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立马回了山洞,走到置物架前,把自己的背包从上面拿下来。
她拉开拉链,翻出尺子盒子,把小圆规从里面拿出来。
圆规到手后,她拧开小螺帽,把带着笔头的那一端从圆规上拆卸下来,又去灶孔外面的柴灰堆里翻出一根燃烧到一半的树枝,代替原先的笔头,绑在圆规上。
新圆规做好后,姜钰从吉娜她们砍下来的木板中,挑了一块出来,用新圆规在上面画圆。
用圆规画出来的圆果然很标准,姜钰一连画了八个。
她打算做两个小推车。
圆画好后,姜钰扫视了一圈还在切割木板的吉娜等人,最后找了老兽人,让她照着自己画的弧线切割木板。
这块做轮子的木板有好几厘米厚,姜钰就算拿着匕首,也无能为力。
这种活儿,还得是力气大的兽人来干才行。
老兽人看了看木板上的弧线,有点为难:“这好像有点考验技术啊!”
姜钰拍拍她的手:“没事,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尝试,这块木板做毁了,再换一块也就是了。”
反正她们就住在原始森林里,还怕没有木板用吗?
“行吧,那我就试试吧。”
老兽人撸起袖子,拿出自己的匕首开始切割。
见吉娜那边还在切割木板,姜钰从上次做小竹屋时用剩下的、被当作柴火使用的竹子中抽出一根出来,开始做竹钉。
竹钉做好后,姜钰先用匕首在木板上打孔,然后再在吉娜她们的帮助下,把竹钉钉进去。
下一块木板也是如法炮制以此类推。
等姜钰这边把小推车的大体样子做出来后,老兽人终于拿着一个轮子过来了。
她把轮子递给姜钰:“你看这样可以不?”
不待姜钰说话,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把做好的这个轮子用你放在地上的圆规比划了一下,基本上还是对得上的。”
她削削改改了好几次,才对上了圆规。
“能对上那是再好不过了。”
听到老兽人这么说,姜钰欣喜地接过轮子。
她就说嘛,老兽人才是部落里最靠谱的那一个,这种又需要力气又需要耐心又要求手脚灵活的活儿,交给她准没错。
姜钰接过手后,才发现老兽人竟然还用匕首一点一点的把轮子圆弧上的毛刺给打磨光滑了,她用手摸上去也一点不刺挠。
这效果远比姜钰想象的要好得多,她忙不迭地点头:“非常可以非常可以。”
“这一个轮子可就弄了大半天呢,”老兽人说着,看向她身后,“我弄一个轮子的时间,你们都快要把小推车给做好了。”
“那哪能一样嘛!”姜钰打断她,“我们这个人多不说还简单,肯定比你快呀。”
“那我也要搞快点了,”老兽人看了一眼天色,“否则今天一个推车的轮子都做不完。”
有了做第一个轮子的经验,老兽人动作也要快些了。
做第一个时,面对这些弯弯的弧线,她拿着匕首在木板上比划来比划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最后只能靠自己胡乱摸索。
摸索出经验后,这第二个轮子,她直接从圆弧的切线方向切,一直不停的从切线下手,切得越多,切出来的形状就越像圆。
等到圆的基本形状出来后,她再辅组圆规,一点一点地修改,直到它变圆变光滑。
第三个轮子,第四个轮子,第五个轮子同样如此……
当然,这一整个下午,老兽人就打磨出来五个轮子,姜钰这边倒是把两个推车的主体都做好了,只等着轮子完工后拼接上去。
到饭点的时候,姜钰利用中午炸酥肉没有用完的红薯淀粉,再加上从地里拔起来的萝卜幼苗,给大家做了一锅滑肉。
在吃到滑肉的第一口,老兽人便露出了惊喜的眼神。
她夹着晶莹剔透的滑肉,赞不绝口:“明明肉还是那个肉,外面裹上了一层红薯淀粉后,就要嫩滑得多了。”
说着,她看了姜钰一眼,不好意思道:“上午时,我看到一篮子的红薯磨成淀粉后只有小小的一点,我还有点心疼呢。”
“哈哈哈。”
勤俭节约几乎是老一辈刻进DNA里的传统,姜钰倒是没想到老兽人也这样。
她笑着解释:“红薯淀粉的用处可多着呢,肉裹上它,可以做出很多美食。况且,磨出来的红薯残渣我也没有浪费,全都装得好好的,留着等会儿喂猪呢。”
自从部落里养了猪,再没有浪费的食物了。
不管是啥,只要能吃,统统都丢给那四头猪解决。
那四头猪也因此吃得胖胖的。
今天所有人都劳累了一整天,吃完晚饭后,除了尤安和妮可两人留下来处理摆在空地上的猎物,其他人都四处闲逛消食了。
姜钰坐在秋千上,看着金灿灿的晚霞铺了半边天,远处的森林也被镀上了一层落日的余晖,河边那片新生的芦苇在晚风的吹拂下,荡起一片片涟漪。
姜钰看着眼前美景,只觉赏心悦目。
很快,煞风景的过来了。
“嘿嘿,钰你今天心情好嘛?”
曜踱步到姜钰身后,一边问,一边殷勤地帮她推秋千。
这人实在是好懂得很,根本不需要当他肚子里的蛔虫,姜钰只需看他一眼,就能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反正现在卖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药。
姜钰没接话,只给了他一个高冷的眼神。
曜丝毫没有被姜钰的冷淡劝退,他反而厚着脸皮,一屁股坐到了姜钰的旁边。
他双脚蹬地荡起秋千:“钰,你现在冷不冷哟?要不我们现在就睡觉吧,被子里可暖和了,你也可以抱着我睡,你看我现在都已经洗漱好了……”
姜钰打断他:“我不冷。”
曜噎了噎。
他低头看着绷着一张脸、眼里却带着笑意的姜钰,故作娇弱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可是我好冷啊,现在外面呼呼吹风,都快要把我吹生病了,要不我们现在进洞睡觉吧……”
曜靠上来的动作让两人挨得极尽,姜钰半个身子都靠进他胸膛里了。
她用手肘碰了碰他火热的胸膛:“你这也好意思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