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苏清雅闪身过去，揪着男人的衣领举过头顶。
这一巴掌彻底没打醒，反而还打蒙了，左脸肿胀通红，眼睛都睁不开，眯着一条线，捂着脱臼的下巴看着，试图看清来人。
“你是谁？竟然敢……”
不等他说完，反手又是一巴掌，力道不大不小，正好双脸对称，远远看去就像是顶着一个猪脑袋一般，好不凄惨。
“你到底是谁，敢惹我们通文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嘴硬？”
反手砸翻在地，一脚踩在手臂上，咔嚓的碎骨声不断，疼的男人想要张口大声喊叫，苏清雅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抬腿朝他下颌骨一脚踢出。
整个飞起脑袋和天花板来了个亲密接触，晃悠几下无力的一坠了下来，二次创伤，进气多，出气少。
“建设路，女仆咖啡厅，是谁指使你们去的。”
“你猜。”
“……”
黑火席卷而出，连着男人的灵魂，一同焚烧。
一抬手紫光闪动，漆黑的焦尸被拽进虚空之中。
“走吧。”
抱着穷奇，转身前往下一个地点。
据刘子剑的消息，当时一共五个人进店，现如今只知四个人的下落。
灭口了？还是在通文馆内部，思索一番不得，还是先看看有没有嘴不硬的。
月黑风高，一个佩戴红色面具的女子御剑穿梭在北郊之中。
第二个地点，一个气派的小公寓，花园之中还有一队队保安巡逻不说，门口的石狮子后还贴着两张鬼画符，若不是她提前用神识探测一番，说不定还真会打草惊蛇。
默默换上魅影假面，无视门口的符箓，化作一道流光，闪进小区之中。
“奇怪了，我刚刚怎么看到什么东西窜了过去。”
一保安看着苏清雅远去的方向，呢喃道。
“你怕不是眼花了，大晚上的，少看些恐怖片，出幻觉不把你吓个半死。”
一旁的保安悠闲的靠在摇椅，手里还拿着一把摇扇，明明年纪不大，却过的如老年人一般，直接少走四十年弯路。
“那真是怪事了，我还以为看到一个绝世美女，穿着蓝色连衣短裙，一晃眼就不见了。”
“这么大年纪了就在里面坐着，外面风大。”
年轻人很是悠闲，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怡然自得。
“确实，年纪大了，我就先进去待着了。”
保安摸了摸有些秃顶的脑袋，晃悠着身子走进保安亭。
“年纪轻轻的，魔气滔天，大老远就看到了。”
年轻人拿着过一个保温杯，里面枸杞人生丹桂，悠哉悠哉的抿了一口，看着大半个阴云笼罩的禾城，低声自语。
“就是这家吧，3单元502房间。”
看着橘光摇曳的卧室，一个黑色的倒影投射在窗帘布上。
模样和照片上倒也有几分相似，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大半夜的。
神识笼罩，里面的画面倒是极为香欲，一男一女正身体轻晃。
男人轻轻吼出声，女人面带潮红。
“里面在干嘛？”
穷奇见苏清雅神色复杂，它也有些好奇，挣脱怀抱小耳朵凑到窗户上，倾听里面的动静。
隐隐有女人娇喘声传来，若有若无，但在这安静的夜色显得有些响亮。
这是？
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对于里面两人在做的事有些茫然。
“咔嚓。”
穷奇嫌声音太小，听不真切，爪子拨弄了一下窗户上的玻璃，谁知力道没掌控好，一阵清脆的声响传出。
“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能有什么声音，这是五楼，总不能窗外还有人站着看我们翻云覆雨吧。”
“你坏死了。”
女人舒展着腰肢，嗔怪道。
正俯身趴在窗户上的苏清雅，听着嗲声嗲气的声音，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指尖稍稍用力，玻璃破碎，一人一猫失去平衡，连带着窗帘布一同拽下。
“啪。”
六目相对，在短暂的平静后，一声尖叫打破这尴尬的场面。
“啊，你一个臭不要脸的，竟然还敢藏人，你怕不是不想进我们苏家了。”
女人回过神来，裹着床单勉强遮住一些重要的地方，上去就是给男人的脸上扇了一巴掌，觉得不解气，反手又准备给男人来一下。
