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沾的全是水，白葡腰间的衣服很快湿了。
有滚烫的温度传过来，她身子缩了下，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那可能要扫兴了，我不太方便。”
不止不方便，白葡眼神也是冷的，低着头看着他，眼睛里有他小小的缩影，却没有温度。
陆兆和那么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
他狭长的眼眸微眯。
浴室里气氛好像骤然凝滞，原本半大的空间也变得逼仄起来。
白葡垂在身侧的手指缩了缩，对着他的目光硬是没有移。
“行。”
就这么僵持了大半分钟，陆兆和松了口。
他收了手，慵懒的搭在浴缸边缘，骨节分明的手指被泡了一会，手背上青筋更加明显。
仿佛毫不在意，也像是被扫了兴，寡淡的挑了下眉，他起了身。
水波顿时荡漾出起伏的弧度，哗啦啦的涌出来，水珠溅到白葡的脸上，也迷了她的眼。
等她重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贲张硬朗的肌肉，线条流畅又漂亮，四肢修长，宽肩窄腰，光从外表看，他实在完美的过分。
白葡看过很多次了。
还是无法免疫。
离的太近，她躲都没法躲。
眼睁睁看他越来越近，脑袋好像嗡的一下乱了，她今天实在不想和他有更深的接触，努力搜索更多拒绝的话。
还没等她整理好措辞——
陆兆和已经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裹上浴袍。
似是猜出了她在想什么，他低嗤一声，径自往外走了去，背影疏离又冷清。
他的笑像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白葡咬着唇，倒不至于难堪，就是有些窘迫。
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她始终忘不了刚刚在酒店里陆兆和与那些人谈笑风生的模样，也想到他在滨城和贺老三那种人的接触。
要是有机会，她真想和陆兆和坦诚交流一次。
但依照他过往的态度，这显然没可能。
浴室里没开窗，但他走了后，温度好像一下子降了下来。
白葡在原地愣神了几秒，手在小臂处搓了搓，无声喟叹一声，她转身离开。
这一晚，她依旧睡在次卧，而主卧的陆兆和，夜半移开拉门上了露台，手中的红色烟火明明灭灭，燃至夜色深处才停熄。
第二天。
白葡没想到能在公司楼下看到江临。
他看起来像是已经等了很久，周身浸着初秋清晨的凉意。
终于看到她，他笑起来，和昨天不修边幅的样子相反，今天他明显收拾过，模样清俊，笑容温润。
路过有其他女生看了他几眼，他径直朝白葡走了过来。
“本来去了万宁公寓找你，结果你好像没在家，昨晚不是睡在那么？”江临说着，将手里打包的某拱门早餐递了过来。
白葡面不改色，“处理完事情在许小苒家附近，就直接去她那睡了。”
“我说呢。”江临走到她身边，似是想把人拉到更隐蔽的一边。
手刚碰到她，一辆黑色吉普忽然从路边开过，轮胎刚好轧到积聚的一滩水渍。
哗啦一声，泥地子四溅，江临半边身子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