我的意思是,这几天你最好还是一样,别多管闲事。”
夏妍脸色一顿,一直维持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眼眸期艾的望着他,有分明的受伤划过。
然而陆兆和显然不会心软,甚至没再看她,转身直接走了。
夏妍枯坐在那儿,面容姣好依旧,只是突然看起来像个笑话。
这一刻,她的心中甚至生出些对陆兆和的怨。
怨他当年任由她走没有多做挽留,怨他如今不近人情,她做了这么多,他就是不肯原谅她。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有另外一个女人在其中横插了一脚。
夏妍神色渐渐冷下来,唇角却溢出与之不符的低低的笑容。
早点解决掉,该属于她的人,依旧只会是她的。
片刻后,夏妍神色如常的继续处理工作。
白葡跟着清洁阿姨一起下去,再上来时拎着些甜品。
毕竟这一个上午,同事帮忙处理了花,又莫名其妙的被收走,估计要以为她有病。
打包些吃的,就当是补偿。
她把东西分发下去,坐回办公桌。
没一会儿,桌上内线想起。
原本以为是秦昱杨,结果接了后,发现是陆兆和。
白葡抽了抽嘴角,听到他的话,拒绝道,“陆总,这有些不合适吧?”
他竟然让她过去他的办公室。
白葡警铃一响,一下子保持高度警惕。
这时,陆兆和冷淡的声音从喉间吐出,“告诉我,我是什么职位?”
“总,总裁?”白葡一边眉毛挑起纠结的形状。
他又问,“那你呢?”
“小助理。”白葡流畅的道。
陆兆和的声音更流畅,更是强制霸道,轻飘飘的语气道,“现在,还有什么不合适的么?”
白葡,“……”
终于可以理解,古代那些不畏强权的人有多大的勇气了。
他们简直是最勇敢的人。
而她,轻轻松松被强权拿捏住。
白葡挂了电话,认命的朝走廊那边的办公室走去。
刚走到门口,路过夏妍的桌位。
夏妍抬眸刚好看着她,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刚好去倒杯水,不过,小白助理是不是走错地方啦?”
白葡摇头,言简意赅,“陆总让我过来的。”
说完没敲门,直接进去了,没注意到夏妍在原地些许僵硬的脸色。
白葡一踏进去,眼神瞄了一圈。
陆兆和不在办公桌后。
那去了哪儿?
正奇怪时,身后传来声音,“你就不会回头看看?”
白葡蓦地转头过去,只见陆兆和靠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姿态格外懒散悠闲,就像只慵懒晒着太阳的狮子。
她走过去,开门见山的道,“陆总找我什么事?”
陆兆和长腿换了个方向,好似看不出她脸上的不情愿。
喉结轻滚,漫不经心的道:“晚上陪我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