这一巴掌把原本还有些懵的男人给拍醒了，抬手握住女人的手腕。
“首这女人我不认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心胸狭隘就能装下你一个人。”
“我不信，那她是谁，还长得比我年轻，比我漂亮，臭男人，一有钱就变心，你要知道你现在这铁饭碗是谁给你的。”
女人说着说着梨花带雨，抬手又要一巴掌呼向男人。
“别闹，这女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怎么有点像那个……”
男人盯着半张面具的苏清雅，神色复杂，一个名字落在嘴边，却迟迟不敢说出口。
看着男人这张脸，对着照片比对了一下，好像有些出入。
“这是3单元502么？”
“这是2单元……”
“噢噢，那打扰了，你们继续。”
拎着着穷奇转身往窗外闪，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等等，这不是五楼么。”
男人刚想往窗外看情况，苏清雅缓缓探出脑袋，吓得他一哆嗦。
“三单元在哪里来着？”
“对，对面。”
男人只感觉心脏有些承受不了，哪有人大晚上的在窗户外乱窜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有什么女鬼。
“好的。”
转身御剑飞向对面的窗户，也不墨迹，直接破窗而入。
“啪。”
一声脆响，中年人从梦中惊醒，看着窗外冲进一个身材高挑，戴着上半张假面的女子。
“好像又不太对。”
看着照片上的年轻人，对比了下中年人的地中海，怎么看应该不是同一人。
“你，你……”
“这是3单元502么？”
“这，这是501，502在左边。”
男人声音打颤抖，半天还没回过神。”
“噢噢，你继续睡吧。”
怎么又走错了，这类型的公寓确实难找，呢喃两句，提着穷奇转身跳出窗外，闪进另外一个窗户。
中年人缓缓走出到窗台，正好与对面的男人四目相望，看着都有些尴尬。
“啪。”
又一阵破碎声传来，刚进去就黑光闪动，一张黑色的符箓打来。
“喵。”
穷奇怪叫一声，张嘴就把符箓吞没，抬头还打了个嗝。
“你们是谁？刚对我们通文馆动手，怕不是活腻歪了。”
年轻人一袭黑衣，抬手又是两张鬼符打出，两只手持戒刀的阴兵朝苏清雅砍来。
“吼。”
白光闪过，一只娇小的白猫朝年轻人扑去，黑衣飘动，一脸不屑道。
“不过是通灵的猫，有什……”
话还没说完，他只觉得眼前身影一晃，白光乍现，一只巨爪穿透两鬼，径直将他拍在地上。
“该死的，什么玩意。”
双眼回过神，一只偌大的虎脑顶在他眼前，涎
液滴在脸上，模糊了视线。
“记不记得周六那天，建设路，女仆咖啡厅。”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苏清雅揪着年轻人的耳朵，见他手腕翻动，又一张黑符藏入掌心，还以为她没看到似的。
“没事，我帮你回忆回忆。”
抬腿一脚狠狠踩在年轻人手上，骨骼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黑符缓缓划落在外，十分亮眼。
“啊，唔。”
年轻人刚想叫出声，一张床单卷曲塞进他的嘴里。
“想起来没？”
见年轻人还是摇头，苏清雅也不废话，抬腿继续踩在小臂上。
“唔，唔。”
嘴这么硬？看着直摇头的年轻人，苏清雅有些怀疑是不是她手法不对，试试其他的看看？
半晌，扯下他嘴上的床单，全身近乎粉碎性骨折的年轻人，声音虚弱，一时间还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嘴唇缓缓蠕动。
“说。”
穷奇耳朵凑近，附在他的嘴唇上，目光一滞，神色复杂的看向苏清雅。
“他说什么。”
看着已经断气的年轻人，询问道。
“他说，你倒是问啊。”
“……”
算了，还有两个容错的机会，去下一个地方吧。
紫光闪动，虚空划开一道裂缝，几只黑手将探出，将年轻人拽了进去。
下一个目标也离得近，同样是这个小区，不过是7单元303，还要在往里面走着距离。
301，302，303就这了，为了确保无疑，苏清雅甚至还是爬楼梯，看着上面的门牌号，缓缓点点头，后退两步，转身一脚踹在十公分的防盗门上。
