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辗转到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有点想睡的迹象了,曜又开始闹幺蛾子了。
他原本睡得好好的,睡姿算不上标准但也不怪,但大概是做梦了,只听他突然憨笑一声后,撅着嘴,凑到姜钰脸颊边,抱着她亲个不停。
“钰,要很多……很多的亲亲,亲亲,钰……”
这人一边亲她,一边黏黏糊糊地喊她的名字。
辗转半夜后,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丝睡意,正打算入睡的姜钰,冷不丁的被这人糊了一脸口水,一下子就睡意全无了。
她睁开眼,看着尚且处于睡梦中的、一脸憨笑并且致力于把口水糊在自己脸上的曜,十分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叹息过后,姜钰小幅度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别亲了,给我好好睡觉去。”
她手上使力,刚和曜拉开一点点距离,被推开的人立马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重新贴了上来,“钰,亲亲……亲亲……我要亲亲……”
这要是在他清醒的时候,姜钰还可以拒绝他,但现在他处在睡梦中,和他说这些是说不通的。
姜钰麻木着脸,一动不动地任由这人使劲往她脸上和脖子上糊口水。
她原以为曜只是闹腾一会儿,稍微忍忍,等他这股劲过去了,这事也就过去了,哪知更闹腾的还在后面等着她呢。
曜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抱着她越亲越嗨,越亲越起劲。
要不是他在亲她的时候全程闭着眼,加上时不时冒出来一句要亲亲要抱抱的含混不清的梦呓声,姜钰都怀疑他是在装睡然后趁机占她便宜。
随着姜钰的躺平不作为,沉浸于旖旎梦境的曜是越亲越放肆。
眼见他把自己的脸颊和脖颈都糊上口水后,竟然还不知足,还有继续往下的趋势,姜钰终于发现事情的走向开始不对劲儿起来了。
好吧,其实让她感觉到不对劲的,压根不是曜亲她的事,而是这人抵在她腰间那十分有存在感的东西。
其实两人抱在一起睡觉,特别是曜正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这种事是常有的。
第一次第二次的时候,姜钰还很害羞忐忑,但事实证明,曜虽然成年了,对那方面的事却仍是懵懵懂懂的。
他只知道自己这种情况是发|情了,但对于导致他发|情的原因,以及发|情后该如何正确处理,都是一窍不通的。
他只会在感到难受的时候跳进河里,等身体恢复正常后再从水里爬起来,然后默默走到烘笼前烤火。
等身上的水痕都被烤干后,他才会默默地爬回床上,重新抱着她睡。
有时候这种事情一晚上要发生两三次。
姜钰很多次都欲言又止。
她其实很想给曜科普一下那方面的知识,但每当她克服内心的羞涩,想要认真给他讲一讲时,却总是在对上曜那双在黑夜中也同样纯净闪亮的眸子后,萌生出一种带坏小孩的错觉。
这莫名其妙的负罪感一出来,后面的话自然也就自动偃旗息鼓了。
所以,姜钰一方面心疼他,一方面又有些说不出口。
每当这种时候,她就只能安慰自己时机未到,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详细和他说说。
但是,直觉告诉她,今晚的情况明显有些不一样。
即使在感受到异样的下一秒,姜钰就火速挪动身体,离那危险的地方远了一些,但就是在那一秒之内,姜钰清晰地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她一边和仍然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努力贴上来,想要亲亲的曜作斗争,一边努力的在脑海中思考今晚他受到这么大刺|激的原因。
是因为她今晚衣服穿得薄了?还是因为他今晚做了春梦?
可是不应该啊,隆冬之前她也是这么穿的,那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大的反应,至于做春梦……
呵,自从她俩睡在一起后,那是常有的事!
光是她撞见的,就不下十次了。
不过基于他对那方面的了解不够多,他就算做春梦,也不过是最浅层的亲亲抱抱,是万万不会激动成今晚这样的。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钰,要亲……”
姜钰一边推拒着不断想要贴上来的狗皮膏药,一边努力的在脑海中进行头脑风暴。
既然这种情况是今天才出现的,姜钰就努力回忆着他今天的吃穿住行以及一举一动。
他今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姜钰不清楚外面具体发生的事,不过既然他这段时间都是在为结伴礼做准备,想来这些天在外面准备的内容都差不多。
至于吃上面,他都是和她们一起进行的,应该也没什么纰漏……
等等!
姜钰一下子豁然开朗。
她们今天吃了鹿肉!甚至还是和灵芝一起炖的鹿肉!
这两个大补之物的功效一叠加,可不就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吗?
找到根源后,姜钰恨不得时间倒流,把突发奇想要往鹿肉里加灵芝的自己给打死。
但,就算再懊恼再后悔,姜钰也不得不接受事实。
看着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找到原因太过震惊而心神恍惚了一会儿,就趁机贴上来,往她脸上糊口水的曜,姜钰一脸的麻木。
这事吧,真是她自作自受。
偏偏挂在她身上的人一点也不知晓此刻她内心的百感交集,还在一个劲儿地抱着她撒娇,“钰,亲亲嘛……”
姜钰依旧麻木脸。
曜自己贴上来哼唧了一会儿,又是亲亲又是抱抱的,末了还向她抱怨自己热。
姜钰动了动被他压得差点发麻的身体,闻言面无表情道,“热你就不要贴上来呀。”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自然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一味地嚷嚷。
“热……难受……”
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到底梦到了什么,一会儿喊热一会儿又嚷嚷着自己难受。
这事实在是太棘手了,姜钰也不知道她现在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她决定摆烂,像个咸鱼一样瘫着,装作自己啥也没听到,等他难受到一个临界点后自己醒来。
只是,等待的时间总是煎熬又漫长的。