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
随着一声长长地惨叫,那个贼人胸口插了一把匕首,仰天便倒!
李阳长身而起,身上的衣服居然变成了黑色的贴身水靠!
“金甲趴下!杀!”
十几口大木箱同时打开,十几个黑衣汉子手持古怪粗壮短弩,疯狂地按压着手柄!
“嗖嗖嗖…”
半空中箭矢撕破空气的声音连成一片,简直分不清个数,惨叫声,落水声响不绝于耳!
金甲到底是在军中历练过两年,再加上武功高强,反应极快,第一时间趴在了船板上。
听到头上的风声嗖嗖作响,不由得暗自心惊,自己在军中什么样的器械没见过,却从未见过能连续发射的弓弩!
这短弩里面的箭矢就像是无穷无尽,暴风骤雨般向四面八方射出。
那些贼人的船只为了堵塞乌篷船的去路,几乎都贴在了一起,现在避无可避,眨眼间就被杀伤了一大半!
船上的水匪手中也有弓箭,勉强回射了几支,有的还真射中了那些黑衣大汉,却根本无法透衣而入。
金甲偷眼观看,就见船上那些黑衣大汉身上穿着古怪棉袍,箭矢不能入,简直犹如铠甲!
剩下的水匪看到势头不妙,根本来不及划船,直接就跳入水中,一个猛子扎入水里,向远处逃去。
弓弩的发射声终于停歇了下来,只听得李阳朗声喝道:“卸甲,入水擒杀!”
说完,在船上一个鹞子翻身,轻轻巧巧便跃入水中,居然连水花都没怎么惊起!
金甲只觉得暗暗心惊,一直以为自己水性了得,今天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等这些汉子从箱子里面站起来脱去铠甲,丢掉毡帽,这才认得出来,原来正是县衙里牛二那帮人。
看里面也都穿了贴身水靠,嘴里叼着尖刀,一个个跳入水中。
入水的方式同出一辙,感觉和李阳极为相像,就像是同门师父教出来的一般。
此时那些逃命的水匪已经憋不住气,从湖面上露出头来,奋力向远处游去。
这帮家伙常年在水上行凶作恶,那水性自然是非常了得,向前游的速度极快。
可是在看李阳牛二这些人两只胳膊如同车轮,双脚极速打水,简直犹如一条飞鱼般向前追去!
这种泳姿实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金甲都看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也跳下水向前追去。
可是还离了老远,就见到李阳已经从后面赶上贼人,双方在水中展开了恶战。
有的在水面上激烈交手,水花四溅,鲜血染红了湖水。
也有的是潜入水中做殊死拼杀,只能隐约看到水面上有气泡涟漪,显得更加凶险!
等到金甲到了近前,却看到李阳和牛二等人已经往回游过来。
每个人手中高举着分水尖刀或是峨眉刺,上面挑着的都是血淋淋的人耳!
“秀才爷,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呀!这火水匪可让咱们给包圆了!”
牛二满脸鲜血,也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贼人喷的,简直如同水中恶鬼。
咧着大嘴一个劲儿的狂笑,看着真是让人瘆得慌。
“金甲,你初来乍到,不知底细,怕你是水匪的眼线,所以特意试探一番,莫要见怪呀。”
李阳在水中微微沉浮,脸上一副轻松写意,哪像是刚经过一场凶杀恶战。
金甲毕竟是个聪明人,此时终于是恍然大悟,弄了半天,这一切都是李阳的计策!
怨不得昨天大张旗鼓运送货物,还闹得沸沸扬扬,让县里面不少百姓也都知道了,原来纯粹就是让水匪中的眼线知晓此事。
而人家李阳艺高人胆大,以少胜多,全歼了好几倍的水匪,替地方上除了一害,真是智勇双全!
众人游回来上了船,把船只上的尸体数了一下,再加上割回来的耳朵,一共是三十六人。
贼人共来了十二艘小船,但真是一个都不能少,全都见了阎王爷!
金甲不知该说什么好,半天才说道:“大人足智多谋,小人佩服得很,今日算是长了见识了。”
李阳淡淡一笑,拍着对方的肩头,意味深长地说道:“金甲兄弟,今日方知你是个仁义的勇士,日后咱们要多亲多近啊。”
看着对方那温和的眼神,金甲只能回道:“愿替大人效力!”
等这艘船回到了岸边码头,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太阳西沉,金色的光芒洒满了江面,天也渐渐地黑了下来。
突然,只听得一声炮响,码头上五彩缤纷燃放起烟火来,三位捕头笑逐颜开,领着老百姓纷纷上前。
“恭喜大人!看这意思事情成了?”铁如山笑着问道。
牛二一指身上的水靠,说道:“瞧我这身血,把这帮王八蛋都给屠了,一个喘气儿的都没有!”
“倒要看看,在县里面还有谁敢打劫行船,我牛二这刀子可不认人!”
百姓们争先恐后地上前,不少受害者家属跪倒在地,哭着拜谢李阳为他们报仇雪恨。
码头上的百姓们久久不肯散去,不少人热泪盈眶,对李阳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金甲站在船上,只觉得脸上发烧,这种智勇双全,深受百姓爱戴的好官,自己却险些在背后告人家黑状,真是羞愧难当。
伸手在怀里摸出那个小本,因为今天仓促下水,墨迹早已经模糊不清。
金甲将这本子撕得粉碎,奋力丢入江中,心情总算是稍微平复了一点。
“干啥呢,我说到处找不到你,还不赶紧去吃庆功宴,今天你也出了力啊。”
金甲扭头一看,正是宋五,便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哪有出力,从头到尾没杀掉一个贼人,没脸去吃。”
宋五笑道:“这是什么话,咱们并肩作战,就是同袍兄弟,快去吃酒,啰唆些什么。”
“对了,秀才爷说了,除了水匪只不过是什么万里…什么的第一步,下面就要在县里搭建大量浮桥。”
“据说要建三十七座呢,你说邪乎不?”
金甲吃了一惊,浮桥造价高昂,县里哪有这么多的钱?难不成李阳要竭泽而渔,加重赋税不成?
“走,我倒要听听,县令大人到底如何筹集这么多的建桥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