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忽然传来了说话声。
白葡听出了是秦昱杨的声音，慌忙按灭了手机，走了出去。
秦昱杨看到她，语句一顿，很快又若无其事的笑道，“刚才说的都听到了吧？贺老三那边机器款及时拨给他，遇难家属那边看他们怎么说，要是要求不过分就直接赔偿，要是胃口太大，直接走法律程序，别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他的面前，站着的是刚被喊上来的财务总监，连连点头，转身下楼去忙了。
秦昱杨单手插兜，扶了下眼镜，漂亮的桃花眼瞄向了白葡，“白助理，休息室的甜点符合你的口味么？要是不喜欢，我让她们再换。”
白葡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指尖泛白。
刚才秦昱杨的语气，提到遇难者家属时毫无愧疚之意，甚至有掩饰不住的不屑。
仿佛这条人命给他添的是麻烦，他愿意给点赔偿金已经是恩赐。
如是种种，白葡很难再给他好脸色，抿了下唇，嘴角还是扯出几分弧度，“不用麻烦了小秦总，味道很好。”
话音落下，那弧度便消失了，仿佛能撑那几秒已是勉强。
陆兆和站在秦昱杨后，目光在她脸上落了片刻。
“也是，再过会就要吃午饭了，可不能随随便便一点甜点给填饱肚子了，今天我请客，小白助理你跟着陆哥一起来，我请你吃大餐怎么样？”秦昱杨那双眼睛一笑便弯，仿佛月牙。
白葡只看得到他清俊外表下的狰狞，第一时间想要拒绝，但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她还没开口，陆兆和忽然淡声道，“财务部那边还有几笔账目要核对，研发部下一季度的研究方向待商榷，小秦总，今天我没时间。”
他说的直接，秦昱杨也没有生气，挑眉道，“这样啊，那小白助理我带你去吃？”
白葡扣弄着手指，都快要扣破皮了，她不懂秦昱杨哪来的兴趣老是盯着她，缓了缓，平静浅笑道，“老板在忙，哪有我去享受的道理，不好意思小秦总，我得跟在陆总身边，看他有哪里需要我的。”
秦昱杨望着她的眼神饶有趣味，胳膊又搭到陆兆和肩膀上，“哥，真羡慕你有这样贴心的小助理，哪天等我去了总部，把白助理给我吧。”
陆兆和睇了他一眼，往前走去，按了电梯按钮。
其他几个人跟在他后面，更衬得他的面容淡漠疏离，气势睥睨，“那就期待你到总部的那一天，白助理还没辞职。”
电梯开了，他走了进去，白葡跟在人群中到了他身后。
秦昱杨站在外面，看到白葡的身形被陆兆和挡了大半。
他唇角笑容散漫，“我觉得我和她有缘分，到时候你别不舍得就行。行了你忙吧，我先去补个觉。”
撑个懒腰，在电梯关门之前他拖着步子悠然走了。
电梯厢里变得安静无比。
白葡一直低着头，心头思绪混乱，昨天在码头偷听到的话，还有过往的一些事，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闪烁。
她一时淌恍，听到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后下意识往前走，没注意陆兆和还没迈动步子，一脑袋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