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厚厚一沓纸张,向着坐在床头的姜钰走来。
“这里面是什么?”
姜钰一直在注意他这边的动静,看到被他拿到手里的纸张后,忍不住好奇问道。
“是给你准备的惊喜喔!”
曜拿着纸张爬上|床,也学着姜钰的样子,靠坐在床头。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看到这沓纸张,姜钰突然想起他之前背着自己写写画画,自己想看他还捂住不许看的事。
“这是我为我们俩写的一本书。”
说着,曜拿掉放在最上面的那张空白纸,露出第一页。
“书?”姜钰被这话勾起了浓厚的好奇心,她靠得离曜更近了些:“我看看。”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幅简笔画。
嗯……
简单低配版本的简笔画。
画面的背景是在一片枝繁叶茂的森林,整个画面中只有两个主角,一个主角死死攀在一棵巨树上,另一个站在树底下,做出抬头往上看的动作。
虽然两个主角都是只有寥寥两笔的火柴人,甚至两个火柴人的外形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姜钰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副场景。
她对上曜暗含期待的眼神,万分肯定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对对对!”
曜疯狂点头,他高兴道:“这是我画的第一幅画,我真没想到自己的画画水平竟然这么高,你一眼就认出来了,我还以为我要给你解释一番呢。”
姜钰看着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曜,笑了笑,没说话。
她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来,和曜的画画水平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
她!对!这!事!印!象!深!刻!
十分深刻!
七老八十都还能清楚记住每一个细节的那种!!!
想她当初只是想要完成一个课程设计,却意外穿越到了兽世。
在她还没有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曜就出现了。
还是以兽形出现的!
想她一个动物园都很少去的人,哪里见过站起来差点和她人一样高的老虎啊!
所以,在看到这只体型超级庞大的老虎的第一眼,她心中全是后怕和庆幸。
还好她当时敏锐,在察觉到不对后,立马拼命爬到了树上。
她原以为野外遇到超大老虎的冲击已经足够大了,没想到下一秒看到的画面差点让她连树干都抱不住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大老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人类。
那冲击……
她当时脑中乱糟糟的,甚至以为自己遇到了牛鬼蛇神。
她当时那见鬼的心情,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难忘。
回忆结束,姜钰看了一眼还在手舞足蹈的曜,心情万分复杂。
谁能想到呢,初见时给她吓了一跳又一跳的人,最后成为了她的憨批男友。
哦,现在已经是憨批老公了。
缘分,妙不可言!
曜独自乐了一会儿,才想起正事:“我们接着看下面一副吧。”
姜钰把头凑过去:“这次又是什么?”
曜把刚才那页拿开,露出下一页的内容。
画面上,一个火柴人躺在床上,表情十分痛苦的样子。
姜钰之所以能从火柴人脸上看出痛苦这种生动的情绪,不是因为曜画得好,而是因为这个火柴人被画成闭着眼吐舌头,一副死了的样子。
就和……就和曜他们抓回来的猎物的表情一模一样,看着就很痛苦。
而另一个火柴……虎,躺在它的旁边陪伴它,表情同样痛苦,甚至火柴虎的脸上还被曜画上了几滴眼泪。
曜再次眼含期待地问姜钰:“这幅画你能看懂不?”
姜钰表情一言难尽地点点头:“这是我第一次来大姨妈那次。”
“对的对的。”
和姜钰相处久了,曜也能听懂大姨妈是个什么意思了。
这幅画上面记载的事,姜钰也很印象深刻呢!
那时是夜晚,她第一次来大姨妈,这只虎非要扒开她的衣服,看她到底是哪里受伤了。
当时的她和曜的羁绊还没有现在这么深,不,就算是现在,她也不会给他看的,但当时就因为她不愿意给他看,两人还来回拉扯了好久。
她的抗拒和从她身上不断溢散出来的血腥味,给这只虎吓坏了,非要守到她身边睡。
姜钰记得,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虎虎的眼睛红红的,就像图画中一样,流泪了。
想到这儿,姜钰眨眨眼睛,一把拽过曜的脑袋,在他脑门上响亮地啵了一口。
曜懵懵地被亲了一口,等他反应过来时,姜钰已经亲完了。
他捂着自己被亲的脑门,对上姜钰泛着光的眼睛,惊奇道:“你怎么哭啦?”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曜瞬间得瑟了起来:“是被我感动哭的么?”
姜钰:“……”
她立马就把眼泪给憋回去了。
“嘿嘿嘿,钰被我感动哭啦!”
曜高兴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
“蠢死了。”
姜钰白了他一眼,而后毫不客气地抢过他手里拿着的那沓纸:“我自己看。”
她把刚才这张纸拿开,下一页的内容也露出来了。
画面上,属于她的火柴人躺在床上睡觉,和上一张图画不一样的是,火柴人的枕边有一束花儿,而另一个火柴人向这边走来,手上也拿着一束花儿。
姜钰心中了然,这是莫卡送她花儿,却被曜背着她偷偷掉包的事。
早在姜钰开始看这幅画的时候,曜就没再打滚了。
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重新坐回姜钰旁边,小心觑着她的脸色道歉:“对不起,钰,当时莫卡送给你的那束花,被我偷偷拿去扔掉了。”
姜钰瞥了一眼大气都不敢喘的曜,云淡风轻道:“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曜瞪大眼睛:“你竟然早就知道了?”
换花这事他做得十分谨慎,他敢保证绝对没有人会看到。
也正因为这样,他一直以为姜钰只知道花儿被掉包了,却不知道是谁干的。
姜钰闻言没好气道:“你这个脑子也不想想,能随意进出这个山洞的,除了你就是我了,我没干这事,那不就只剩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