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离开?”
这方天地的禁制那个时候就有了？
那仙盟又是如何与外界沟通的？
苏清雅依稀记得她从域外回到仙盟时，走的便是他们唯一的传送门，看模样附近应是某处较大的停船口，只不过因为战时而封禁，以免魔族绕后，背腹受敌。
“唉，也不知这方世界受了天道何等的青睐，别说是出去，想进也难，一众魔神曾说是仙盟为了报复我等，才将天地最后的传送门销毁，但我听爷爷说是另有隐情，这方看似通天福地，实则是为了困住一个人。”
“谁？”
苏清雅来了几分好奇，追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爷爷没告诉我，说我嘴不严。”
“呵呵，不会是你修为浅薄，兜不住这秘密吧。”
“怎么可能，本王子修魔数千载，也有太虚之境，若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流逝魔力，否则就你这弱小的身板，能扛得住……”
话音戛然而止，苏清雅反手掐着小恶魔的脖颈，由于有毛发遮掩，看似圆鼓鼓的脖颈，实则一手便能抓住大半。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恩戴德？”
说实话，崖底的情况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本以为里面都是些大妖神魔，听小恶魔这么一说，却有孤寡老人守家的既视感。
“姑奶奶，我错了，咱都是魔修，何苦为难自己人。”
“少贫嘴，这个太虚是什么玩意，隐元之上？”
见小恶魔黝黑的双眼上翻，势要窒息而亡，苏清雅这才松了手，看着他一屁股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恶魔也要呼吸？”
里里外外看了一圈，这所谓的恶魔，说说到底不过是掌握魔种魔力的动物罢了，也并非所谓的虚无缥缈的鬼魂，灵智与修炼的天赋倒是比妖兽高出不少。
“咳咳，修炼境界都没搞明白，一股脑地往封魔崖内冲？”
小恶魔刚刚嘴硬嘲讽几句，却见那对冰冷的眸子，默默地又低下了头，缓缓道。
“修道分魔道与仙道，二者看似对立，实则同归殊途，不过是两种修炼法门罢了，只是那些自诩为仙的人类强加于我等的官帽。天道之下，莫非王土，天意都未曾针对我等，这无非是种族对立罢了。”
说到此处，小恶魔偷偷瞥了眼苏清雅，见她没有反应，这次继续道。
“太虚乃隐元之上的第三重境界，其中隐元境之上便是太玄境，太斗境，太虚境，再往后便是太神境，天神境以及神隐境。之所以说天斗之下皆是蝼蚁，最直观的便是法则。”
“修为突破至太玄便能初窥法则，虽是最简单的五行之法，但其中奥妙无穷，最直观的感受便是能庇佑自身，不至于以肉身置身于虚空外进而窒息而亡等。”
听到这，苏清雅才恍然，难怪即便是隐元境也难以离开此界，说到底去了外域也会窒息而亡，这所谓的禁制也算是对修道之人的庇护吧。
“所谓飞升上界，不过是逃离了自己所在星球的牢笼罢了，但茫茫星域，若无人接引，就以太玄境那薄弱的法则，又能在虚空之中存活多久？而且虚空不比大地，没有借力点，即便是御剑，纵使耗尽所有，也难以逃离这方天地的掌控?”
“嗯?不是说离开此地便能脱离下界的掌控，怎么飞那么远，还是是属于这片天地?”
“真是见识短浅，谁告知你下界就是这颗星球的？它还包括周围的日月星辰。”
二者仿佛不属于一个时代般，对牛弹琴，看着那双懵懂的眼眸，小恶魔知晓，说了也是白说，就好比与井底之蛙谈天地，夏虫语冰。
苏清雅倒不是没听明白，信息量稍微有点大，需要缓缓。
神隐境的强大她心里有几分明悟，就好比凡人与隐元的差距，甚至更大。想来那上界叶家也并非等闲之辈，若是叶家家主死了还好，就怕半死不活，认出她的模样。
飞升之事，还得与道门那边好好交流一番，毕竟她可不想飞升上去，叶家之人在外蹲点，扫兴。
“那个什么傻蛋现在是个什么境界?”
“是撒旦，恶魔之主的统称，也就和人族那皇帝差不多意思，当然地位超然，也不是那丁点修为的皇族所能媲美的。”
小恶魔一脸黑线，想了半晌才纠正道，为此还屈尊举例说明。
“一个头衔而已，看把你能的，我问的是境界。”
苏清雅见小恶魔一脸傲气，毫不客气地在它脑门上来了一巴掌。
“当初是天魔境界巅峰，半只脚迈入魔隐境，万年过去了，现在就只有隐元境大圆满的水平。”
“噢噢。”
闻言，苏清雅这才昂了昂下巴，原来是同境啊，那倒没事了，不过让她好奇的是，魔隐境都没有，怎么能混上撒旦的名号，想当初魔族魔隐境的强者少说有也有几十名，若是没有那场仙魔之战，甚至上百名她都毫不怀疑。
那一批人全都跑哪去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区区天魔境就能统御众妖魔，你这是觉得我好骗呢？还是觉得我是那种心慈手软之人？”
“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骗姑奶奶您呢，我是真不知道，那些魔隐境的大能一夜之间全消失了，就好像约好了似的，之后我们魔界之人魔力得不到补充，修为日益衰退，之后大陆上突然出现一匹自诩是道门的修士，将我们斩杀一多半后，剩下的全部封印在这暗无天日的封魔崖。”
听着小恶魔的讲述，苏清雅越是觉得蹊跷，随即追问道。
“那些道门是何等修为？”
“不清楚，我只是被爷爷拽走了，我那时候修为就已经跌落至太斗境，当时天地时间流速加快，仅仅数月修为便是一落千丈，如同过了数百年一般，至于更多的隐秘我就不清楚了，你得问爷爷他们。”
小恶魔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什么般，悠悠道。
“那就带路，不要在我面前耍滑头，你这小身板做成貂皮也只是童装，我还想再养几年。”
苏清雅心中大概知晓他想作甚，无非是把自己骗到某处险地又或是阵法之中，再让其他长辈出手一同将她拿下。
若是平时还可以陪他们玩玩，但不知为何，眉眼之中总觉得不安，东海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催促着她。
“走快点，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