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见自己一句话惹了祸,忙跟了出去,寻思着见机相劝。
作为牛奔的侍女,她了解自己少主的脾气,现在正在火头上,劝也劝不住。
当然,她不相信少主敢动手打少夫人。
果然,即使被胡菲菲逼到了院中,牛奔还是举着手。
见到这一幕,李三强心里哇凉哇凉的,遇到这样的父母,还能说什么呢?
可怜自己的小命。
可笑曾经的雄心壮志。
算了吧,人间不值得。
他又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认命。
这时,从简陋的院门走进来一个中年道人,此人面如冠玉,三绺长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听见有陌生人的脚步声,牛奔早收了头上的牛角,又有隐灵佩在身,三人看起来就像普通人。
道人向两人施了一礼,朗声说道:“贫道乃灵溪宗长老全云,刚才见一道神光从此地直冲云霄,想必是两位喜得贵子,贫道恭喜两位施主。”
“既有神光冲天,令郎必定天姿不凡。”
“贫道有意收令郎为徒,请抱出来让我带走吧。”
李三强听到外面的动静,心说:“来了。”
他心里着急,又无计可施,只得使劲扭着头,从开着的门观察院中情景。
全云长老一脸的风轻云淡,他知道没人可以拒绝这样的好事。
灵溪宗在这夏国南域称得上顶级的名门大派,而他作为灵溪宗的长老,自然也是顶有名气的,更别说他还是金丹修士。
莫说是他这个金丹长老亲自收徒,即便是下面的筑基弟子来收徒,这些个凡人都会感激涕零。
然而这对夫妇可能太过高兴,幸福来得太突然,竟呆呆地没反应过来。
全云长老不由有点心急,南域和灵溪宗齐名的还有红花谷和铁剑宗。
这两个宗门离这里比他灵溪宗近得多,他不过是正巧游历至此才第一个赶来。
刚才的神光璀璨,天才弟子难得,相信要不了多久两宗就会来人,他必须赶在他们之前得手。
全云长老单手背负,一手抚须,开口说道:“以令郎的天资,加上我灵溪宗的培养,他日后的前途可谓不可限量啊。”
牛奔正在火头上,而且他还不确定这火敢不敢发出来,听到这个家伙要来带走他刚刚出生的儿子,不禁火气更盛。
他姿势不变,转头对着全云长老一声吼:
“滚!”
一道气息带着沛不可挡的伟力瞬间便至身前,全云长老作为金丹高手竟没反应过来就被冲击得倒飞出去。
翻了几十个跟头才停了下来,他躺在地上,一只手用力撑起半边身子,一手捂着胸口,嘴角流着血,骇然地看着院子里的凡人。
李三强也愣了一下,一声吼就把人给轰飞十几丈,牛啊。
可是,有什么用,唉……
牛奔现在很恼火,他其实也就刚开始由独角联想到马腾云的时候犯了会浑,后面心里就不相信妻子会做出这种事。
可是,胡菲菲偏要这么说,搞得他不得不拿出点男妖的威风来震慑一下。
现在威风的姿势是摆出来了,关键接下来怎么演?
嗯,是接下来怎么发挥?
这一巴掌拍下去……
清醒过来的牛奔,想想都觉得牛肝儿颤了一下。
可是长时间地举着,就算是妖也累啊。
这时,一阵笑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听声音是男声,却飘忽不定,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们灵溪宗真是不要脸,竟跑到我红花谷的地盘抢弟子,活该!”
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从院外传来,“哈哈,你红花谷又能好到哪里去,这青竹城什么时候变成红花谷的地盘了。”
一名高大的男子从全云长老的身边走过,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个人身着黑衣,背后插着一柄铁剑。
他快步向院门走去。
牛奔正在进退两难之际,一听来了一个人,接着又来一个,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心暗喜。
他举着的手轻轻一挥,两丈外一片稀疏的竹林中飞出一个人影,撞破了篱笆院墙,滚落在全云的身边。
全云看清这人的模样,顿时一惊,这是红花谷的大长老殷群,以鬼神莫测的身法闻名于世,这可是元婴老怪啊……
修仙界从炼气期开始,依次是筑基、金丹、元婴、化神……
元婴老怪都被随手拍飞,简直恐怖如斯!
全云长老暗自庆幸自己还活着。
他紧盯着黑衣背剑的身影,这个人是铁剑宗的宗主孟剑河,在这南域,战力已是第一人。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他不免有点期待。
孟剑河刚踏出的左脚停在空中,数息过后,他缓缓地收回了脚。
屋内的李三强见牛奔挥手就击飞一人,眼神亮了一下,“有点东西啊。”
但随即又暗了下去,并摇了摇头。
孟剑河是以武入道,且是剑修,就算是成为元婴高手,他也保留着背剑在身的习惯,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标志。
做为剑修,一定要有一往无前的信念。
这!
就是剑之道!
他站在门口,缓缓闭起了眼睛,黑衣无风自动。
背后的宝剑震动不休,只待下一刻便会化作一道寒光,取敌首级。
全云与殷群忘了身上伤痛,目不转睛地看着孟剑河。
他们知道孟剑河是在蓄势,并且他的气机已经锁定的对手。
这必定是石破天惊的一剑。
……半晌,孟剑河霍然转身,走到全云与殷群身边,满脸关切地看着两人。
然后拿出一个玉瓶,从中倒出两粒丹药,送到两人嘴边。
“这是上品复体丹,快吃了。”
两人脸皮微微抽动。
我只想要你躺在我的右边……全云感激道:“多谢孟宗主!”
……
被他们这样一搅合,院中的牛奔和胡菲菲不再争吵。
而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只见院内、院外,甚至空中都出现了不少人影。
从全云长老到现在,不过半盏茶,竟然聚集了这么多人。
这些人都是被李三强出生的异象吸引而来,不过是有远有近,有快有慢。
就一会儿的功夫,又多了几人。
来的人看了看周围,绝大多数的人自觉在外面站好。
只有一两个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往院中走去,当然敢直接落在院中的人更少,现在都只有六七人。
先来的三人见到这些人,不由倒吸几十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