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烈挑起她的下巴,目光深邃,嗓音低沉,“你是我的人。”
最后一个字还未合上唇,他却已经斜了脑袋,在她唇上轻咬。
相比于前两个吻,这个吻他已经收敛了许多,一点一点地从唇峰吻到唇角,像是在品尝珍馐。
梁慕允也一点一点地回应,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勾上了他的脖颈。
她最怕他的吻变得温柔,会变成诱人的毒药,先把她的魂勾走,再占据她的身心。
“不...”
她感受到了他的游走在她衣带处的手。
克制却又炙热。
她忽然有些紧张,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别怕...”
他的双眼早已陷入了迷雾之中,深不见底,却都是她的影子。
大掌反手一握,他已经把她的小手紧紧裹住。
“我会好好对你…”
吻开始加深,他的另一只手也开始移到了她的衣带前。
不过轻轻一扯,衣带便解开,梁慕允防着的堤口便也瓦解…
它也开始觉得身子出现异样。
“不行!”
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重重地摇头,“不可以!”
她态度坚决,目光炯炯,明确地拒绝了他的贴近。
“为何?”
程烈的声音已经哑了,眼里满是情欲。
“等下回吧…”
梁慕允红着脸,小声道,“我…似乎来了月事…”
程烈一愣,眸子里的情绪瞬间散去。
“好…”
他低头帮她系好衣带。
梁慕允换下脏了的衣裳,正想拿给张婶,程烈已经接了过去。
“你躺好,我来便是。”
他拿过她的衣裳出了毡房。
没一会儿再进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热水壶。
他往碗里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唇边,“这是益草茶,喝了能补气血。”
梁慕允抬头看了他一眼,抿唇低笑,“多谢将军~”
喝了热茶,梁慕允又继续躺下,身子一侧,腰上忽然就环上了一只手臂。
她窃喜,可眼珠子一转,却把他的手臂拿开了。
可下一刻,那只手臂又环了上来,还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只不过他的手臂很快又被拿开了。
“怎么了?”
程烈的身子贴了上去,有些紧张地问道,“为何…不让我碰?”
梁慕允背对着他,声音有些闷,“我不过是想到了你对我做的事…”
程烈眉头一蹙,轻声问道,“何事?”
心下却一紧,她怕是要好好算账了…
“你明明偷亲我,却不愿承认,还说了那些让我伤心的话…”
她咬着唇,想起他说的那些话,又开始气了。
“我…”
程烈一时不知如何解释,耳根也悄悄泛红。
“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梁慕允嗔了一声,“若是不说清楚,我可会一直记着…”
“哎呀…”
他忽然掰过它的身子,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脑袋,把唇覆了上去。
“唔…”
梁慕允扯着他的衣襟,魂儿又被勾走了一半。
隔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让他这么糊弄过去。
她在他胸口处掐了几下,离开了他的唇,嗔怪道,“你别想敷衍我,给我好好说清楚!”
“你别气…”
他用指腹在她眉心搜了搜,“我说。”
程烈握着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揉捏,“我不过是嘴硬罢了…”
“哼~”
梁慕允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就这样?”
程烈眉头拧了拧,解释道,“我这人…不善言辞…”
“明明心里介意,可就是不知如何说…”
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伤人。
“对不起…”
他把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是太混蛋…伤了你的心。”
梁慕允努嘴,“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哪里会对那般凶我?”
“从前?”
程烈微怔,迟疑道,“你…怎么会认识从前的我?”
梁慕允诧异,“你…竟然不相信我先前和你说的那些话?”
程烈面色有些尴尬,“在你出现之前,正好有克伦的奸细混进来,装作认识我的旧人…”
“那人十分狡猾,差点把整个支昌城军都给剿了…”
他轻叹一声,“所以你的出现,也让我十分警惕。”
梁慕允在他胸膛上捶了几下,气道,“枉我从长安城逃过来,你竟然把我当成了克伦派来诱惑你的奸细…”
“别气…”
程烈见她双目微红,知她定是有满腹的委屈,“你打我骂我都行,别气着你就行…”
梁慕允抓起他的手指,轻轻掐了几下,“打你还费我手劲儿,骂你浪费我口舌…”
若是打疼了,心里还会跟着疼…
“你给我说说从前的事儿,可好?”
他隐隐觉得觉得亏欠她太多,可又不知是哪一方面亏欠。
“从前啊…”
梁慕允捏着他的手指,开始陷入了回忆…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
梁慕允脸有些热,没好意思往下说。
可程烈偏偏要问,“就怎么了?”
她红着脸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那时我被下了媚药,你正好进了马厩喂马…”
她的声音越发低沉,“我便主动…”
这件事说到这里,她已经不好再说下去了…
“怎么不说了?”
他可是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她实在害臊,不愿再说,“接下来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知。”
“那就算了。”
程烈搂紧她,勾起唇,“你主动亲我?”
梁慕允戳了戳他胸口,娇嗔一声,“才不是!”
“是你亲的我…”
说完才意识到中了他的圈套。
她捏了捏他的手指,作势要咬他,“尽在套我的话…”
程烈贴着她的脸,笑道,“我不过就是想知道其中的细节罢了…”
他亲着她的脸颊,哄着道,“你就告诉我吧…”
又是亲又是哄的,梁慕允终于招架不住,都告诉他了。
她从长安城出发到孟州途中被掳后开始说起。
“那时我觉着长安城没意思,正好表姐也来了信,我便一心想到孟州去…”
夜虽渐深,可毡房里的两人并未入眠,一直到寅时,她才把他落崖之前的事说完了。
程烈听完,眉头一直紧皱着,在她耳边低语,“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