“轰。”
惊天一声巨响，门扉倒飞出去，牢牢的嵌在墙壁上。
“谁啊，有病啊，大晚上的，扰人清梦。”
302室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睡眼朦胧，一脸愤怒的看向苏清雅。
“有事？”
扭过头去，强大的威压笼罩在男人了身上。
“没，没事，我走错门了。”
男人瞥了一眼空洞的房门，墙上一块厚实的金属防盗门，异常醒目，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随口编造了一个理由，急匆匆的就要关门。
“吱呀。”
301的房门也被推开，一个女人探出一个脑袋，大半张脸被长长的秀发遮住，只能看见小半张张白皙的脸颊。
“你梦能不能消停会，这都凌晨三点了。”
男人不语，指了指空洞洞的门扉。
见状，女人的表情也是很精彩，沉思了一会，缓缓道。
“你是他女朋友吧，这家伙三天两头往里面带女人，一天一个，都不带重样的，你可要好好教训一下他，姐挺你，这种臭男人，不给他一点教训，还以为我们女人好欺负。”
女人的神经比较大条，半天还没抓住事情的重点，寒暄了两句便关门睡觉了。
“那我也不打扰了。”
男人顺势也换上了房门，留苏清雅一人在空中凌乱。
“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女性朋友？”
这短短的数个小时，她好像明悟了不少，又有些迷惘，回头问问姐姐吧，现在正是要紧。
“小朋友，你在家么？”
他们在门口闹了这么久，房间里面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去了个空，他不在家？
住在这里的也是一个年轻人，看着照片上还是一个青涩的小青年，和刘子剑差不多的年纪，勉强谈的上清秀二字。
神识笼罩其中，一间间的房间搜寻，最后在卧室的柜子上，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原来躲在这里面啊。
“哒，哒，哒。”
鞋跟踩着地砖哒哒作响，宛若死神敲门一般，给里面的人十足的压力。
“你在这里么？”
一脚踹开第一间卧室，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住过的迹象。
“不在？那是这一间么。”
又是一脚踹出，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动静。
“不在？”
“两间次卧都不在，那就只能在这主卧咯？”
苏清雅看似在自言自语，实际上是说给躲在柜子的青年听。
“哒，哒，哒。”
脚步声远处，似乎是去了隔壁主卧。
一青年躲在次卧的衣柜之中，见外面半天没有动静，内心有些惶恐。
“不在家么？那先去温馨公寓那边看看吧。”
“走了？”
外面那女人似乎只是在卧室逛了一圈，没看见他的身影就，小声嘟囔了两句，径直朝门外走去。
“真的走了？”
青年十分不确定，他的魂都给苏清雅吓走一半了。
原本苏清雅只是假装到衣柜门口晃晃，神识探查，见青年都尿了裤子，这才没有打开衣柜。
“这疯女人竟然没有死，情报有误，必须要赶紧上报给文老爷子。”
青年等了近乎一个小时，在一整纠结过后，缓缓推开了衣柜的柜门。
“吱呀。”
一声轻响穿传出，回荡在漆黑寂静的卧室。
“灯全光了？”
青年有些不确定，他记得没有听到女人关灯的声音，难道是他恐惧过头了，一时间没听到？
算了，这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把消息送到文姥爷子哪里才是重中之重。
“小爱同学。”
“我在。”
黑夜之中，一道苍白的亮光从手机上发出。
借着微光，缓缓从衣柜爬出，四处张望一翻，确定没人后，缓步走到电灯开关旁。
“嗯？”
开关的触感有些奇怪，怎么说呢，毛绒绒的有点像动物的毛发，颤抖的按了下去。
白光一闪，一只猫咪就趴在他的肩头上。
“这，这……”
一股淡淡的幽香从身后传来，青年有种不好的预感，缓缓的扭过头，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